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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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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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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书按了按赵秋的手背,起身向两人行了一礼,“多谢。”
    姜宁微怔,连忙和卫长昀一同起身,“哪里用得着行这样的礼,你们两家帮我们颇多,如今遇事,我们哪有不帮的道理?”
    卫长昀点头,托住王子书的手,“村中与我们亲近的人家,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有事岂有不帮的道理。”
    老屋借给赵家住,一是能帮得了赵家,二是赵家能爱惜。
    换作旁人,他们都要多加思索、商量一番才行。
    住进卫家老屋的事,就这么说定。
    来回一趟,已是午后。
    赵秋还得回村里,自然不能久留,免得耽误了时间。
    “宁哥儿,谢谢你。”赵秋看着姜宁,眼泪汪汪的。
    姜宁最怕见着旁人哭,连陌生人的眼泪他都受不了,更别说亲近的人了。
    一看赵秋这般,心里苦涩。
    尽管他们家如今看着手里宽裕,可谁家的日子都是不好过的。
    每日起早贪黑,无休息的日子并不比地里劳作要轻松。
    各有各的难处,赵秋家从前也仅仅是维持得了温饱,还有些余力。
    这一遭来,可谓是重创,半生心血全没了。
    只幸好,一家人都平安无事。
    “有什么事别自己担着,千万要告诉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再难的事,也能解决的。”
    姜宁看着他,“我收了一些东西,你先拿回去应急。”
    犹豫了一下,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袋子,“这是一两银子,我和长昀商量后,便拿了这么多。”
    赵秋一看银子,立即摇头,“东西能要,这钱不能——”
    “别急别急,先听我说。”姜宁解释道:“多了怕你们心里过意不去,但少了又管不了什么用,这一两正好,能添些简单东西,又不会太多。”
    “宁哥儿……”
    “好秋哥儿,你那时能来帮我,那份情,便不止这些,更别说阿娘不在时,你们帮我们照看了多少次小宝和小小。”
    金银好算账,不过是几十、几百、几千,总是有数额的。
    可人情全靠心里如何想。
    姜宁这人处事原则简单,便是谁对自己好,他就会对谁好。
    对赵家、王家、杨二爷都是这般想的。
    “哎,秋哥儿和王家大郎等等。”朱红从屋里急急忙忙出来,怕他们走了,“这包袱里是几身衣服,虽是旧的,但都洗干净晒过,放在家里他们都不穿,我原想改一改做成别的东西,这下是派上用场,你们一并拿回去。”
    王子书肩上背了一筐东西,手里还提着一些。身边赵秋又被姜宁塞了一两银子,二人对视一眼,心绪翻涌。
    姜宁接过朱红手里包袱,递给赵秋,“好了,趁着还早,赶紧回村里收拾一下,今晚好好休息。”
    日子还长着,什么都比不上活着好。
    等送走两人,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连小小和小宝都安静了,托着脸不说话。
    不知是谁先叹了声,跟着就是一串叹息声。
    “王邦一家真是害人害己,遭报应前还连累其他人。”姜宁忿忿道:“真是祸害。”
    朱红叹道:“他现在是自食恶果,烧掉了半条命,往后也折腾不了什么了,只是可怜秋哥儿家。”
    卫长昀看姜宁气得不轻,“明天一早,我就去里正那儿问问,官府打算如何处置。”
    “嗯,这是再好不过。”姜宁想,得让王家赔,倾家荡产都得赔。
    不然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好在人没事,还有地方住,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
    经历了王邦纵火这事,姜宁有一阵心神不宁的,白日里在食肆,就一直琢磨这事。
    过了好几日,从卫长昀口中知道赵家安置好了,才开口和他说自己的想法。
    夜里,外面都安静下来,偶尔听得到几声狗吠。
    姜宁盘腿坐在床上,用一块布垫着今日收的铜板,一个个擦干净了往罐子里放。
    卫长昀看书时,听着声音也不觉得扰人,只不过等他看了会儿上床时,发现姜宁还在数。
    显然是心不在焉,飞到别处去了。
    “铜板被我拿走了都没反应,在想什么?”
    卫长昀问道:“是赵家的事?”
    “不是。”姜宁眨眨眼,显然收回了心思,“是小小和小宝。”
    卫长昀一听和俩孩子有关,眉头微蹙,“怎么了?”
    “王邦声称自己醉酒,家里人口径也一样,都说醉得不省人事,但我不信。”
    姜宁说出自己的疑惑,“要真的像一滩烂泥,还能放一把火时,精准找到易燃物吗?”
    赵家的房子不说全是砖房,但院墙和厨房那一块,可都是石头砌的。
    想要一下烧起来,并不容易。
    姜宁道:“我觉得他是在报复。”
    报复不了他们,就去报复赵家。
    反正他挨了镇上王员外家一顿打,早就成了半个废人,失去了做工的地方,其他人家知道他名声不好也不要。
    卫长昀想了想才道:“那他为何不直接去烧了老屋?”
    这件案子县府那边还在查,里正亦是在配合,但具体什么样,还得等结果出来。
    县府那边要优先打人、伤人或者命案,其他案子人手就不够。
    “老屋有什么好烧的,空荡荡的一个屋子,烧给谁看呢。”姜宁摇头,“报复二字,就是为了诛心,让人难受,要是对方不在乎,或者看不到,又有什么意义。”
    “我有点担心小小和小宝。”
    姜宁不是那种一见面就会把人往坏了想的,可他会对之前就做过恶的人有防备心。
    “你是担心王栓会来找小小和小宝?”卫长昀知道姜宁的担心,道:“镇上人来人往,比村子里人多但也复杂,要是在巷子街口被带走,的确难发现。”
    姜宁“嗯”了声,“其实不只是王栓,我更担心姜大志。”
    恶人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距离他们上一次碰到姜大志,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那次姜大志被人从赌坊里赶出来,之后怎么样他们也没特地打听,只是偶尔从赵秋二姐那儿知道一些消息。
    无非是姜大志另娶了寡妇,结果好了一阵,对寡妇腻了后,竟是连人家的田产都卖了。
    姜富贵和姜万贯兄弟俩趁着当初给的那笔钱,好不容易成了家,结果姜大志经常闹,家里也不和睦。
    再多便没有了。
    按理来说,姜大志那种人不可能因为一封和离书就安分。
    和离书断的是跟朱红夫妻关系,论起来,姜宁还是他儿子。就算是卫家的人了,可这种闹上门的,从前也不是没有。
    “姜大志是个好赌的人,绝无可能改邪归正。”姜宁数完铜板,把钱罐放回去。
    “这世上有几类人,要想改邪归正,难于登天。”
    卫长昀知他担忧不无道理,理了理被子,待人躺下后,亦是吹了灯躺下。
    “哪几类人?”
    姜宁往他怀里一靠,抬眼时笑盈盈的,“赌徒、瘾君子、色鬼、懒人、撒谎精。”
    “与人相处,得远离这几类人。”
    卫长昀笑了笑,捏捏他后颈,替他缓解疲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有人出淤泥而不染,却适用于大多数人。”
    “自是。”姜宁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这段时间,让小小和小宝尽量都在食肆附近玩,我能看着点。”
    要么在家,要么在食肆,他和朱红两个人都能看着。
    卫长昀“嗯”了声,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亲,“待考完我便有时间多帮你些。”
    “那可不要,既是好好准备了这么些年,便要一举得中,可不兴考前就想考不中的事。”
    姜宁皱皱鼻子,“院试接着是秋闱,秋闱不到半年便是春闱,哪来的时间。”
    卫长昀失笑,只答应“好”,都听他的。
    姜宁不自觉翘起唇角,心想有卫长昀真好,什么事有商有量,还能想到一处去。
    从前不知和人在一起是这样的感受,如今有了,才觉得理应这样。
    合适、喜欢缺一不可。
    “过几日要到端午了,你私塾可能休息一两日?”
    “嗯,会放三日假。”
    “那就好。”
    “怎么了?”
    姜宁笑而不语,只是捏捏他的手腕,被人捉住手才道:“夫君,莫不是忘了我们还未圆房。”
    卫长昀一怔,“……为何?”
    姜宁翻身,往他身上一趴,咬在他下巴上,“自是不能耽误你学业,不过放假便可以了。”
    卫长昀无声笑起来,搂着姜宁,任由他枕在颈侧,“该是你劳累。”
    姜宁嘀咕道:“我是怕你食髓知味。”
    少年人的喜欢本就是难以克制的,不仅是感情,还有身体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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