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罗放和叶理元上了同一辆车。
罗放始终谨记女人的嘱咐,席间是闭口不言,需要寒暄的场合也由叶理元为她挡过去。此时终于有了相对独立的空间,总算可以问清楚这场豪门认亲的真正原因。
“叶叔叔,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理元失去了方才社交场上的圆融自在,脸上逐渐浮现出为难的神色,张张嘴,好半天才艰难开口:“放放,你的母亲她——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一个狗血且俗套的豪门故事于是徐徐展开。
叶老太爷农村出身,家有发妻,结婚没多久进城工作,爱上了城里的漂亮姑娘。他两边各成一家,这么跑了一阵,愈发觉着糟糠之妻不顺眼。
恰逢两边都怀了孕,城里的叶夫人生了儿子,叶老爷子知道原配生了女孩后连回去看都没看,托人拿笔钱送回乡下,就给原配打发了,只说他在城里出了事,这是抚恤金。
之后就是改开,叶老太爷抓住风口迎风直上,挣下了叶家的基业,在洛城开创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原配留在乡下,倒也没拿苦情剧女主的剧本,还做苦守寒窑留下伺候公婆这种蠢事,但回了娘家再也没嫁。
她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女儿后来读书进城,嫁人生女,日子本也过得幸福安恬,却和丈夫在一场车祸中不幸离世,留下伶仃世间的孤女。
正是罗放。
叶理元娓娓道来,是觉得嘴里越说越苦,父亲瞒得太好,他从来只当父母相识于微末,共历风雨,直到自家妹妹把那沓关于罗放的调查报告递到他面前。
这两个月他忙了不少事,说服兄长认下这么个便宜女儿,追加家族信托的受益人,以罗放的名义置办产业,桩桩件件面面俱到。然而最简单也是最要紧的一项他始终不想去做,甚至一直拖到今天,来了个先斩后奏。
他害怕跟罗放说出真相。
该怎么说?记忆中的父亲是再伟岸不过的形象,对子女慈爱对夫人专情,甚至在母亲去世两个月后就伤心到随之而去。
自己得益于叶家的资源得到最好的教育,大哥背靠叶家才能跟着妻子满世界逍遥,妹妹因为有叶家做后盾,离婚两次同样还活得风风火火,旁人不敢传半句闲话。
同时间的罗放呢?才上初中就父母亡故,留下的那一点赔偿金和房产又被吃绝户的亲戚盘剥了个干净,靠着同事凑出的几万块才能勉强过活。为了省钱住在上学通勤时间一小时的市郊,精打细算过日子,一个小女孩孤零零面对着世间的风霜刀剑。
甚至被余兴言逼着——
想到那天种种,叶理元愈发觉得愧疚,自己居然和她——还抱着那种难以启齿的隐晦期待和她聊了那么久,简直是畜生不如。
原主这些事情,罗放是没经历过的。系统给的接入时间是在上高中后,但大概原主的情绪隐约还在,听着叶理元的叙说,她也止不住地委屈起来,目光虽仍然发怔,却是不由自主淌下眼泪。
“放放,你是叶家的孩子,许多东西本就是你应得的“
叶理元凝视着罗放,他知道小姑娘也许会拒绝,然而豪门身份固然会带来些许的麻烦,比起权势与财富带来的自由便利却实在是微不足道。
见少女泪流个不停,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叶理元只好再递过去几张纸巾,接着向她描绘未来的生活,声音低沉得好像刚哭过的是他:“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你了,放放,你什么也不需要改变,今后你想做什么就可以——”
叶理元说不下去了,因为少女已紧紧抱住自己。
罗放什么也不说,就只是默默地哭,叶理元抱着她,几不可查地叹口气,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少女的情绪。
他感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料已经被少女的泪水浸湿,心想她真是水做的女孩,然而思想再延伸,又延伸到少儿不宜的地方去了。
叶理元只好再次叹气,他就知道,见面后自己会是这样。
他有意弯曲身体,减少两人之间的接触,然而少女不依不饶,非要将胸乳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等罗放哭够了,叶理元已经只能用外套遮着下身了。
少女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那我是该叫您叔叔,还是舅舅?”
叶理元一喜,知道她是愿意进叶家的门了,连忙回道:“随你的方便。”但想到自家那个难搞的侄子,又皱着眉开口道:“你的小姨妈——也就是我的妹妹,别看她看起来厉害,实际是很随和的人,只是寒华他性子怪,你别被他吓着,不过他也不常在家,你放宽心。”
罗放缓缓松开环住男人的手,叶理元一方面松口气,心底却又有些怅然若失。他给少女擦干净泪,刚想抽回手,却被少女拉住贴到她脸颊上。
滑嫩细腻的触感让叶理元本能想触摸更多,但终究被理智拦下。
他看着罗放的双眼,只见少女虽然眼睛哭得通红,但目光澄澈如明镜,似乎全然是孺慕之情,忍不住愈发觉得自己思想污秽。
“所以……我是有家了么?”
叶理元呼吸一窒,随后强做温和地笑笑,用手掌蹭蹭她的脸,很温柔地道:“是的,放放。”
终于可以开始攻略大小叶总了,落泪
更新于 2022-04-17 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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