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放下了狠话，但栗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让钱凌跟着去。
    钱凌去救她的时候对那帮人的招数十分熟悉的模样，还提前带上了一堆不需要灵力的符咒，根本不是有备而来那么简单。
    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去。
    唉。
    栗棠偷偷观察了一下钱凌的表情，正对上他促狭的笑。
    “阿棠，偷看我啊？”
    “......”
    默默收回视线，钱凌看上去虽是同往常一样，但栗棠却不能那么没有良心，让他再去童年阴影里闯一遭。
    栗棠让灵鹿缓缓停了下来：“钱凌，你别去了。”
    “为什么？”钱凌连忙让白豹转身，凑到栗棠身边：“阿棠，怎么了？”
    “不用你去。”
    栗棠将凑近的漂亮脸蛋推开，催促灵鹿快跑了几步。
    钱凌又飞快跟上来：“阿棠，你不必担心我啊。上次我还去救了你呢，这次与你一起，更是不在话下！”
    “那怎么能一样！那可是......”
    曾经关过你、让你受苦的地方！
    气呼呼地看了他一眼，栗棠只能和他耍脾气：“反正你不能去。”
    “阿棠......”钱凌这个小坏蛋面上第一次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他用拇指蹭了蹭栗棠的唇瓣，咧唇露出可爱的虎牙：“说了没关系嘛！我从来不和你提那件事，就是不想你同情我啊！”
    “那的确是个计划缜密周全的组织，我被关押的那几年，母亲一直都有收到以我口吻发出的信件在报平安。”
    “所以阿棠，我可以陪你去剿灭这个据点，但你可不要再过多参与了啊。你师傅那个臭老头说得对，量力而行。”
    “你们这样说，搞得我像是圣母心泛滥，非要逞能一样！”栗棠不甘地扁起唇，眸子有些湿润，却尽力不让眼泪落下来：“我只是一直都记得那时候在我隔壁的仙友痛苦的呻吟......我没办法视而不见，但我也不想你做那么大的牺牲......”
    钱凌擦去她眼角的泪花沉默了会儿，栗棠也趁机深呼吸平静下来。
    “如果当初......能有阿棠这样的人来救我就好了。”
    钱凌摸上自己颈侧，那里似乎曾经存在一个狰狞的伤口：“因为想要忘记那份屈辱，所以我不停地勾引漂亮的女孩子双修......应该也算有效果吧。”
    “然后就遇到了你。”
    “阿棠，我看得出来，你和我是同一种人。因为曾经受过伤，所以想要变强。”
    “但我没有你那样的好心肠，我变强也不是为了帮助别人。”
    栗棠点头：“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我自然也不会把我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所以钱凌......”
    钱凌打断了她，“你是唯一一个了解我真面目后，却仍旧愿意接纳我的人。”
    “你会同我说笑，和我吵闹......像现在这样，担心我、怕我想起过去痛苦的回忆。”
    “阿棠，你师傅说的没错。当那个人出现在我身体，我成为所谓的穿越者后......我真的失去了恐惧感。过去那段阴影在我看来，更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所以你想做的，我都会陪你完成。”
    “......你那天说梦话，讲小时候被人欺负，是真的吗？”
    钱凌粲然一笑：“假的，为了博你同情！”
    “......你刚刚还说不想我同情的！”
    这次他只微笑，并不说话。
    栗棠重重叹了口气：“好，你帮我的这份情，我记下了。但这样冲动而行并不好，还是计划一番吧。”
    于是两个人在清泉镇落脚，打算从长计议。
    “他们的据点就在这里东北方的一座山后面。”
    钱凌边说，栗棠边记录。
    “看守者基本是元婴境，我们两个元婴巅峰，带上足够的丹药足够一战。但如果进去救人，在灵力无法使用的情况下，必须要有其他办法。”
    “符咒可行。”栗棠咬住毛笔根部，“不如我们还这样做？”
    “现在不是能不能成功的问题。阿棠，如果他们的据点在叁月内被连破两处，你觉得自己最后能全身而退吗？”
    栗棠摇头：“这堆人势力庞大到连师傅都不敢轻举妄动，我......唉，要是给师门惹祸可就遭了。”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们混进去，找到他们的核心据点，然后一网打尽......”钱凌比了个攥拳的动作，随后松开手，像吹去灰尘一样轻轻吹了一下：“把相关人等全、部、干掉！”
    “喔！好厉害！”栗棠没有感情地鼓掌捧场道：“那么我们怎么混进去，又怎么找到核心据点呢？”
    “当初我们怎么被捉进去，就怎么去咯。”钱凌将栗棠的手掌拉开，修长漂亮的十指缠进她的指缝，他满足地笑着，继续解释：“之后就是我们利用美貌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
    很快还会有车，钱凌这线路车真是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