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 却看见李修远那深沉的眉眼和带着坏劲儿的目光。
顾笙眯了眯眼, 拒绝的话在肚子里滚了一圈,最后还是拽着少年的前襟吻了上去。
就说吧,夏天天儿热, 洗啥都费水!
夏日的午后, 蝉鸣声渐渐弱了下去, 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两人又闹了许久才停。
事后,顾笙倚在床边, 手中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在素色的床单上铺开一片墨色。
他的腰际多了几处淡红的指痕,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他揉着发酸的腰肢, 隐隐有些后悔。
有些人,还是不能太惯着了。
容易索要个没完没了!
不过又暗叹自己好在没比某人大几岁,不然可承受不住这甜美的爱意!
但这下, 他也是不敢再待家里了。
“醒了?”
李修远推门而入, 手里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见自家夫郎慵懒的模样,眼底又暗了几分。
顾笙抬眼瞥他。
那双桃花眼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水汽, 眼尾微微泛红,看得李修远喉结滚动。
他接过酸梅汤,小口啜饮,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身体的燥热。
“我原打算今日把策划案写完的。”
顾笙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李修远在他身旁坐下,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长发,笑道:“方才可是夫郎主动的。”
顾笙闻言,耳尖立刻红了起来,脑海中闪过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他放下碗,伸手去掐李修远的胳膊:“闭嘴吧你!”
李修远顺势握住他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好,不说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不过夫郎若再这样看我,我怕又要......”
“李修远!”顾笙猛地站起身,腰却一软,差点跌回去。
他强撑着站直,故作镇定道:“日头已经偏西了,我们出去走走。”
李修远低笑出声,哪不明白自家夫郎的小心思。
今日确实也把人折腾得厉害,再继续闹下去,他家夫郎怕是真下不了床了。
看着自家夫郎羞恼的模样,他顺从地起身:“好,都听夫郎的。”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门。
顾笙特意选了件高领的衣衫,遮住颈间的痕迹。
李修远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盛夏的日头毒辣,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白,踩上去能感受到阵阵热浪透过鞋底传来。
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有几个挑担的小贩躲在屋檐的阴影下,有气无力地吆喝着。
“去哪儿?”
顾笙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去哪儿都能,总之不能在待家里!
今日的李修远看他的眼神,活像头小狼盯着块鲜肉。
李修远撑开油纸伞为两人遮阳,沉吟时喉结轻轻滚动:“去书肆吧,我有些书想买。”
顾笙悄悄松了口气,书肆好,书肆最安全。
总比去揽月阁强,像上次,在茶楼雅间......
转过两条街,书肆的招牌在阳光下泛着古旧的光泽。
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凉意让人浑身舒坦。
空气中纸香与墨香混合在一起,令人心神宁静。
掌柜见是熟客,热情地迎上来:“李秀才,今日想看些什么书?”
“前日刚到了一批新刻的《四书集注》,您可要瞧瞧?”
李修远拱手回礼:“多谢掌柜,我们先自己看看。”
李修远要找自己要的书,顾笙便漫不经心地踱到了话本区,闲暇时光他也爱看这打发时间。
余光却瞥见李修远径直走向了最里侧的书架。
他好奇地跟过去,发现那片区域竟是些医书和......育儿经。
顾笙!!!
他还以为这人要买些学习上要用的书籍,谁知他竟然在找育儿经!
不是说了不着急吗?
不是说了顺其自然吗?
这人,这人,这现在这么早做准备干嘛!
顾笙耳根一热,刚想上前,却看见那人转身跟书肆伙计低语几句,两人竟往后间走去了。
后间?
顾笙狐疑地眯起眼,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便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推开虚掩的房门时,昏暗的光线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修远?”他喊了一声。
李修远没想到夫郎居然跟了过来,难得露出几分窘迫,轻咳一声:“怎......怎么了。”
带头的小厮见后方的哥儿竟跟了进来,识趣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顾笙见李修远正站在一排描金漆盒前,手中拿着一本装帧考究的册子。
《秘戏图说》四个烫金小字在昏黄烛光下格外扎眼。
他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脖子都红透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家品学兼优的相公要买什么书?!
不是,他、他们需要这种书吗?
完全不需要!
这人现在这样他都有些招架不住,再按那些内容来......顾笙光是想想就很头疼。
有些人,真的不能太惯着了!
“李修远!”他的声音都变了调,脸颊烧得比外头的日头还烫,“你、你买这个做什么?”
李修远摸了摸鼻子,被当场抓包,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就......研习一下。”
他们需要吗?
“我们不需要!”顾笙急得直跺脚。
想起中午这人用新学的花样折腾他,到现在腰还酸着,眼眶不由泛起湿意。
李修远突然逼近,将他困在书架与自己胸膛之间。
檀木书架冰凉的触感透过轻薄的夏衫传来,身前却是炙热的体温。
“阿笙不是总喊腰疼吗?”李修远的气息拂过他耳垂,声音低哑得像揉了砂,“我查医书说,换个姿势能减轻......”
他那是因为姿势的问题吗?!
顾笙羞恼得整个人仿佛被烤得外焦里嫩。
“你闭嘴!”顾笙慌忙去捂他的嘴,掌心却被湿热舌尖轻轻一舔,惊得他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这个动作却让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未消的红痕。
李修远趁机搂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另一只手抚上他绯红的脸颊:“笙笙......”这声呼唤又轻又软,带着诱哄的味道,“就看看,嗯?若你不喜欢......我们就不试。”
顾笙被他叫着小名,心尖都颤了颤。
抬眼撞进那双盛满温柔的眼眸里,防线顿时溃不成军。
他向来对李修远的温柔攻势没有抵抗力,此刻更是被那专注的目光看得心软。
“随、随便你......”顾笙别过脸,声音细如蚊呐,耳尖更是红透了。
李修远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夫郎最好了!”
顾笙好奇地瞥了眼那本书,又迅速移开视线,小声道:“你赶紧先,先收起来。”
李修远会意,将书仔细包好,交给小厮结账。
两人步出书肆时,顾笙的脸颊依旧泛着红晕。
他想,短期内自己恐怕不会再踏入这间书肆了。
晚上,用完晚饭后,顾笙和大家告别完便拉着李修远回厢房了。
“慢些,刚用完晚膳。”李修远反手握住他腕子,强行将人减了速。
两人步入屋内,顾笙径直走向案桌,翻找出先前拟定的方案。
“我中午的时候帮你增改了些内容,然后另誊了副本。”
烛火跃动在顾笙眼底,映出纸上字迹工整得像是用界尺比着写的字迹。
顾笙快速地审阅了一遍,发现李修远已经对其进行了很好地完善,这是一份相当成熟的方案。
手腕忽然被攥住。
李修远不知何时凑得极近,温热的吐息缠上他耳垂:“怎么样,我修改得是否恰当?”
“我家相公才华横溢,已经相当出色了。”顾笙赞许地说。
“那,阿笙要怎么感谢我?”
顾笙慌忙抽出手:“正经些!明天还要去拜访知府,今晚,今晚应该早些......”
话未说完便被卷入带着墨香气味的怀抱。
李修远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闷闷的:“可是阿笙,漫漫长夜,长夜漫漫,我睡不着。”
“你先去榻上歇着,我,我再细看一下。”顾笙推他,却被抱得更紧。
那人孩子气地把脸埋在他颈窝:“我们一起,你念给我听。”
烛花爆了个响,顾笙终是妥协地展开方案。
清朗的诵读声里,李修远的手却不安分地勾着他腰间丝绦。
当念到“岗位职责”时,那根杏色带子已松散开来,露出里头月白中衣。
“李修远!”顾笙羞恼地合上文书,却被就势压在了黄花梨书案上。
更新于 2025-07-28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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