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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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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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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兄,你有什么心仪的图案吗?我不一定会,大家许是能一起出出主意。”
    欧阳锋掩去了心底的答案,只说,“沙漠很少看到船,那就折一条船吧。”
    “船简单。”
    苏萌说,“随我折一遍,你必能会。”
    恰如苏萌所言,欧阳锋跟了一遍,就将写着心愿的纸片变成了一艘纸船。
    他拿起空酒坛,不放心地用内力烘了烘。确保里面干燥,再放入了纸船。
    沙漠难觅舟。他不敢也不能诉之于口的心愿,苦苦徘徊在沙漠里,要怎么找到那艘船抵达彼岸?
    欧阳锋不知道答案,因为不知道才要祈求心想事成。
    其余七人也依次放入了各自的折纸心愿。
    最后,凉雾将盖子塞紧,“等散席再找点黄泥封口。掩埋地点选在嘉兴府之侧的大槐树地下,怎么样?”
    “我觉得好。”
    朱停久居嘉兴城附近的村子上,每个月都进城,对城里的情况比较了解。
    他说:“老槐树
    自打尧朝开国就种下了,历经雨打风吹一直都在。这块地界归属府衙,不会再随意动土,修别的建筑。酒坛埋在那里,够安稳。大雾,你真会挑地方。”
    凉雾乍一听「弥天大雾」的缩写绰号,第一反应是还挺顺耳。
    对比猪仔、猴精、小鸡之类的绰号,叫“大雾”文雅了很多。
    不对。
    凉雾差点被带偏重点,眼下在说酒坛的储藏地点。
    选衙门边的附近必是安稳的,这是霍休亲自认证的藏宝地,他在衙门的墙根下挖了一个坑。
    凉雾已经取走墙根处的黄金。
    眼下提议的酒坛储藏位置,是在旧藏宝洞的三丈开外。
    她似乎不经意地与柳不度交换了一个眼神。
    以存放心愿折纸的酒坛取代黄金百两,真是霍休的福气。
    苏蓉蓉也表示赞同,“一般江湖人打架不去衙门附近,埋在那里应该能安稳地保存十七年。”
    欧阳锋:“我对嘉兴不熟,等会先去看看你们选的地址,再做决定。”
    “行。”
    凉雾不多费口舌,干脆利落把酒坛交给欧阳锋。
    “等你勘查后,你来做决定最后埋在哪里。十七年后,你别忘了地方就好。”
    如果欧阳锋不满意衙门边的藏宝地,就让他找一个合适的地点。以他的多疑性情,必能筛选出一个稳妥地点。
    欧阳锋无语地瞧着面前的酒坛。
    这个幼稚活动的最后任务,怎么兜兜转转落到他头上了?没事多嘴干什么,真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经过心愿折纸活动热场,餐桌上的气氛也热络起来。
    欧阳锋率先向凉雾,问出他最关心的事。
    “听说「弥天大雾」大战薛家庄。凉雾,你说说当时的真实情况吧。那位「血衣人」的武功究竟如何?能配得上天下第一剑客的称号吗?”
    欧阳锋又说,“中原武林有个坏习惯,动不动就给人封第一的称号。江南就有两位第一剑客,薛衣人与李观鱼之中,究竟谁才是第一?”
    凉雾打哪去知道,“要令你失望了,我不曾与那两位交手。与薛衣人交手的是香帅。”
    欧阳锋狐疑,“不是吧?传闻里,你与薛衣人决战薛家庄之顶,打了一天一夜。血染红了你们的衣衫,让「血衣人」的称号再现。”
    “哈?”
    凉雾头顶的问号要具象化了,“你在哪里听的传言?”
    欧阳锋:“我进关时听的,玉门关内的「宝庆客栈」。”
    凉雾知道传言传着传着会失真,但还是低估了从江南到边塞的距离将传言夸大了多少倍。
    “我不知道那个版本,你能先讲一讲吗?”
    “传说,五月的第一天……”
    欧阳锋记性好,将他听到的故事复述出来。
    与一般的说书先生不同,他身负武学见识,在讲述比斗经过时还能查漏补缺地添上他认为可行的武学招式。
    这让故事变得更加完整生动,是落到了实处,而不再有悬浮感。
    凉雾作为故事里的主角,给欧阳锋的讲述打满分,她像是听了一段平行宇宙自己的经历。
    一桌人都听得入神。
    卫兰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等欧阳锋说完,第一个带头鼓掌叫好,“说得好!我加十两!”
    “哒。”
    卫兰话一出口,额头上就挨了一下,是欧阳锋屈指给了她一记弹脑壳。
    欧阳锋瞪了卫兰一眼,“你当我唱戏呢!”
    卫兰摸了摸额头,疼是一点不疼,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泛红。
    脑门上突兀地红了一块,会不会有些丑?
    “我夸你,你打我。”
    卫兰自有一套道理,“你还讲不讲理了?”
    欧阳锋满不在意,“债多不愁。反正在你看来,我也不是第一天不讲理了。”
    “好,好,好。”
    卫兰没有再辩,看似服软,但在桌下悄悄伸手。
    她没干别的,就是掐了一把欧阳锋。
    两人相邻而坐,叫她能很顺利碰到对方的侧腰。
    欧阳锋只觉腰间的一小块肉被捏起,又被一转。
    他没得痛觉失灵症,自然感到了疼痛。尽力面上不显,但还是紧紧抿了唇。
    凉雾坐在卫兰的另一边,岂会看不清桌下的小动作,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她读书多,还没到读傻了的地步。
    以欧阳锋的性格,他能毫不设防让人重重掐一把腰,那人在他心里得有多亲近?
    卫兰明年与谁结婚?确定是欧阳锋的哥哥?
    还是西域的习俗大有不同?早有耳闻,有些地区实行一妻多夫制,它在白驼山庄一带流行也不无可能。
    凉雾不动声色,只做什么异常也没看到。
    她不是吴下阿蒙了,是见过世面的江湖人,撞破过世仇之后相恋。
    今天再遇上叔嫂文学或哥哥弟弟都爱我这类的桥段,这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凉雾云淡风轻地扯回正题。
    “原来边塞版本的传闻竟是如此离谱。事实上,我是与薛笑人有了一场遭遇战。”
    如实谈起与薛笑人的决斗,末了谈起遗憾。
    “薛衣人的出现让薛笑人停手了。其实,我也好奇薛家兄弟俩的剑术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薛衣人退江湖多年,他的剑还能快如往昔吗?薛笑人搞出杀手组织,剑法上真的至死未能胜过兄长吗?”
    凉雾:“可惜,随着其中一方自尽,这成了一道无解的问题。”
    “中秋夜不能全是悲剧故事。”
    朱停瞧着司空摘星,“不如你讲个亲身经历的笑话。”
    司空摘星不服气,凭什么凉雾说的就是生死决战,轮到他的经历就变成乐子了?
    “我难道只会说笑话吗?今天,我偏要说恐怖故事。让我想想讲哪个地方的,我去的地方太多了,选择困难。”
    柳不度入席后第一次开口,问:“司空,你去过云贵一带吗?苗疆很神秘,不如讲个那里的恐怖故事。”
    凉雾听到“云贵”一词,可不就对上自己的下一站行程。
    多看了柳不度一眼,他只是兴致来了,随意一问吗?
    柳不度神色如常,好像真就是随口一说,
    司空摘星想到什么,忽而肩膀轻颤起来。
    他表情严肃,又是压低声音,“你们还别说,我是去过一回云滇之地。那地方邪门,我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凉雾瞧着司空摘星紧张的模样,一时也吃不准他是真的还是演的。
    陆小凤说过猴精的演技冠绝天下,他都不确定是否看过司空摘星的真容。
    凉雾配合地做了捧哏,“哦?怎么说?”
    “大概三年前,我接了一单生意。”
    司空摘星回忆起来,“我的客户被下了天残蛊。那姑娘也是无妄之灾,姑且称她小甲。”
    下蛊之人的情郎移情别恋,相中了小甲。
    说是单恋是给「恋」字泼脏水。那人其实是相中了小甲的财产,想要先入赘,再把持家产。
    小甲没这方面的意思。
    一边要应付那个男人死缠烂打,又倒霉地遇上放蛊人。
    “放蛊人不管不顾,一杀就要杀两个。既不放过变心的情郎,也不放过小甲。她怨恨小甲就不该经过自家村寨,否则就不会引得情郎有变心的念头。”
    司空摘星摇头,自是不认同放蛊人的逻辑,所以他接了那桩生意。
    “天残蛊不致命,但会叫一个人毁容。我接单时,小甲的半张脸都烂了。等到全脸烂了,就是解蛊也无法再复原。”
    苏蓉蓉听到这里,忍不住问:“蛊毒不同于其他毒,从炼制手法到解除的手法都很诡异。我没听过天残蛊,小甲要怎么才能解蛊?”
    司空摘星:“这种蛊只在滇南小范围出现,在炼制时要加入当地特有的一种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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