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的,他也会尽全力满足她。
程与淮不知道其他男人都是怎样对待心爱之人,在他这儿,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
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可还是有一些细碎的,模糊的声音在浴室里游荡。
江稚像一条搁浅的鱼,正在快速丧失水分,不知是要把他推开,还是抱得更紧。
又像只剩下奶油的奶油蛋糕,失去了支撑,虚软成一团,不成形状。
她不受控地往后仰去,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水龙头的开关。
好在很快被打捞了回来,重新泊回他怀中安全的港湾。
水声哗啦作响,接连不断,刺激着本就脆弱的耳膜。
程与淮看都没看一眼,更没去关水龙头。
他的全副心思都用来管另一个出水口。
水越擦越多。
他的耐心比水还要多。
江稚眼尾泛红,仿佛蒙蒙细雨中的粉桃花瓣,无力地靠着他肩膀,望出窗外。
夜深如水,人群陆续散尽,万籁俱寂。
繁华城市的万家灯火也一盏盏熄灭。
2024新年的第一夜,好像没有月亮。
大概,世间所有温柔的月光,都融进她那双潮湿的眼睛里了。
程与淮,新年快乐。
第69章 大大坏蛋!
水龙头无人去关,水花四溅。
恰好掩盖住了另一道微妙的水声。
棉柔巾消耗得格外快,在洗手台上堆成了第三座小雪山。
空气里的氧气已经很稀薄,几乎接近真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窒闷,发热,口干舌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明明抱住了深海中唯一的浮木,江稚却仍有溺水之感。
她徒劳地推了推面前的男人。
唇瓣微张着,他舌尖不费什么劲就抵了进来。
一碰上,江稚就急急吮住,趁机补充因为他而失去的大量水分。
她的热情令程与淮有些难以招架,又失了控,但他还是全力配合。
紧密连接输水通道,引淮水送江。
许久后,江稚通过从他那汲取的水源暂时解了渴。
程与淮贴着她的脸,稍微平复后,饶有兴致地问:“你小学那会,有没有做过一道数学题?”
江稚知道他毕业于知名藤校,是数学系硕博连读的高材生,如今虽然管理着偌大集团,日理万机,偶有闲暇时,还是会见缝插针地做上两道题解乏。
别人的放松方式是睡觉打游戏吃喝玩乐,他则是做高数题。
只是,为什么会突然聊起数学题?
“什么题?”江稚云里雾里,眼眸湿漉漉的。
程与淮在她染着绯色的颊边啄了口,收不住,亲了又亲,在她等得不耐烦挠他抗议时才轻笑出声:
“有个池子,同时打开进水管和漏水口……”
她小学是在桐城念的,应该做过这道题。
江稚不止做过,还印象深刻,当时她就觉得这道题目奇怪又无语。
水池管理员是吃饱了没事干吗?!不然怎么闲得慌一边往池子里放水,一边又打开漏水口排水……
等等。
一边往里放水?
一边往外漏水?
江稚反应过来什么,羞恼地曲起手肘,给他腰间来了一击,可惜力道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攻击力。
程与淮直接把她的手按在腰侧,音色有了明显变化,许是笑里带着一丝坏意:“这就没力气了?”
“还能走路吗?”
“我还没刷牙。”江稚聪明地顾左右而言他。
洗漱完,程与淮抱她回房,轻放到床上。
接着,他衣衫不整地走出卧室,从露台抄近路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喝下,又倒了大半杯温水,沿着原路返回主卧。
坐到床边,程与淮将筋疲力竭,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人半搂着,杯口递到她唇边。
江稚确实口渴得很,靠在他怀里,“咕咚咕咚”将大半杯水喝得一滴不剩。
“还要吗?”
“……不要了。”
江稚没有夜里喝水的习惯,今晚是特殊情况,失水过多,不喝不行。
察觉到他准备起身要走,她立刻抱住他的腰。
“我得去洗个澡。”程与淮无奈低笑,刚才他只顾着伺候她,身上还乱糟糟的。
“那你今晚会和我一起睡吗?”江稚闭着眼问。
程与淮喉咙略微发紧:“你是想我今晚都不睡觉吗?”
“嗯?”他低下来亲她鼻尖,又吻向她的唇,“江小姐?”
江稚想到什么,立刻松开了手,躺回床上,不再招惹他。
“我要睡了,晚安。”
她真的好累啊,感觉比以前跑全马还累。
“晚安。”程与淮俯身帮她掖好被角,进了浴室冲澡。
洗手台角落的那瓶须后水上,还挂着轻薄的纯白布料,是他之前亲手脱下丢过去的。
灯光偏暗,可他视力极好,看到了上面潮湿的一块。
急需降火,花洒设定了恒温,只能手动调低温度。
绵密细流冲刷而下,程与淮抬手摸到脸上稍显滑|腻的皮肤,他闭上眼,回想着当时她软黏的指尖从耳边一路划到了唇边……
其他画面也争先恐后,凌乱地在脑中自动回放——
一会儿是在玄关,她居高临下地亲他,一会是她乖乖坐在浴室洗手台上随他摆布,一会儿是他任由她掌控,一会儿又是在机场,人来人往,她就这么撞进他怀里……
程与淮想着她,自己又解决了一遍。
半小时后,他从浴室出来,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睡得不太安稳,眉心蹙着,轻声呓语。
零零碎碎:“不、不要……不……”
“好,不要就不要,”程与淮虚搂着她肩膀,轻声安抚,“没事了,我在。”
怀
里人眉间的褶皱慢慢松平了,呼吸也重新变得和缓。
程与淮在她身侧躺下,留心观察她的情况,再无异样。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前,渐渐地被传染了睡意,跟着陷入沉睡。
悬空的床头桌上,乖巧趴着两只木刻小猫,一只叫“平安”,另一只叫“健康”。
模样都长得潦草,却不失童真可爱。
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既然新年已经如约而至,那么,春天也应该不会太远了。
在时差和生物钟的双重作用下,天色蒙蒙亮,江稚就醒过来了。
睁开眼还有些恍惚,她先是放空了两秒,等朦胧视野中的雾气散去,看清睡在旁边的男人,她才确认今夕何夕,自己又是身在何处。
她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江稚将手轻轻贴在他胸前,感受着掌心下沉稳有力的跳动。
顺便,欣赏近在眼前的美|色。
男人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形状和颜色都很好看,触感柔软。
下巴冒出淡青色的胡茬,有些不修边幅,但很是性感。
他这副熟睡的样子,只有她才能看到。
江稚不免回想起昨晚,她坐在洗手台上,穿着他的衬衫,犹如枝上雪,簌簌轻颤。
天昏地暗。
水龙头随手就能关但是没人管,另一个出水口有人管却怎么都堵不上。
他便打算用嘴去堵。
眼看他就要蹲下身去。
她心跳越发狂乱,险些崩溃,气急败坏地阻止了他:“程与淮,你不准!!!”
……
总之,一言难尽。
江稚赶紧打住乱七八糟的思绪。
其实那年冬至,她在斯京街头遇见他,惊鸿一瞥,心里就有种莫名强烈的预感。
这个男人,将来一定会属于她。
预感成真。
江稚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身侧空无一人,她摸了摸床单,铺满凉意。
程与淮给她留了字条,他有事去趟公司,早餐在厨房,让她别忘记吃。
应该是很重要的工作,元旦都没得休息。
江稚拿过他的枕头搂了会才起床洗漱。
吃完早餐,她拍下空碗空盘的照片发给他。
男朋友:“酸奶怎么没喝?”
江稚回复:“喝不下。”
昨晚他弄得她满手都是……
有一部分被她不小心抹到他唇角,在浴室接吻时就好像尝到了奇奇怪怪的味道。
现在有一点儿心理障碍,喝不了酸奶。
她没有说透,程与淮却懂得了某些微妙深意:“抱歉,我下次会注意。”
下次……
这个念头刚起,热意便迅速往小腹聚集。
他稍稍坐直身以做掩饰。
同时暗暗自我唾弃,现在真是自制力为零,胡作非为都不分时间和场合了……
手机屏幕又亮起。
等春天:
更新于 2025-07-28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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