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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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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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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程与……别……”她抓紧男人的手臂想要叫停,一张唇却给了他可乘之机,舌尖失守,节节败退。
    她很熟练地以牙还牙去咬他。
    又慌里慌张,急急忙忙去堵住他的闷哼声。
    很难怀疑这人不是在故意使坏,她咬得又不重!
    江稚一边瞪他,一边密切留意外面的动静。
    贝贝没得到回应,打算直接推门进来。
    好在学长及时阻止了她:“房里没人,我们还是下去吧。”
    两道脚步声交错着远去,彻底消失。
    江稚悬着的心放下,又暗暗松了一口气,警报解除。
    没想到偷摸接个吻,命丢了快小半条。
    不免疑惑,学长怎么会这么笃定房间里没人的?
    程与淮意犹未尽地收了尾,贴在她颈侧闷笑:“走了?”
    江稚斜去一眼,怎么,这语气听着似乎还挺遗憾?
    “你知道你刚刚的表现像什么吗?”
    “什么?”程与淮将她散乱颊边的发丝夹到耳后,红通通的耳朵无处可藏,他还顺手捏了捏。
    继续往下,把她帽子上被他攥皱的猫耳朵抚平。
    江稚本就面红耳赤,被他捏得更热了,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双手搭在他肩上,虚张声势道:“像一只开屏求偶的孔雀!”
    花枝招展,使尽浑身解数吸引关注,还向潜在的情敌宣告主权。
    程与淮并不以为耻,谦虚笑道:“过奖。”
    “……”
    江稚按着他肩膀,借力从他身上起来:“不行,我真得下去了。”
    她一动,靠在墙边的落地镜映出的画面也有了明显变化。
    江稚看看镜子,又望向门口,从学长刚才站的位置,应该什么都看到了。
    这样也好。
    注定没有结果的事,就不要给任何希望。
    下楼前,江稚先补了个口红,被亲花的唇色可以补救,微肿却难消,大冬天的也很难找蚊虫背锅,便只能任由它了。
    好在大家都喝得微醺,横七竖八倒在沙发、地毯上,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角落里,学长心事重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贝贝坐在旁边,满脸关切地和他说着什么。
    有个住在隔壁,来自南非的男同学莫里斯醉得不轻,抱着bob助教暴风哭泣:“呜呜呜太难了妈妈!我的论文已经改32稿了还没过……”
    bob非常嫌弃地不停用爪子去推开他泪水滂沱的脸。
    下午三点天黑后,朋友们差不多酒醒,陆续离去。
    江稚预约了家政公司的上门清洁服务,阿
    姨开始打扫卫生时,她上二楼打算洗个澡,经过玻璃花房,惊喜地发现前几天还是花骨朵的玫瑰开出了第一朵花。
    花瓣层层叠叠,通体雪白,凑近细看,才能发现瓣尖透着浅橙色,清灵澄净,自带仙气。
    她伸出手轻抚瓣尖,那朵花像是突然有了心跳,曼妙摇曳起来。
    “这是什么花?”
    身后,传来一道低磁的男声。
    江稚闻声回过头。
    男人略有些懒散地抱臂倚着门,嘴唇上还乱七八糟地沾着她的口红,颇有些刚历过一场花事后的快意风|流色。
    “这花,”她朝他粲然一笑,“叫做大雾弥漫。”
    某个雾蒙蒙的冬日清晨,路灯光橙黄,晃动着,穿过弥漫的白色雾气,朦胧地消融。
    “它很特别。”程与淮从没见过这种花,美得不像开在人间。
    他目光巡过玻璃暖房里十行六列,摆放有序的盆栽。
    原来,她最喜欢的花不是“家书”,而是这叫“大雾弥漫”的白橙色玫瑰。
    江稚若有所思地说:“它的品种和花色已经被买断,也申请了专利。”
    程与淮笑看着她,意味深长道:“那它也是世间绝无仅有。”
    他用了个耐人寻味的“也”字,江稚心口突地小鹿乱撞,像是被撞开了一整个春天。
    “大雾弥漫”在这“春天”里一朵接一朵,欢喜地怦怦盛开。
    翌日,天气晴好。
    两人去老城区闲逛,随处可见标志性的红橙黄彩色建筑群,他们牵着手穿过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中世纪老巷,走累了就停下来喝杯咖啡,然后钻进街边的瓷器店挑选餐具,逛各种二手店……
    在观景台上依偎着等待日落后寂静的蓝调时刻,跟着全世界一起坠入盛大而浪漫的冬日诗意中。
    天色黑尽,再到特色酒吧品尝一杯年份不错的好酒。
    人群熙攘,推杯换盏,重金属摇滚乐立体环绕,他们藏在昏暗角落里密密麻麻,难舍难分地接吻,心率飙升到几近疯狂。
    爱情确实会使人疯狂。
    平安夜那天,街上店铺基本都关门了,他们只去逛了诺贝尔博物馆前的圣诞集市。
    圣诞节次日,程与淮独自回到a市,有些集团事务可以远程处理,可有一些重要场合必须他本人出现。
    江稚则继续留在斯京,她之前在全球权威的期刊上发表了一篇核心论文,还获得了含金量颇高的奖项,受主办方邀请参加颁奖仪式。
    分隔两地,只能通过手机联系,白天忙里偷闲发信息,晚上雷打不动地视频通话。
    程与淮到点就准时下班,到家也不去书房处理工作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接通视频时,江稚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瞄了眼画面,背景在他家客厅,他坐在沙发上,黑色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子,锁骨分明,胸口的漂亮肌理若隐若现,欲遮还露,过分勾人。
    欣赏了会儿美色,她把手机固定在支架上,镜头对准刚堆好的两个小雪人。
    小雪人膝盖高,手牵手,挨得很近,裹着红色围巾的小雪人脚边还趴了只呼呼大睡的猫。
    一家三口,就该整整齐齐。
    江稚捡了根树枝在小雪猫的脑袋上写了个“腼”字。
    两只小雪人则是分别写上她的“稚”和他的“淮”。
    程与淮出声提醒:“淮字写错了,应该是三点水。”
    江稚定睛看去,“淮”字还真是偷工减料少了一笔,写成了“准”。
    好郁闷,她怎么老是混淆这两个字啊?!
    连忙在“准”上多加了一点,紧急加工成“淮”。
    堆好雪人后,江稚重新拿回手机,意外地发现画面里多了一只小白猫,圆溜溜的小脑袋从他肩侧钻出来,左右张望,眼神怯生生,又难掩好奇。
    她对任何一只柔软的小奶猫都没有抵抗力,看得心都要化了:“好可爱的猫!”
    “它伤势恢复好了?”
    程与淮还不太习惯和小猫亲近,坐姿挺拔,肩线微僵:“嗯,已经可以批准出院了。”
    “不过,你怎么改变主意决定收留这只小猫了?”
    程与淮抿唇轻哂:“大概是,想在你那儿刷点好感度?”
    护士说白猫在同类中不太受欢迎,容易受欺负,也比较少人领养,所以他就把它带回家了。
    江稚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做出原来如此的样子:“你好心机哦。”
    “那,算刷到好感度了吗?”
    “好感度up~up~up。”她非常可爱地比了个手势,又蹲下来在腼腼旁边堆了只小小雪猫。
    现在他们是一家四口了。
    “对了,它还没有名字,你帮它取一个吧。”
    猫咪取名不能敷衍了事,江稚单手揉着腰说:“我得好好想想。”
    “还有个问题,我走路时它总喜欢挡在前面,走哪挡哪,似乎是想绊倒我,”程与淮不太确定地问,“它是不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
    江稚捧腹大笑:“这哪里是对你不满,它明明是在向你示好,想要你摸摸抱抱举高高好吗?!”
    “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程总!”
    程与淮:“……”
    江稚乐不可支,也许是笑声太过响亮,惊扰了苍穹,震颤得雪花零零星星地落了下来。
    “程与淮,你快看,下雪啦!”
    她起身举高手机,给他看渐下渐密的雪花,一片片晶莹剔透地穿过日光,翩跹起舞。
    程与淮但笑不语,视线一直就没离开过她。
    晴朗雪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脸,明艳张扬,灼灼耀眼。
    雪有什么好看的?
    他只想看她。
    江稚开心地转了个圈,在雪地里蹦蹦跳跳起来,踩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程与淮怕她摔倒:“小心腰。”
    “没事的啦,”江稚晓得分寸,又随口调戏道,“小心肝。”
    说完自己都觉得好肉麻,偏过脸去吐吐舌。
    地面又多了层薄雪,覆盖住深深浅浅的脚印。
    江稚摊开手,一片飞舞的雪花轻盈地坠落在她掌心。
    也许,等到所有的雪融化,春天就会来了吧。
    她灵光一闪,想到了小白猫的名字:“不如就叫它雪花吧。”
    只是,雪花的生命太短暂了,她又加了个姓:“姓长命,名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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