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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修不成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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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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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当时并未到绝地,禁军和当地军队的哗变已平定,若合南面兵马一道攻回雍都,胜算颇大,要是没有淳王自行称帝的事,先帝还会是皇帝,而不是迎回都城做一个太上皇。
    不过他当时都还活着,大可和淳王解释清楚,昭告天下你不是储君,还你安逸日子,可他却避居在行宫之中,什么也不说,任由皇帝怀疑你,一直到今上都还在追查你的下落,难说不是故意为之,他是不满淳王称帝,要他时时悬心皇位被夺,还是刻意在折磨你?”
    其实若问清楚洛明瑢到底是先帝的儿子还是禹王之子,那谣传就有答案了,可这问题太过诛心,沈幼漓问不出口。
    那样的出身,一定是洛明瑢心中隐痛。
    “沈娘子很聪明,贫僧确实不曾被立为太子,先帝逼死贵妃,又不清楚贫僧到底是他的儿子还是孙子,怎么会让贫僧即位,而且贫僧当年离去,是逃走的,未曾知会过他。”
    听到洛明瑢轻描淡写说出这些话,沈幼漓心口揪痛了一下。
    “他逼死贵妃,怕你恨他,才会让你一直处在猜忌之中,不得安宁?”
    “贫僧也不知晓。”
    先皇帝是狡诈多疑之人,年轻励精图治,手腕强硬,老来却穷奢极侈,任人不清,让雍朝一夕从盛世坠落,这样的人,如何能以常理揣测。
    人都已经死了,这些事情早已不会再有答案。
    洛明瑢还在对面的书案前坐着,不见烦扰之色,沈幼漓也不想继续说这些沉重的事。
    她放下书起身,口渴去寻水,端着茶杯一边喝一边走到洛明瑢身边。
    这才看到他并非在画什么佛像,而是在画她。
    画中女子正在看书,书卷摊在膝头,摆荡着腿姿态悠闲,只寥寥几笔,已栩栩如生,形神兼备。
    沈幼漓一脚踏在画纸上,“不许画我!”
    第40章
    这举动实在粗鲁。
    画笔停住,洛明瑢扬起脸,眼瞳剔透出尘,“还未同沈娘子说过,贫僧从前在宫中得赵同尘授课,他不但《庄子》说得好,更擅丹青,贫僧曾得他夸奖,沈娘子且让贫僧画完。”
    “我管你画山画水画花画鸟,就是不许画我。”沈幼漓跟他没得商量。
    洛明瑢又看回画纸,沈幼漓还踩在上面,弓足如霜,足踝纤细,肌理细腻骨肉匀,似一方别致的白玉镇纸。
    他瞧着,手指在桌案上轻敲。
    沈幼漓原本气势汹汹,被他盯住的脚越发不自在起来,桌案轻微震动传回脚心,她想撤开,可又显得她怂了。
    “那请沈娘子让开些,贫僧改画些山水花鸟。”
    这么好说话?
    沈幼漓赶紧挪开了脚。
    那一片雪色又藏回裙裾之中,洛明瑢嘴角微陷,信手将画纸翻到一旁,
    沈幼漓见他起笔真是山水,这才走了,一时又后悔自己对他语气是不是太凶了些,画幅画而已,她又不会掉块肉,随他去好了。
    不得不承认,了解过洛明瑢的身世之后,自己有点不忍心对他太暴躁。
    反正只剩两日,就好好过去吧。
    等等,这话这么有点熟悉……不管了!
    日光在地上慢慢走过,沈幼漓打了个哈欠,靠着墙直直注视着洛明瑢,眯着眼睛,突然能想象到丕儿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父子俩长得像,不过洛明瑢小时候大概比丕儿还漂亮些,该是走到哪儿都惹人喜爱的孩子,可事关生父的风言风语一定也伴着他。
    若她的丕儿小小年纪也经历那么多,那尊贵再出身,她怕是也要心疼死。
    晏贵妃应当也是如此吧……
    日光照得澄心纸仿若透明,纸上的画仿若浮现在半空的海市蜃楼,沈幼漓远远看一眼,瞬间清醒,蹬蹬蹬跑了过来,“你画的是什么?”
    洛明瑢展与她看。
    确实有山有水有花鸟,可其中还有两个人,在树枝掩映下唇儿相凑,婉转对弄,瞧着恩爱情好,难舍难分。
    沈幼漓震惊地张大了嘴。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一幅春画嘛!
    观其形貌,还是……他们二人?
    洛明瑢真的变了!他一个吃斋念佛的人,怎么能画这种东西。
    亏她刚刚还心疼他!
    比起生气,沈幼漓四处看看,想找棍子把附身在他身上的淫魔色鬼给打出来。
    洛明瑢还是仰头,玉容生辉,眼里的笑意跟挑衅一般,格外讨打,“贫僧第一次将二人入画,沈娘子瞧着可好?”
    “你敢耍我!”
    找不到棍子,沈幼漓伸手要撕碎,他却不让。
    站起来将画举到她跳起来也够不到的高度,温声道:“你当年见贫僧画佛像时,与贫僧说,该把与你行房之事画下来赠你,来日好时时惦念,记得贫僧入你是何感受……如今贫僧允诺,沈娘子为何生气?”
    沈幼漓慌了,将头一甩:“我不记得,定然你杜撰的!”
    洛明瑢记性好,一点点帮她回忆起来:“正懿四年,你从洛家回到山寺,拉着贫僧行男女之事,当时沈娘子逞强非要站着,把弄贫僧尘柄之时,见书案上画有佛像,问贫僧要不要将此情此景画下来,说完,你就自己转身将贫僧……”
    “没有过,没有过!不要再说了!”
    那时她真是疯了!
    沈幼漓捂着耳朵跑回榻上去,再也不管他画什么。
    她从不知道洛明瑢会有这么混账的时候,这个人看来真要弃善从恶,而且打算第一个拿她开刀。
    恶人将画纸搁下,坐到她榻边来,嗓音低醇醉人:“沈娘子若想出去,不如使一使从前的伎俩。”
    听得沈幼漓一阵细颤,假作镇静地从被子抬起头,“什么伎俩……哦——”
    她恍然大悟,故意拉长了声音,手在洛明瑢的下巴底走了一遭,“你装模作样那么久,果然还在想那事,我就说,男人脑子里藏不了什么干净的东西。”
    不能输阵,她不信洛明瑢比她还没底线。
    洛明瑢但笑不语,但他落在沈幼漓身上的视线,已然有几分火星四溅的意思。
    “那些招数其实对你很有用,是不是?”
    沈幼漓的手在他胸膛轻点,蜿蜒间有渐下去的意思。
    “是,贫僧对沈娘子动心,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他目光澄然,再次承认了对她的心意。
    这人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沈幼漓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正要撒开的手被他反握住,在掌心揉捏。
    “贫僧骗了自己七年,其实贫僧日日都在怀念,抟到你这儿的感觉,瞧着它在你肚皮之下,贫僧就很满意。”他点了点她的肚子。
    沈幼漓赶紧捂住,慌得像有野兽要掏她的肚子。
    越是回味他的话,她眼睛瞪得越大,更加觉得肚子不自在,好像装了什么在动的一样。
    洛明瑢怎么能说这种话,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他格外强势地将思绪昏乱的沈娘子拉出来,锁在臂弯里,为了让她清楚不是幻觉,贴到她耳边说:“以前做那事时,贫僧原本就想将尘柄整夜放在沈娘子里边,多谢沈娘子自己要求了,所以贫僧只需听从就好。”
    “你别说了……”
    沈幼漓低头捂住耳朵,脑子里那些淋淋沥沥,残羹炙雪挂满身的记忆又浮现出来。
    可洛明瑢哪肯放过她,话既然说到这儿了,就该一口气全说出来。
    拉开她的手,洛明瑢让她听清楚:“沈娘子第一次下药时,贫僧将你绑住,就想过,不然索性从你,让你一次吃尽苦头,再也不敢自己找来。”
    “贫僧喜欢沈娘子哭,特别是被抟得不成样子,只能依靠贫僧,哀哀求饶的时候,沈娘子越是糊涂忙乱,贫僧越是喜欢。”
    “沈娘子每次勾引,贫僧都想将你按住,将你口口声声想要的东西狠狠——全部倾囊予你……让沈娘子再填不住什么,让你连路都走得打晃,淋淋沥沥都是,最好时时恍惚着,以为贫僧尘柄还在填着,沾满贫僧渧水,每天、时时刻刻,都装着……”
    他下颌至脖颈一线绷起,有点恶狠狠的味道,那双眼神盯着她,盯得沈幼漓唇瓣发干,心跳加快。
    她以前认识的到底是什么人?
    还是说自己从来没了解过他?
    “沈娘子确实很了解贫僧,你口中那些荤话,贫僧爱听,也很受用。”
    “不过沈娘子为何总要问那么多次,贫僧不能答应你,沈娘子当多下些药,自己解了罗裳坐下就好,贫僧抵抗不得,自然任你施为,那蠢东西里藏的,都是你的,够把你喂得鼓圆,一点空隙也不会剩……”
    她被迫听着,眼角泛出泪花:“洛明瑢,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见她哭了,洛明瑢反倒笑:“贫僧是男子,这是天性,只是从前也在抵抗罢了。”
    “你继续好好抵抗,不要同我说。”
    沈幼漓恨不得缩起来变成一只鹌鹑,“求你别说了。”
    不说这么行,洛明瑢轻吻她耳下,“还有一件事,在和沈娘子敦伦时贫僧就一直想做。”
    他声音催魂一样:“贫僧想尝一尝沈娘子的……”
    她听到那两个字,脑子里轰隆一片,登时有了画面。
    那张惊心动魄的脸凑到那难说道之处,温暖的舌面鲜红明丽,贴上她的软沼,自下慢慢整个扫过,拢弥的软沼如昙花夜放,连芽尖儿也会到他口中……
    她到了毛骨悚然的程度,不敢说原本的枯地莫名起了潮沁,只猛然推开他:“你不修佛了?”
    洛明瑢与她额头相贴,不准她躲闪,清清楚楚把男人的卑劣心思说给她听:“等将沈娘子舔出足数的水来,再把阳货捣进去……”
    “你、你、你……是和尚,不好好清修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沈幼漓崩溃地提醒他。
    “不修了,与沈娘子做一对俗世夫妻便好。”
    “不好!”
    她可怜他,又觉得洛明瑢真的很贱,四年时间不能让他想清楚,等她放下了,他却回头。
    要是自己傻一点,真等他一辈子,这个人反而会安心高坐莲台,演一辈子的清心寡欲。
    沈幼漓不是瑞昭县主,才没那么工夫跟他耗。
    她甚至不想去赌一个可能,清清楚楚地重复道:“洛明瑢,这不好!”
    他垂下的眼睫模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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