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原来如此,是业鬼,恩人正在躲避业鬼吗?」
白毛公鸡问道。
「是啊,不久前也是多亏了朋友才躲过一劫,看情况得闪人了。」
「恩人的业鬼看似十分强大,相较于一般人的业鬼不具形体、虚无飘渺的如同烟尘,此业鬼具人形,定是不断地吞食灵魂或不断有相同的怨念聚合,执念深重,看来恩人并不是个好人吶!」
白毛公鸡一脸鄙视貌。
「欸…我说你别衝动啊!我可没有伤天害理啊,那个业鬼是我杀的虫子匯集而成的,都是些蚂蚁、蟑螂、蚊子、苍蝇、蜈蚣之类的虫子。」
「恩人的意思是说,那业鬼全是虫子!?不可能吧!?」
白毛公鸡异常兴奋地问道。
「真的啦!」
「好!恩人放心,我等替恩人挡着业鬼,吃了许久人肉,甚想吃虫子,很是嘴馋!」
白毛公鸡与鸡隻团伙们显得异常兴奋。
「呃…你们不是吃粗糠养大的吗?」
「恩人说笑了!当年在恩人家中其实也是吃很好!经常有虫吃!」
「真的假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恩人当时还小,不知也是很正常的。」
话音刚落,忽闻一声鹰鸣破空,高空之上数隻巨大的老鹰向下俯衝,目标正是「我」!??
「恩人趴下!」
白毛公鸡连忙大喊,甫抬头观望,只见五隻老鹰以极快的速度向我衝来,关键时刻所幸白毛公鸡一把将我压倒在地,惊险闪避了老鹰的袭击!
「哇靠!这是轻航机吧!?也太恐怖!我没杀过老鹰、大鵰啊,干嘛找我麻烦!?」我惊恐问。
「恩人切莫起身,我们来会他们。」
白毛公鸡与鸡群们围绕着我与芋头的身边,形成一道环形屏障。
五隻老鹰仍不死心,不断地盘旋高飞再向下俯衝就是要将我杀之而后快。
不曾想鸡群也不是省油的灯,老鹰几个来回都被挡下,不时还能听到金属交击的鏗鏘声响!
「死白鸡,有你什么事?这山顶是老子的地盘,捞过界了吧!」
五隻老鹰数击不中,在空中盘旋的其中一隻气急败坏的喊道。
「鹰兄,此人是在下恩人,不可伤他!」
白毛公鸡帅气的挺身说道。
「喔,所以呢,老子就看他不爽想吃他心肝怎么了?几隻鸡而已。」
说完空中五隻老鹰就降落在地来到了白毛公鸡的跟前,五隻老鹰竟比白毛公鸡还高大,大概跟我差不多高。
「鹰兄,地府规矩严明,只要有仙童愿意引路,任何人不可为难。」
白毛公鸡理直气壮说道。
「呸!少拿规矩说事,他都没付钱呢!一句话,两个你得交一个出来,不然都别他妈的想过关!」
听闻老鹰嚣张地说着,我心里嘀咕道「卧操,这是到了黑帮火拚现场了吗,这哪是老鹰,地痞流氓吧!」。
「鹰兄,可曾记得您还欠在下一个人情。」
「好啊!你现在是要拿人情来压老子了是吗?就非得要讨保他们不可就对了!?」
「正是!」
「硬要啊!」
老鹰怒喊道。
「请鹰兄成全。」
白毛公鸡谦卑的低头恳求。
「好~!!!很好!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记住了!你的人情,老子今天就算两清了!以后老子不欠你、你也不欠老子,你们的事,老子以后都不管了,不怪老子不讲一个山头的情义,全部撤!」
带头的老鹰说完后,整群的老鹰就一起飞上了天,渐渐地消失在天际。
「恩人无恙否?」
白毛公鸡关切问道。
「我很好,没事。话说这金鸡山比恶狗岭难走呀…」
我话里有话的说。
「恩人受惊了,地府规矩严明,有人愿担保,多半还是不会被为难的。」
白毛公鸡解释道。
自老鹰一伙离开后,整个金鸡山上的禽鸟鸣叫声就好像被切换到了静音状态,除了我们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声响,静得吓人。
大伙互相检查确定没有大碍,很快的我们就继续下山。
下到了平地,转乘月台近在眼前,鸡隻团伙将芋头放置月台中间的长椅上。
白毛公鸡与鸡隻团伙跟我道别后,一行鸡浩浩荡荡的回去金鸡山,说是打算在山径半道拦截业鬼。
我心想一物剋一物,或许这群铁嘴鸡可能真的有办法把业鬼给摆平,于是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上的灯,全身放松像一摊烂肉一样的瘫坐在月台长椅上。
我看着车站月台的公告,下一班列车进站还要半小时,果断的彻底放空,闭目养神好好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鸡山的山径深处传来了鸡鸣打斗之声,听着此起彼落的声响可以想见战况十分激烈,抬眼望向山腰间,已是尘土飞扬硝烟瀰漫。
月台公告列车进站时间剩下10分鐘,此时鸡鸣打斗声渐消,心想这些大鸡真厉害呀!虫子还是得靠鸡来剋!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
就在月台公告列车进站时间剩下5分鐘时,不远处的金鸡山道出口出现了孰悉的白毛公鸡的身影,如同将帅出征凯旋而归一样,漫不经心的缓慢走来。
想来这隻鸡本来就挺高傲的,现在打了胜仗就不是高傲可以形容了,肯定十分嚣张,等等酸他两句好了。
还没等白毛公鸡走到眼前就发现情况与我料想的有所出入,除了牠以外,其他的鸡隻团伙竟然一隻也没跟上!?
仔细一看并不是嚣张的慢慢走,而是根本走不快啊!!!
白毛公鸡全身都覆满了黑虫,所有黑虫持续不断地啃食着他的身体,看到这里我傻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反应。
见我傻在当场,白毛公鸡步履蹣跚的嘶吼一声。
「跑!!!」
犹如醍醐灌顶的一句嘶吼惊醒了我,迅速背起还没清醒的芋头,向着月台前方跑去!
火车的鸣笛响起,终于是要进站了,但我已经跑得没路了,回头张望白毛公鸡已经到卧在地,黑雾正自白毛公鸡身上飘起凝聚着。
此时我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骂道。
「嘶…卧操!灯没拿!」
灯还在刚刚的长椅上,业鬼就在那椅子旁边!!!
想跑也已经无路可跑,想回去拿油灯又没勇气,简直是焦急的不知所措呀!
此时芋头总算清醒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情况也是一脸吃惊,他拉了拉我好像是要带我跑,我看着他这样就指着远处长椅上的油灯苦笑说道。
「灯…我忘了…」
我的一句话让芋头本就被鸡群吓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了。
列车总算进站,业鬼也凝聚成人形,看着业鬼凝聚的人形我们却相继看傻了眼,那业鬼变异出的半张脸…是阿柑啊!!!
「难道阿柑被业鬼吞了!?」
我讶异的嘀咕着。
此时业鬼找到了我的方向飞奔而来!
我根本没有多馀的时间犹豫,我只能把疑问吞入肚子里,先上火车再想办法拿灯,怎么都不能把灯丢在这,拉着芋头就衝上了火车!
才跑几步,芋头扯开了我的手开始比手画脚,可我真的看不懂啊,而且逃命要紧才懒得理他。
谁知道芋头见我不理他,便自顾自的迅速跑出了车厢。
我心想这傢伙也太没义气了吧,自己跑了!?
就在我一个人快跑到车尾的时候,身后的业鬼再度变换型态成为黑雾团,看来我已经在他的攻击范围内了!
当机立断,我立刻跑出车厢后立刻转向往车头方向跑来一个回马枪,业鬼果然不出所料,飞射而出似软体动物触角般的肢体抓了个空!火车将开的鸣笛声也正巧响起。
跑出了火车车厢才知道,原来芋头是往油灯所在的长椅跑了过去,拿了灯先一步上车等我。
火车很快就开动,黑雾团从火车上追了下来,在我身后紧追不捨,很快的就逼近到了我的身后!
芋头见状紧急的比了个手势,一隻手是比拳头,另一隻手在拳头下面以爪型手虚托着,好像是在讲什么东西一包的…
「布囊!」我惊呼!
马上从口袋掏出了阿柑的布囊!打开束口随手就往后一丢!
回头看着漫天的银粉飘飞,光芒闪烁的粉末竟然幻化出了许多幻影,业鬼毫不怀疑的扑向了漫天纷飞的银粉之中。
虽说只一瞬间的功夫,银粉就被衝散幻影随即消失,当业鬼发现眼前是幻影时,我人却已跑得老远。
想追上刚起步的火车不是难事,但这并不是普通的火车,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呀!
从火车头跑到火车尾,又从火车尾追着发动的火车跑了半个月台实在力不从心,很快的火车就离我越来越远。
业鬼的黑雾团扑天盖地的袭来,已渐渐的缠上了我的手脚,逐渐的我被拉扯、缠附着缓慢了行动!
眼见情势危急之际,芋头将油灯随手掛在火车车尾的门把,在车尾扶手上缠着一条细丝后纵身一跃跳下火车!
跳到月台的芋头奋力的跑到了我的身边,极迅速的把丝线缠上我的手臂上后将我用力一顶,丝线弹性猛然紧缩竟然将我人给扯上了火车!!!
急忙拉着扶手回头看芋头!
眼前,月台上只有芋头的背影,这一刻,他的背影彷彿巨大了起来,他仅仅伸出手比了个讚,张开了蛾翼硬是将业鬼的黑雾团整个阻挡!
看着芋头的背影渐渐的被黑雾团给蚕食包覆,就这么跟着月台消失在了视线远处,我的心情也跌宕到了谷底…
「可恶…死小胖耍什么帅呀…」
我一拳捶打在车尾护栏上,一股孰悉的揪心感再度袭上心头。
本以为业鬼已被阻挡在月台上,谁知道在我低头捶打护栏时,竟发现刚才缠附在我的手脚上业鬼黑虫竟然悄无声息地缠绕在护栏!
我急忙的动手动脚将虫拍下并踩烂,可惜发现的太晚,黑虫早已牵引起月台上的主体,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业鬼主体的黑雾团犹如一条黑绳一般已经牢牢地缠上了火车的车尾栏杆上!
我焦急的捶打拨扫栏杆上的黑虫,却是徒劳无功,忽闻一声凄厉如恶鬼般的尖锐声波从我身后传出!
乍一听到尖锐声波实是令我头痛欲裂、晕眩难支,急忙摀住耳朵蹲下,这道声波之强竟将业鬼形成的黑雾团整个震得粉碎四散脱落!
我回过头望向身后,火车尾门赫见一个女人站立,她一把抓起我的手将我整个人拽进了火车车厢!
被拽入车厢后跌坐在地,女人大声喝斥道。
「要死啊你,火车这么快,待在外面是想被业鬼摔个粉身碎骨吗!」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身的黑风衣、黑发、黑手套、黑丝袜、黑高跟鞋、黑嘴唇、黑眼瞳…除了白皙无血色的皮肤之外,其他完全只有黑,五官倒是满标緻的,看起来年纪不大,我想应该不超过20岁,大概155公分而已,跟家姊身高相同。
「你是…」
未完待续
更新于 2023-05-22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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