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态，是要送进去踩缝纫机的。
    “是吗？”陆文斯垂下眼帘，忙活着手上的工作，没什么表态。
    李寥顿时笑起来，伸手就要去抓他：“师兄，要不你去接近它试试，看它会不会凶你。”
    在手指碰到自己之前，有洁癖的陆文斯往后退一步，拉来与李寥的距离：“我没兴趣。”
    听到这句话的唐衿面色微顿，心里涩然，不过很快又自我调节好了。
    主神现在是不认识他，如果认识他以后，就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系统这时泼凉水：［看到没有，主神是不会对你有那种心思的。］
    ［所以不要想太多，你只要转化成主神的宠物，用温暖感化他的心就行。］
    无视系统，唐衿垂下眼帘，思索着接下来的路。
    他需要一个只有他和陆文斯两个人，并且陆文斯还没办法做研究的世界。
    也许……
    他的目光落在李寥身上，还需要他帮忙。
    李寥看到陆文斯躲开自己的手，一愣，旋即道歉：“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你有洁癖了。”
    “下不为例。”陆文斯没给面子，冷情冷语，万分凉薄。
    “知道的。”李寥笑着，眼底却是一片森冷。
    他最讨厌的就是陆文斯这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样子。
    可偏偏，就这么个人，一直压着自己。
    如果不是陆文斯忽然宣布退出圈子，自己也不会有机会成为张老的得力助手。
    陆文斯最大的梦想不就是研究真实的美人鱼么？
    那就由他来破坏。
    “张老应该快来了。”陆文斯忽然说：“先一起把今天的东西都准备好。”
    李寥压下心思，立马上前：“好。”
    趴在水柜边缘的唐衿愣住了，这么快就要开始了？
    原剧情里不是还要再等个几天？
    所以才会出现美人鱼被偷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这次的人鱼是捡的，所以不能放太久，怕被人发现是吗？
    唐衿：［救命。］
    系统：［死不了，第一次，不会解剖的。］
    唐衿：［我怕疼。］
    ［忍着。］
    ……
    “这简直......”
    一个大约六十岁岁的老男人站在水柜前，神色痴迷得喃喃着：“就是上帝的杰作，上帝的艺术！这辈子能见到人鱼一次，死而无憾了。”
    这就是张老。
    他一来，也代表着实验即将开始。
    唐衿看着陆文斯将两个奇怪的金属工具放入水里，立马游了过去，一把拽住他的手，使劲摇头。
    陆文斯低下头，小人鱼眉眼秀气精致到不可思议，像是艺术家精心规划的，此刻，这个艺术品的眼角正擒着泪水，欲落不落，可怜至极。
    陆文斯心神微怔，眉头缓缓蹙起，一时出了神。
    李寥的目光一直盯着人鱼，看到两人的互动，眉眼晦暗。
    这人鱼……到底是看上陆文斯哪里了？
    小人鱼的手拽得太紧了，陆文斯沉默半晌，但还是冷着脸，硬着心思将对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绝情离去。
    第5章 前教授的美人鱼【5】修改版
    “根据以往的研究记载，人鱼会发出强烈的超声波，厉害的，还可以摧毁附近的物体，以达到自保。”
    “我们现在，就是为了试试他，在触及到生命危险时，会不会发出超声波。”
    唐衿：？！
    听到这句话时，唐衿瞬间慌了，连忙去看陆文斯，眼眶泛红，试图用可怜兮兮的表情引起他的同情心。
    “开始吧。”
    张老说着，却见陆文斯没有动静，便问：“怎么了？”
    手心捏着遥控器，陆文斯扫了眼水柜里的美人鱼一眼，见对方正趴在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如汪洋一般的眸子勾动人心，像是在祈求。
    “没事。”陆文斯无动于衷地垂下眼帘。
    李寥被小人鱼对陆文斯毫无隐藏的依赖，刺激得心里越发嫉妒，扭头问：“师兄，看着它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会不会舍不得下手？”
    不等陆文斯说话，张老先开口：“我们是为了人类伟大的发现在努力着，尽管再怎么不舍，都必须动手，这也许是世界上仅存的一条人鱼了。”
    没错，尽管再怎么不舍，也要动手，这是陆文斯执着了无数年的梦，是他曾经放弃的梦。
    冰冷的眼神深沉黑暗，陆文斯盯着人鱼，说：“张老，我准备好了。”
    张老满意点头，旋即递给两人特制的耳塞：“做好防护，立马开始实验。”
    “嗯。”
    可在指尖摁下按钮的那一刻，陆文斯却忽然想响起小人鱼对着他笑的画面，如暖阳绽放。
    还有小人鱼趴在玻璃上，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的模样，像路边被抛弃的小猫咪。
    陆文斯微微蹙起眉头，产生这种念头，可不好。
    水里的人鱼神情一滞，伴随着强烈的电流席卷全身，绝美的五官陡然扭曲。
    满柜的水忽然一震，振出波浪，浪花飞溅。
    唐衿痛苦地扬起头，雪白的颈绷直，猛地张开口，延迟了两秒后，从水中传出诡异刺耳的音频。
    “咔嚓——”玻璃陡然出现几道碎裂。
    听到声音后，陆文斯还是忍不住掀起眼帘，死死盯着水柜，望着神色痛苦的美人鱼，瞳孔暗得像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