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鞭炮声依旧响个不停,烟花散在平房的上方迸开,散出美妙的烟火。
倏然,垂净愠一下子抱住书风瑭,将她带入怀中,下巴埋在她的肩头。
书风瑭突然被一个怀抱拥住,整个人一下子呆滞住,来不及反应。
时间仿佛凝滞,周围安静极了。
紧接着书风瑭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泛着一丝甘甜的气息。接着全身被独属于垂净愠身上的清冽的气息包围。
她没有把他推开,任由其拥住。她好像觉得此刻的垂净愠格外的脆弱。
甚至仿佛感受到他像是坠入世界尽头的孤寂与凛冽。
她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少年,明明比自己小这么多,明明他也才刚成年,但是就像她妈妈说的一样,这个孩子是那么的成熟,稳重。稳重到让人心疼。
亲口说出承认自己的爸爸妈妈不爱自己,该有多难过呢。
世人皆知我如有至宝,世人皆笑我拥有甚多,世人不知我根本就一无所有。
并且从来如此,循环往复。
从始至终,无人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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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上午,蒋业戎来书风瑭家里拜年,还带了一些礼物给书风瑭的奶奶和爸妈。
老太太看到蒋业戎笑的合不拢嘴:“你奶奶回来了?。”
“是啊,员奶奶,昨天晚上送回来的,现在在家里收拾呢。”
“怪不得昨天去家里没人呢,原来是去你家过年了。”
“今年身体不算好,和我们一起放心。”
书风瑭妈妈先问起了蒋业戎:“戎戎,你父母他们都挺好的吧?”
“谢谢阿姨,都挺好,昨天出门还让我给你们带好。”
书风瑭爸爸也感慨:“你爸爸快退休了吧?”
“一晃我和你爸爸都这么多年不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蒋业戎笑着回道:“是啊,有时间我叫着爸妈他们咱们一起聚聚。”
书风瑭妈妈笑眯眯端出瓜子,糖瓜,零食招待蒋业戎,几人在堂屋里一块儿嗑瓜子拉呱。
爸妈他们在和蒋业戎聊天,书风瑭则佝着腰在捣鼓电视机:“这影碟机绝对坏了。”
“垂净愠,帮我看看吧。”
她把沙发上的垂净愠叫来查看。
“书风瑭你脑子抹浆糊了。”
“这是什么?”
垂净愠从影碟机和墙缝里把电线插头拽出来扔到书风瑭手上。
带着满脸的嘲讽和嫌弃又坐回沙发上。
哼!书风瑭朝着垂净愠瞪眼。小兔崽子,明明昨晚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转眼就恢复冷酷对姐姐恶语相向。
太恶毒了,瞧瞧这三十七度的嘴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讨厌的话。
书风瑭气鼓鼓的重新插上电源。
书风瑭妈妈看到蒋业戎目光一直落在捣鼓电视机的女儿身上,会心一笑。
“戎戎,这次送完奶奶就走吗?”
“暂时不走,这次回来主要就是助农。”
一听说蒋业戎说要回乡助农项目,书风瑭爸爸也很是激动,知道他专门回乡助农,非常的开心。
“这孩子真是优秀。”
书风瑭妈妈对蒋业戎笑说:“你和瑭瑭小时候关系不是很好的吗?”
蒋业戎微笑点头。
”现在也经常多交流,多多来往。”
“对对对,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小时候整天一起下河玩呢。”
书风瑭妈妈把她叫过来:“不要捣鼓你那破影碟机了,快来和戎戎聊天。”
第17章
书风瑭妈妈又说道:“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还说,戎戎哥哥很好看,又高又帅。像哪个小明星来着?”
书风瑭一听她妈这话,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赶紧制止她妈:“老妈,你瞎说什么呢?”
她小时候说了吗?她怎么不记得了,蒋业戎小时候不挺胖的嘛。
“我怎么瞎说了,你小时候还说想嫁给戎戎哥哥呢。”
“妈!”
“哎你这孩子,你脸红什么?”
“你看她还害羞了呢。”
书风瑭急忙想转移话题,没想到她妈妈又对蒋业戎说:“你俩小时候就很要好,经常一起下河照螃蟹呢。”
“你看你明明没比瑭瑭大多少,但是就显得很很成熟,懂事。你记得吗?小时候你还捧着瑭瑭的小脚丫,逗他开心呢。”
这话说的蒋业戎也红了脸。
整间屋子里只有垂净愠淡定的坐在旁边的竹椅上,翻着本书,听着他们的交谈。
蒋业戎重新换上笑脸:“没事儿阿姨,之前因为搬家断了联系,最近我回来了,以后空闲时间,会一起出去玩。”
“最近是因为我在忙着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等到走上正轨后,后面会时间越来越多。”
垂净愠拿着本书翻来翻去,从头到尾没看下几行字。把书倒扣在茶几上,打开一颗糖放进嘴里,太酸了。
看着书风瑭坐在那里一副扭捏的样子,透着一股傻气。平时怎么没见她这么殷勤,一会儿给蒋业戎洗水果,一会儿给蒋业戎倒茶,一会儿笑的一脸灿烂夺目。
初二下午,书风瑭送奶奶和爸妈他们回了郊区的家。她被老妈念叨着等他们走了以后勤快点收拾一下屋子。
于是回去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厨房,在客厅里打扫垃圾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有一只黑色的手表,书风瑭顺手拿起手表,琢磨是谁落下的。
这只手表她并不熟悉,她不认识牌子,看着还挺贵重的,应该不是他老爸的。会不会是垂净愠那家伙放在这里的?书风瑭拿着那只手表去垂净愠房间敲门。
门开了,书风瑭举起那只手表问道:“这是你的吗?”
垂净愠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回答:“不是。”
书风瑭拿着那只手表离开。
“那是谁的?”她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
书风瑭一拍自己的脑袋:“奥!昨天蒋业戎来过,肯定是他的。”她忽然想起来昨天蒋业戎来拜年就是坐在这个沙发上,肯定是他忘在这里的。
“还是赶紧给他送去吧。”书风瑭拿着那只表又看了看。
她回到房间穿了棉服换了鞋子就要准备出门。恰好又看到垂净愠抱着平板从房间打开门走出来,他面无表情的问书风瑭:“你要干什么去?”
书风瑭一边从柜子里拿鞋一边回答“我要去给业戎送手表。”
她刚才匆匆看过去,怎么感觉这家伙不是很高兴呢。
垂净愠沉着脸对书风瑭说:“我还要吃晚饭。”
书风瑭算是听出来了,也明白他为啥不高兴了,他这是怕自己一走晚饭没得吃,书风瑭继续穿鞋:“这还没到晚饭时间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书风瑭刚要穿第二只鞋,就听到垂净愠不咸不淡的说:“书风瑭,我屋顶的瓦好像掉了。”
书风瑭穿鞋的手停下来,急忙问:“掉了几片,你怎么不早说?”
这座房子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和他兄弟们一起盖的,再过十几年就是百年老宅了,工程质量非常好,久经风霜,依旧坚固。
只是屋顶的瓦砾老被小动物们荼毒伤害,像黄鼠狼,松鼠,狸花猫,它们路过有时候会玩心大起,给你搞破坏。
它们的战斗力爆表,但是书风瑭没有专门限制它们经过,一般都是屋后边屋檐边的瓦片,时间一长瓦砾松动,被它们推下屋顶也是常有的事。
书风瑭赶紧把鞋穿好要去后院查看情况,她怕瓦砾掉到后院里会伤到小羊羔,砸到爷爷的几个炉子。
到了后院检查一番发现确实有几个瓦砾掉在地上,碎成小块,不过没有砸到小羊和棚子。看来有时间要去买些瓦片重新挂上。
书风瑭把碎掉的瓦片清理干净,又搬来梯子查看了一下后屋檐的情况,问题不大。
踩梯子是个力气活,尤其是农村这种竹梯子。书风瑭光是上去就满头大汗了。
好不容易下到地面,书风瑭回到堂屋里继续换鞋,垂净愠又一次从房间里出来:“书风瑭你的羊还没喂。”
不等书风瑭回答垂净愠又要开口,书风瑭打断了他。
她擦着额头的细汗,冲他呲牙:“垂净愠,你别太过分。”
“你帮我喂!”
穿好鞋一边往外走一边朝垂净愠喊:“等我回来做饭。”
垂净愠看着书风瑭远远离去的背影像是要说什么,又闭了嘴。
他脸色不太好的往自己房间走去。书风瑭刚举着那只手表的时候他就知道是那个心机男故意落下的。
昨天大家在堂屋里聊天的时候他看的很清楚,开始那个心机男一直在把玩那只黑色的手表,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把它从手腕上摘了下来,还扫了几眼茶几上的位置,最后选了一个显眼的地方,把表放了下来。
想到这里垂净愠不屑冷嗤,并且莫名的胜负欲就上来了,他以前可从没过这种想法的。
这是什么贵重手表吗?比这好的本少爷数不清有多少只呢,本少爷只是不稀罕戴着跑来跑去的。
更新于 2025-07-28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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