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悠悠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浑身不适,哪哪都疼。她皱着眉,习惯性的伸手去枕头边摸手机,结果什么都没有摸到,反而扯痛了非常奇怪的地方,她躺在床上愣了一下没再动。
她的内侧大腿筋很疼,感觉好像是她做了什么激烈劈腿运动导致的抻痛,可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运动过,然后就是不该觉得疼的地方竟然也在疼。腿心、臀下更是感觉粘腻不堪,难道是月经来了她不知道?可日子算起来还有个叁五天才会来啊。
疲累感让她不想再动,充满疑惑的手向臀下摸去。指间摸到了一层干涸异物,同时也沾到一层湿腻。
这是什么东西?杨悠悠收回手举到眼前,窗帘还拉着,她的视线看的并不清楚,可从她手指上传来的粘稠感,还有那股浓烈的苦涩味道让她周身的神经都断了一秒。这到底是什么?她皱着眉,猛然从床上坐起。
“恩——”屁股突然受力,牵扯到了饱受摧残的穴口,一声痛呼让她保持着半坐的姿势不敢再动了。
盖在身上的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了她赤裸的身体。杨悠悠这次是彻底懵了,她睡觉从来都是穿着睡衣的,而且她记得自己在昨晚睡觉前还看了一会儿资料……
突然,一股温热的浓稠东西从她的阴道中滑出,她瞠大了眼睛,木呆呆的盯着对面的墙壁看了半天才抓住了重点——她是不是被侵犯了?
激颤的心脏像打鼓一样震动着胸腔,她呼吸急促,就连肺部似乎也在这一刻开始拉丝一般的疼了起来。
不会。绝对不会!她掀开被子在床上翻找起自己的睡衣跟内裤,没有,床上除了被子跟两个枕头什么都没有。杨悠悠不顾身体叫嚣的不适,屁股不沾床垫的直接下了地。酸软的腿脚刚一沾地,她差点跪到地上去。
一道热液顺着她的腿根继续滑下,带着一股她刚刚闻到过的苦涩腥气。杨悠悠紧紧闭上了眼睛,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幕是真的,她一定是在做梦,在做一个荒诞无稽的噩梦。她要快点醒过来,她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完成,她还有……还有很多事……要做……
逐渐失了温度的黏液已经滑到了她的脚踝,然后,又一股滞留在她阴道里的热液溢出。杨悠悠抬起脚,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出卧室,直直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视线都不曾移动半分。
她换上了浴室里的拖鞋,不经意的,淌到她脚下的白浊黏液落入了她的眼底。她镇定的没有理会,几步站到了镜子前。
镜子中的女人赤身裸体不着片褛,披散着的乌黑的长发散乱的落在她的肩上,挡住了她裸露的肌肤却挡不住星星点点印在她身上的吻痕,脖子、胸乳、腹部、腰际、甚至是腿根。
这样的一具身体,不用嘴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悠悠的鼻腔发酸,整个人就像被雷电击中一样不停哆嗦。心脏被重击,阵阵闷痛致使她的呼吸都凝滞起来。愤怒、恼恨、混乱、空白……她瞪着镜中的自己,繁杂的情绪瞬间撑爆了她的大脑,所有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
手指紧紧抠住洗脸台的边沿,牙根被咬的‘咯吱咯吱’响,在一阵头晕目眩中,她终于闭上了发红的眼睛。思绪慢慢回归,她是律师,眼前这一幕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遭遇,也比谁都清楚此类案件的受理、审理等过程,更是比谁都清楚,如果她选择报警,她未来和以后将必须面对什么。
别说她不知道是谁强奸了她,就是知道,有些不作为的警察也足以推动受害人一步步走向自残或者是更严重的自杀。他们会指责受害人,为什么穿着不得体?为什么一个人走夜路?为什么不逃跑?为什么不反抗……还会不断劝服受害人选择和解,因为奸都已经奸了,又没死也没少块肉,何苦兴师动众的动用司法程序?事情闹开了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受害者,你以后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在社会上走动……当这样的事情落在他人身上时,她可以冷静的劝解对方。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才知道劝解是多么的无力。
为什么是她?杨悠悠禁不住在脑中不停质问。她双手的指节泛白,浑身颤抖,一面恨不得将昨晚人事不知的自己掐死,一面又想找到那个强奸犯在他身上捅上几刀解恨。恶心!肮脏!只要想到不知道是什么人对她做下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还恶意的留下这么多痕迹证据,她就作呕想吐。
杨悠悠吐了。就算胃里消化的什么都不剩,她还是对着马桶呕出了苦水。应激而出的泪水花了她的脸,她一面极端的情绪化,一面又极端的冷静,两种情绪疯狂撕裂了她的脑袋,让她混混沌沌的停滞了所有思绪。她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痛苦不堪的死命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该怎么办?报警?还是不报?她有没有强大的心脏可以接受报警之后的所有拖延、质疑与诽谤?又有没有勇气将这起案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有那个罪犯,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对她实施了这次犯罪?地点,还是在她的家里……
杨悠悠突然惊悚的从地上站起,从脚底蹿上头顶的寒意侵袭了全身。对方是怎么进来的?是昨晚她回来之前就已经潜伏在屋里还是在她睡着之后潜入进来?还是说,他直到现在也还在屋子里?
这里是她的家,以前深觉安心的环境突然让她开始毛骨悚然。心脏在瞬间提到了喉咙,她慢慢的扭头,将不足四平的卫生间一扫而过,这里没有异样。
卫生间里没有可穿的衣物,她立马提心吊胆的锁上了卫生间的门。她害怕极了,从没经历过任何意外的她被恐惧袭击的浑身寒颤。时间流逝,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杨悠悠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再没听见任何异响,她哆嗦着,鼓起勇气打开卫生间的门,几步冲进对面的厨房抽出一柄切菜刀握在手里。
客厅里的窗帘并没有被拉开,可即便视线不明,一目了然的厅内摆设也藏匿不了一个大活人。而厨房跟浴室,那两处简单装修的地方也根本不适合藏人。
杨悠悠咬了咬牙,强忍着身体带给她的不适感轻手轻脚的悄声靠近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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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2-04-17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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