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月在柳县的春日暮色里,见到了自己阔别几年的亲娘。艳云她不会老,她的脸和妙月长得那么像,两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手背,俏生生地看人。妙月乍一见了,还以为是照镜子。不,妙月的眉毛更浓,嘴巴更红,下颌角也更锋利。
艳云拍拍旁边的绣凳:“来呀。坐。”
“武林大会还在四月,不过大家都已经提前来住店了。你要是留心,就能看到这有好些孔武有力的青年,背着刀剑,一脸愚蠢,正是我的囊中之物。”艳云的五官和脸型和妙月都很相似,说话的神态却截然不同,熟悉她们的人绝对不会认错:妙月清且莽,艳云妖且娇。
妙月来时确实看到很多人骑着高头大马,有人甚至穿着统一的衣裳,绣着他们家族的纹饰,一路行马,惊扰周边商贩。“看着威风,实则不恤人情,蠢相毕露。”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兰提。
在农舍胡天胡地的那几天,妙月有时只着肚兜,趴在兰提的床上,刚吃过精,她有些困倦,兰提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力道正好地揉着她的脊骨和肩膀,二人也闲聊,他说那句话时像一只雪羽鸟儿扬起它美丽的头颅,清高得可爱,想让人揉他脑袋,兰提那会实在是她的爱物。
艳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月儿!月儿?”
妙月惊回神:“哦……您说。”
艳云失笑:“我说什么呀。我说再多,你不练欲女心经,也是白搭。”
艳云给妙月倒了杯茶,妙月喝了一口,苦得她直皱眉:“娘,我练欲女心经,能只练到第一层吗?我只要第一层就够了,练了第一层我就能克制自己的情潮期了。我不想再往上精进……”
艳云打断了她的话:“我是说你痴心妄想好呢,还是说你天真无邪呢?难道你可以控制你的头发不生长?你的指甲不生长?欲女心经就像你的头发,你的指甲一样,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一开始你只能吃一个男人,到了后面你可以吃很多很多男人,内功心法猛涨,人也会飘飘欲仙,极乐无穷。”
妙月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是有些长了。之前她的指甲刮了兰提的背,她被肏时腿乱踢乱蹬,又胡乱抓伤了他,甚至见了血,他毫不计较,还给她仔细地修建打磨了指甲。
艳云抓住妙月的手,妙月的指甲是素甲,艳云的指甲可要漂亮多了,红殷殷的杜鹃花色,夺目张扬。
“鹤林肯定叫你不要练。他想你真心爱上一个男人,和那个男人过普通的一生。可这就是害了你啊!交出自己的真心等于被男人拿捏,练了欲女心经你就拿捏男人,拿捏成百上千个的男人,用他们的生命浇灌你自己。红颜白骨,红颜是你,白骨是被你用来当垫脚石的男人。”
艳云说话的声音有腔有调,像唱歌一样好听,好看的人说好听的话,就会显得她说的话特别有说服力,特别悦耳。
妙月把艳云的手从自己手上拿走:“你采阳补阴二十多年,手上人命无数,难道那些人里,没有无辜的吗?你采花空有数量,然而一个真心爱你的人都没有。”
艳云脸色陡然一变,在女儿面前她也不用扮温柔,而是冷酷道:“你这么说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你不会没有听说吧?外面的丹枫山庄可是换了招牌改姓了,那女人要她丈夫的真心吗?她够强她就能拧碎丈夫的头盖骨。无辜?一旦上了我的床,他们就没有无辜的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们是自愿做我的花肥的。”
“我看你还是年纪太小,你有男人了吗?你还是处子吧。一旦拥有就会很快乐,练了欲女心经那就是极乐!我会让你涨涨见识,我的女儿。”
艳云的话听着很唬人,其实毫无道理。欲女心经是一门不断地掏空自己,又不断地用外界的精气填补自己的功夫,经年累月下来,除了皮囊不朽,武功根本不会精进。鹤林宫主告诉过妙月,练欲女心经就像吸食五十散,吃饱了就神功大成,一旦停下修炼,则会迅速萎缩干枯。另外艳云掳走的男人大多数是不愿意上她的床的,男人好色,可是也怕死。好色好到死都不怕的男人屈指可数。
艳云一点妙月用过的茶杯:“你喝了?”
妙月惊抬首:“你又下药害我?”
“先下药害人的是谁?我的女儿。我可是抓了七八个男人,吸走了他们所有的阳气,才修补好了我的脸。”艳云朝妙月伸出五指:“五、四、三、二、一。”
妙月应声倒在桌子上。鹤林低估了人心,虎毒尚不食子,也高估了妙月的江湖经验,初生牛犊不知深浅。
妙月晕得快,醒得也快。那药估计是艳云自己研制的蒙汗药,精纯无比,所以一沾就倒,若是旁人没有经过毒老的训练,估计要昏睡很长时间。
妙月醒来时是在一个狭小的柜子里,她被捆住了手脚,嘴里堵了很大一团麻布,妙月低头一看自己,浑身不着寸缕,她隐约觉得自己屄里塞了个小东西,可是怎么挤压也挤不出来,那是个小颗粒。妙月绝望地闭上眼睛,那除了情花毒,还能是别的东西吗?
她亲娘不会随便找个大汉逼自己和他交合,然后即时带她入欲女心经第一阶吧。
想到这儿,妙月就怨愤自己的愚蠢。她死了也是被自己蠢死的。她怎么能对商艳云不设防呢?商艳云不是第一回害她了!这女人报复心极强,她怎么会不在意化骨水的事?妙月在和商艳云谈话时,竟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连宫主都没想到商艳云能对亲生女儿三番两次下毒,商艳云为了传下去欲女心经,什么龌龊手段都用上了。商艳云离鹤林宫主记忆中的小师妹恐怕是原来越远了。
她进柜子的时间恐怕还很短,情花毒都没来得及化。这柜子上全是洞眼,妙月的眼睛附在洞眼上往外看,刚探出去,艳云的脸便贴在另一侧柜门上,吓得妙月往后一靠。艳云轻启朱唇:“月儿,就在这这里安心地看着娘。我这柜子设计得很有门道,里面的人看得见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我猜你现在就在看着我吧。可惜我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你美丽的眼睛。”
妙月无法预料母亲想让她看什么,她只能缩在柜子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是一个男人,陌生的男人。
艳云说话的声音更好听了,又柔又媚:“小公子,你怎么才来呀?我苦等你,等得心都疼。”
那陌生男人便出声道:“那让我看看你的心,看看到底疼不疼?”
妙月从那男子出声的开始,就放下心,她刚才真害怕被称为公子的人是兰提。兰提现在在做什么?自己走了,他该如何自处呢。算了,他是个完全不需要别人担心的人。她第一次见兰提,向他求助再不被肏就要死了,他就真的救了自己。到最后,他神情冰冷地说妙月根本没有喜欢过他,竹影打在他脸上,又冷又美。妙月想兰提想得很痛苦,回忆起初见简直是恍如隔世。
一会她就会被情花毒毒得失去神志,随便是个男人,她也会大张双腿,主动勾引。第二个人会像兰提那么好看,会像他那样哪怕到了高潮忍得浑身发粉也不吭一声吗?
妙月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心,她绝不是像对待路边的花草一样随便对待他,她早就认真地在意起了他。尽管那在意不足以称之为全心全意的爱,不足以。
外面的两个人渐渐传来不堪入耳的调情话语,两个人黏糊糊的亲吻,亲的口水声啧啧响。男人对艳云道:“你的奶头为什么大得像枣一样,你是不是被男人干多了的骚货,早早地吸大你的奶头?”艳云则委屈道:“是不是骚货,公子一干便知啊。”
“你这个淫贱的妓女,早早地被人干烂了屄,恐怕要夹不住本大爷的驴屌了!”
妙月不愿意看,她稍微偏偏头,就能看到紫黑色阴茎在艳云的阴道间抽插,一会便水漫金山,又因为频繁的抽插在穴口起了白沫。那男人恨不得连蛋都塞到艳云的屄里去,一边奋力讨伐,一边揉着艳云的巨乳,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贱货,再夹紧一点!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干的婊子,这么骚,说,都是谁教的?”
艳云在他身下连连哀叫,和着水声和卵蛋拍打声。妙月听得很分明,可怜妙月手脚都被捆住,连捂住耳朵的机会都不给。
男人很快偃旗息鼓,可是艳云像有魔力,在她的调教下,男人很快又振作起来。艳云不断地怂恿着男人:“公子,射了这一泡,难道没有本事射进奴家的苞宫了吗?奴家还有些不足呢。”也不管男人愿意不愿意,艳云强骑进去,十个指甲红红的摁在男人的肩胛骨处,像红色的索命绳,勒得男人喘不过气。男人渐渐意乱情迷,他承受不住也要挺动腰肢,艳云每叫一声就像对他的奖励,他便动得更猛。
妙月也开始流水了,她扭了扭自己的大腿和屁股,腿间滑腻一片。妙月此时还能忍,但她心知不肖多时,情花毒就是有本事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娼妇。
外面的艳云就是要让妙月学,学如何拿男人的精血喂养自己。外面那个色鬼,马上就要精尽人亡,此刻却不知道他的结局,他不需要服药,就能在出色的欲女心经传人的踏骑下丧失理智,只顾着让艳云快乐。
妙月流了很多水,她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知道她现在需要粗大的阳具,填满空虚湿润的甬道。
妙月突然听到那个男人的尖叫。短促而沙哑的一声,简直像利刃剖开一头肥猪。欲女心经将男女交合变成了对男人的屠杀,不需要一刀一刃,只靠女人自己的身体。
艳云很得意地拧断了男人的脖子,这是一个江湖窍门,杀一个第一次后最好杀他第二次,因为第一次的死未必是真死。
“银样镴枪头……一点也不中用啊。一个时辰都不到。”
艳云刚想打开装着妙月的柜子,房间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艳云穿上衣服,随手扯了条被子盖住陌生男人的尸体,她在窗隙看到外面站着的是个相貌平凡的男人,又高又瘦,是谁呢?
艳云想不到这是谁,她不打算开门。但是门外的人很执着,艳云只是屏住呼吸,走到房间的另一端,打开朝着大街的窗户,屋内立马传来了街头市井的吵嚷,满脸绯红神志不清的妙月惶惑地抬起头。
电光火石间,敲门的人踹开了门,他一进来就看到艳云跳窗逃走的背影。
更新于 2023-03-29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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