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舔。”
    孟安沅向来受不住他这种挑逗，身体立刻敏感地颤了颤。来自外公的异形血脉已经被稀释到只剩四分之一，但这种血脉带来的某些特性却始终存在，比如异常敏锐的触觉。这使得她的身体由内而外都比常人敏感，而叶晗对她来说又是那么特别的一个人，更不要提，他显然就是存了心在撩拨她。
    女孩藏在薄被下的双腿悄悄收紧，呼吸也乱了节奏。男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抚上她滚烫的脸。女孩的视线移到他脸上，眼睛水润润的。
    “你、你……你知道什么叫喜欢了？”她说着说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顿时觉得丢脸。她在心里还是有些把他当成连初恋都没经历过的感情白痴，因此哪怕两人已经亲密过很多次，她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像普通人类男孩会说的、类似告白的话。
    就算要告白，她也以为会是自己主动。谁料两人的立场竟然反了过来。
    “我想是的。”男人的手指在她温热的皮肤上流连，“以前我不懂，因为修斯科尔没有教过我任何一种美好的感情。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一半是人类。”
    孟安沅望着他，侧头把脸埋在他的手心。
    “孟小姐，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身体还是心，都想和你在一起。和你分开时，我一直在想你的脸，你的声音……我不能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如果这次你真的离开我，我也会和你一起死去。”
    听到最后一句，孟安沅一惊，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胡说什么呢！”
    叶晗却神色平静：“我没有胡说。在遇到你之前，我为我母亲而活。她离开我之后，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让害死她的人受到惩罚。根据原来的计划，完成这个目标之后，我根本没有活着的必要。”
    女孩的脸色渐渐发白。她怔怔地望着他，忽然用力摇头：“不，你不可以死！”
    “你看。”男人唇角绽出极其温柔的笑意，“你看……所以我不可能离得开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一滴泪珠从女孩眼角滚落，砸在男人的手腕上。她死死咬着嘴唇，泪眼朦胧。
    “让我猜一下。”男人轻轻擦拭着她的泪痕，却怎么擦都擦不完。“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同情我，所以才对我这么温柔？是呀，我确实……”
    “不，不是！”孟安沅急切地打断他，两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只是因为那些……我喜欢你，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男人脸上的笑意骤然加深，用拇指按住她的唇：“嘘。门外有人的。”
    女孩抽噎了几声，意识到自己刚才几乎是把那句“我喜欢你”喊了出来。她“呀”地叫了一声，索性扑到他怀里，用他的衣服遮住自己红透的脸。男人往门口看了一眼，爱怜地抱住女孩纤瘦的脊背。他低下头，去嗅她身上那股柔和的香气。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从他怀中慢慢仰起脸来。她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强忍着害羞小声说：“刚才的太丢脸了，你忘掉好不好？”
    忘掉？
    男人挑挑眉，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用一种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把她按倒在床上。他双臂撑在她两侧，“不好。我要听你再说一遍。”
    “……”女孩一头黑发散开，脸颊绯红，眼中没有丝毫抗拒的意味。她伸手去抚摸他的下颚，“我喜欢你。”
    “很好。”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嘴唇印在她掌心，“那我们就是恋人了，对不对？”
    “对……我们是恋人。”男人的呼吸刺激得她手心发痒，心底深处翻涌而出的除了喜悦，还有急不可耐的渴望。可她还有话要对他说。
    “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害怕。”
    “为什么？”
    “我觉得我没有同类。”
    男人静静地俯视着她。
    “外婆和父母都对我说，我是人类。”她用格尔库语说，“可是我觉得，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所有人都说异形是可怕的东西，所有人都厌恶异形，可是……可是我就是异形啊。小时候还不懂，长大了我才明白，会说这种语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很奇怪对不对？我一边是怪物，一边却是保护人类的能力者……如果有人发现我的身份，发现妈妈和外公的身份，我们会怎么样？”
    女孩眼中带着一丝茫然。程越显然已经知道了她的混血身份，但从他的表现来看，暴露身份一事似乎和她曾经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总而言之，她还是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这是我和家人最大的秘密。后来他们都去世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一直都很害怕，无论怎么想，最后还是觉得害怕……我没有同类，没有人理解我。谁会理解一个有异形血统的混血？”
    叶晗用手指轻触她的眼角，为她擦去残留的泪痕。
    “后来我遇到了你。”她露出浅浅的笑容，“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同类。再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理解我的一切……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觉得害怕。”
    “没错。”男人深深凝视着她，双眸微弯，“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类。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永远和我在一起？”
    “当然。”女孩眼中水波荡漾。她勾住他的后颈，仰脸吻住他的唇。
    男人毫不犹豫地把她压在柔软的被褥里，深而用力地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