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民雄虫而已，冒昧的问一句，您读过书吗？”
    “什么等级？”
    “您写的台词...”
    “只配给我们擦鞋。”
    “《星际玫瑰》的原作还有很多没有发出来呢？”
    “我劝你别乱改青蒙大大的作品。”
    “你不配。”
    “最好一字一句都不要改。”
    雪诺纹丝不动，甚至有空把玛玛吉滑落的背包带扶回肩上。
    当他转头时，维克多惊觉这个看似文弱的编剧眼底竟闪过一丝鎏金。
    “有趣。”
    雪诺的声音突然沉了八度。
    “我劝你们最好适可而止。”
    他站在逆光处，棒球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只有紧绷的下颌线显露出怒意。
    凯恩嗤笑着，手指悄悄收紧了玛玛吉的后颈。
    “我们正在教小朋友...行业规矩。”
    “如果……你想听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未落，雪诺突然感到太阳穴一阵尖锐的刺痛。
    玛玛吉则感到一阵剧痛从颅骨内部炸开，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棍在搅动他的脑髓。
    “啊——！”
    玛玛吉跪倒在地，鼻腔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
    他颤抖着摸了一把，满手鲜红。
    莱昂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皮鞋尖挑起玛玛吉的下巴：“真恶心，你的血弄脏了我的鞋。”
    说着突然加重了精神压迫。
    玛玛吉的眼角顿时裂开细小的血丝，泪水混着血水滑落脸颊。
    “住手...”
    雪诺扶着自己的脑袋，他的头很痛……很痛。
    维克多嗤笑一声：“编剧大人，既然你这么喜欢英雄救美，不如一起——”
    话音戛然而止。
    雪诺能感觉到，随着疼痛感的蔓延，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在颅骨内苏醒，顺着脊椎窜上来的灼热感让他指尖发麻。
    洗手间的灯光开始诡异地闪烁，镜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纹。
    “我再说一次。”
    他的声音里混入了金属质感的共鸣。
    “放开他。”
    维克多脸色骤变，香烟掉在地上溅起一簇火星。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精神触须正不受控制地扭曲融化，像碰到烙铁的塑料绳。
    “你...！”
    雪诺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是何时抬起了手。
    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痕掠过空气，维克多突然惨叫起来——他的手腕内侧浮现出灼伤般的印记，皮肤下隐约有金色丝线在游动。
    两只雄虫踉跄着后退，昂贵的皮鞋踩在血泊里发出黏腻声响。
    凯恩的红痣剧烈抽动了一下。
    他猛地释放出更浓烈的压迫信息素，试图反击。
    “贱民编剧和贱民演员...”
    一手拽住雪诺的领带往洗手台拖。
    “正好一起教训——”
    领带突然绷直。
    雪诺单手撑着大理石台面，另一只手竟稳稳护住了差点摔倒的玛玛吉。
    当凯恩再次用力时，领带结纹丝不动，仿佛拴着一座山。
    “你们贵族...”
    雪诺突然轻笑，“是不是从来没被拒绝过？”
    下一秒，两个贵族雄虫同时感到腺体传来尖锐刺痛——不是被攻击的痛，而是某种更高阶的压制让他们膝盖发软。
    维克多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信息素正不受控制地往腺体里倒流。
    凯恩的傲慢终于碎裂，露出底下苍白的恐惧：“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雪诺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光的指尖，皮肤下像是流淌着熔金般的纹路。
    好像………
    好像只要抬抬手就能轻易的碾碎面前人的精神，大脑。
    就像捏碎一个柔软的桃子。
    第69章
    雪诺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 顺手把玛玛吉护到身后。
    “对了。”
    “我才是决定剧本选角最终版本的人。”
    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冰。
    “也是能确保你们刚才那段'精彩表演'一字不差地出现在下部戏里的人。”
    维克多的脸色变了：“你威胁我们？“
    “不，”
    雪诺向前一步, 他的身高让两人不得不微微抬头。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伸手将玛玛吉拉到身后。
    “现在，要么你们自己走出去。”
    “要么我让保安请你们出去——带着你们今天的所有'精彩表现'的监控录像。”
    “贵族？”
    “贵族就可以随意欺凌, 践踏他人吗？”
    “你们猜皇家知道了你们做的事, 会怎么想？”
    “他们是疯了，才会给皇太子找一个做事鲁莽, 会给皇室抹黑的雄主！”
    “你们不是想要名声吗？”
    “我给你们！”
    “骂名不也是名声吗？”
    他向前迈了一步, 两个纨绔子弟立刻像受惊的鬣狗般夺门而逃。
    “你...你给我等着！”
    维克多扶着墙勉强站稳，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这事没完！”
    两人跌跌撞撞地逃向电梯，中途凯恩还被自己的脚绊了一跤。
    维克多在门口回头，目光阴鸷。
    “一个小编剧和一个贫民窟的废物, 你们会后悔的。”
    “厕所里怎么会有监控！”
    “你分明就是在骗我们！”
    雪诺冷笑：“那你，要不要, 赌一把？”
    他指尖环绕起了点点黄色的闪光。
    动手，
    还是不动手？
    只在一念之间。
    旁边的办公室门突然打开, 一股冷冽的雪松气息席卷而入。
    维克多和凯恩的精神压制骤然一滞，两人同时回头，脸色微变。
    雨果靠在门框边，高大的身形几乎堵住了整个出口。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袖口挽起, 露出结实的小臂, 影帝的气场让他哪怕只是站在那里, 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玩够了吗？”
    他嗓音低沉，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意。
    “欺负小朋友，你们倒是挺熟练的。”
    维克多眯起眼：“雨果大人这事跟你没关系。”
    雨果嗤笑一声, 径直走过去，单手拎起几乎瘫软的玛玛吉，轻松地打横抱起。
    玛玛吉意识模糊，鼻血和眼泪糊了一脸，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发抖。
    “走了，小可怜。”
    雨果低头瞥了眼怀里的人，语气难得放轻，“带你去处理下。”
    雪诺注意到他抱人的手法异常专业，一只手稳稳托住脖颈，另一只手穿过膝弯。
    “跟紧我。”
    雨果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靴底在地面留下带血的脚印。
    “我的房车有修复舱。
    雪诺下意识跟上，大脑还在处理眼前的信息。
    走廊里工作人员纷纷避让。
    他听见有人小声议论：“编剧大人简直就是神仙上司！”
    “演员还没进组呢，他就这么护着了！”
    “那两个贵族也太过分了！”
    “什么叫我们配吗？”
    “要是他们能进组，我一定打灯，把他打的和鬼一样白。”
    “要不是雪诺大人出手，还不知道会闹多大事呢。”
    “我们都是雌虫，根本就没法管！”
    “可不是吗？”
    “他的精神力好高啊，刚刚蔓延出来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
    雪诺追着雨果离去，完全不知道他在剧组的威严已经建立起来了。
    之前有觉得雄虫不该出来抛头露面，工作的人员也全都闭嘴了。
    雨果的房车比想象中宽敞，通体银白的修复舱占据了大半空间。
    雨果轻车熟路地调整参数，淡蓝色液体缓缓注入舱内，淹没了雄虫苍白的脸。
    “他没事吧？”
    雪诺扒着舱壁，声音发紧。
    雨果脱掉沾血的外套，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精神攻击。”
    他按下某个按钮，舱内亮起扫描光束，
    “但很奇怪，损伤像是被什么突然打断了。”
    雪诺悄悄把发烫的指尖藏进口袋。
    “坐。”
    雨果扔给他一瓶冰镇气泡水，自己则靠在控制台边。
    “别担心，这种程度两小时就能恢复。”
    修复舱的蓝光映在两人脸上。雪诺盯着液体中漂浮的棕色卷发，突然开口：“你动作很熟练。“
    “嗯？”
    “抱人的姿势，修复舱的操作...”
    雪诺转动着水瓶，“还有这么巧出现在洗手间。”
    “你房车上为什么会有修复仓？”
    雨果耸了耸肩。
    “我以前拍的戏都是战斗片，受伤是常事。”
    “经纪公司怕我进医院耽误进度，干脆配了一台。”
    雪诺沉默片刻，目光落在修复仓里的玛玛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