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纪把戒指取下来放进证物袋里,而后站起身来,看向高木:“现在鉴识科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高木捏着手机,向屏幕上的通讯看了一眼,犹疑着说道:“鉴识科的人说采集的指纹信息残缺,要正确比对还需要一定时间。而且,鉴识科的人还让我们做好尸体移送实验室提取表皮组织的准备。”
目暮十三皱起眉,申请医学实验室,再联系与政府有合作的医生进行解剖,这一系列的过程和程序复杂、审批麻烦,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有通知鉴识科将受害人的面部特征与前科犯数据库进行比对吗?”
佐藤皱起眉,翻着那几张伤痕照片,“犯人用刀划开被害人手指,是不是因为被害者曾经被警方拘捕过,所以特意破坏指纹,不让我们过早确认被害人的身份?”
“很有可能,”宫纪转回目光,看向佐藤,“我们没有时间等被害人的家属来认领尸体,犯人在短时间内很有可能再度作案。”
“吶吶,宫警官为什么会认为犯人会在短时间内再度杀人呢?”
宫纪低头——江户川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警戒线,此时站在目暮警官身边。
这小孩怎么老是往案发现场跑?
“杀人现场对小孩子的成长环境可不友好。”她蹙起眉。
“说起来小纪这是第一次见到柯南吧?柯南君寄住在毛利侦探家,是少年侦探团的一员,帮助我们破获过好多起案件。”
佐藤安抚性地拍了拍宫纪的肩膀,轻巧地向她眨了眨眼睛。介绍过柯南又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不是,小福尔摩斯?”
柯南:……
好像在怀疑对象面前被背刺了。
宫纪观察着江户川柯南的奇怪表情。
出于对佐藤前辈的信任和喜欢,她开口,向柯南解释:“凶手故意选择了暴雨夜,是有目的的计划性杀人;同时他在死者身上多处劈砍,明显带着泄愤、报复的迹象;被复仇情绪主导下还能记得划开手指、破坏死者指纹,这又是一个更加精细、冷静的举动。”
“让我们根据已知信息梳理一下凶手的心理活动轨迹,首先,选择合适的时间、地点,尽量掩盖自己的罪行;其次杀人,泄愤;接着破坏指纹,又一次作出掩盖罪行的行为。最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矛盾,他在做完这些之后把尸体横抛在这个巷子里,第二天尸体就能被来往的行人发现。”
说道这里宫纪停顿了一下,反问在场的各位警官:“他根本不想脱罪,为什么又要破坏指纹?”
高木怔怔地回应:“佐藤刚刚说,凶手是为了拖延我们发现死者身份的时间……”
“然后呢?只要有尸体在,我们早晚能找到破局的线索。这一点时间有什么用?逃跑?”
宫纪垂下目光,看着形状凄惨的尸体:“一切跳脱出原本行为轨迹的环节必定另有解释。犯人的性格、当夜的环境、偶发的意外、又或者混淆视听……有巧合也有必然,但我往往会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一个杀人者——那就是他会在短时间内再度作案。”
说完这些,她似是对自己的长篇大论感到不安,微微垂下眼来,轻声解释:“我知道这些推测没有实证支持……”
“不,我相信宫警官的判断。”目暮警官的手指点了点受害人脖颈伤口处的照片,把那张照片拿给高木和佐藤,“我们不能拿市民的安全去赌这种可能性。”
宫纪却像是被这句话轻轻地撞了一下,她无措到甚至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莫名其妙交付的信任打得措手不及。
她目光慌乱地一扫,扫到了某个双手插兜、眼镜反光,作沉思状的小学生,当即决定祸水东引。
于是她蹲下身与柯南对视,疑惑地向他求问:“这些你知道了多少?还是都知道了?”
佐藤和高木闻言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又是一副做过千百回的惊讶状:“诶,柯南还是这么聪明啊。”
柯南:……
“宫、宫警官说什么呢?”柯南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假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是宫警官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呀。”
救命,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也是,不要理所当然地相信啊。
“可是你听到答案的时候双眉平整、眼睑自然、额肌没有收缩,一点都不惊讶,说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笑得还很假。”
宫纪选择完全不读空气,无情拆穿这个奇怪小学生。末了还假惺惺地附和一句:“柯南君真是聪明啊。”
“这、这是宫警官看错了吧,我没有啦……”
“嗯?”宫纪歪歪头,对着柯南发出一个疑惑又短促的气音。
救命。我被酒厂嫌疑人夸聪明了。
“柯南君,”站在外场的女高中生录完了口供,转身一看柯南果然又钻进了警戒线,“怎么又跑进去了?不要打扰警官办案啊,我们得快点去学校了。”
“兰姐姐,马上就来。”
柯南看了一眼目暮十三又看一眼宫纪,炸毛小人在内心无能狂怒——可恶,到底要不要当着这位宫警官的面说出线索来啊。
半年前,他从水无怜奈那里得到消息——一个有代号的组织成员回到日本。自这一条语焉不详的讯息后,水无怜奈与他再无联络。
前几日他遇见约会的佐藤和高木,两人无意间透露了警视厅搜查一课新来的宫纪警官半年前才留学归国,明明考入了职业组却入职警视厅。
更新于 2024-05-22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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