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魏丰羽惊坐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他。
    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被他忘却了？！
    游临归见他一脸疑惑，只好解释道；“你没有发现我已经没有再给过你糖果了吗？从海城回来那天开始。”
    他对感情看得慎重，同时性子慢热。
    其实魏丰羽告白那天，他接受追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剩下一半，还得在相处中慢慢积累。
    但游临归又不想做在感情中画大饼的人，也不想魏丰羽被冠上‘舔狗’的名号，于是就想到用自己做的糖果，来代表对这一段感情的回应。
    “每当你收到一颗糖，都是我对喜欢你的表达。”游临归低头搅着粥，声音越来越小，“埋下小鹎那天，是我最后一颗糖果。”
    魏丰羽哑火，他想起来了。
    那天是他这一年最为沉痛的一天，因为他的疏忽，送走了照顾许久的红耳鹎，还和姐姐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他死皮赖脸地求着游临归和自己一起洗澡，他们在同一个浴缸里，游临归安慰自己，虔诚地亲吻了他的拇指。
    临走时，在副驾驶座上放下了最后一颗糖，沾着水珠的橙子硬糖。
    “所以小鹎那天，你给我的是最后一颗糖…？”魏丰羽声音有点抖。
    “嗯。”游临归应道，“而且，如果我们不是恋人，我为什么要花几百块坐飞机到海城，就是为了做那个牛奶吐司给你惊喜，为什么…”
    ——为什么会对这份感情惴惴不安。
    他说到半晌，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继续？”魏丰羽说，他还挺想知道后半段对方会说出怎样煽情的话语。
    “不说了。”游临归重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将剩下三分之一的粥吃得一干二净，把盖子合上，塑料袋打结，“我吃完了。”
    “临归。”魏丰羽拉近凳子，“你不愿说我也不强迫你。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开房间，还是情侣套房，你说的什么计画…唔。”
    游临归温软的手捂住他的嘴巴。
    “你不要说！”
    魏丰羽勾唇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掌心。
    游临归：“！！！！”
    他触电般收回手，掌心还残有湿黏的触感。
    “你好讨厌！”游临归羞愤道，掌心用力在他肩袖上抹。
    魏丰羽一用力，游临归便倒进他的胸膛，一只手卡在他的下巴，啃上他的唇瓣。
    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在唇齿间缠绵。
    游临归像个扑棱蛾子似的挣扎了两下，手腕就被魏丰羽反剪在背后，温热的掌心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亲了一会儿，游临归化成一滩史莱姆，软在魏丰羽身上，喘着小气。
    魏丰羽抚摸他栗色的卷发，掌心从头发一直滑到脊背，来回摩挲。
    “临归，昨天的计画，是什么计画？”魏丰羽引诱问他，不问出个所以然誓不罢休。
    “唔…”游临归脑子晕乎乎的，有问必答，“我很惶恐，你对我的感情。”
    魏丰羽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背。
    “小爸提议让我开个房间，然后买点酒，假装喝醉推到你，说…如果真心爱你的人…”
    “嗯？”
    “真心爱你的人，不会趁人之危。”
    “哦…”魏丰羽瞭然，“所以你怀疑我对你的爱不纯真？”
    天发誓，他纯得不行，初恋、初吻都是游临归。
    “嗯…”游临归缓过神，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你对我太热情了，我会害怕，如果未来有一天，你对我的热情消失了怎么办。”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游临归垂眸：“因为我发现未来很多事情都不是一锤定音的。”
    “是北森的事情让你产生这样的感觉吗？”魏丰羽问道。
    游临归轻笑：“或许是，或许也不是吧。”
    也许更早一点，海城那天开始，自己已经对捉摸不透的未来产生了惶恐感。
    “临归。”魏丰羽掰正他的头，逼迫对方直视自己，“可是你不是跟我说过，未来总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吗？”
    游临归梗塞：“我…”
    魏丰羽：“而且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你不能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他捧起游临归的手，也亲吻了他的拇指。
    “我对你的喜欢，是不会变的，对你的爱，永远热情。是我做得还不够多，所以会让你产生这样的不安感，”他顿了顿，“既然你已经给了我名分，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给的，那我会加倍的对你好，用实际行动。”
    “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游临归动了动被亲过的拇指，“所以才会让我产生不安感…”
    魏丰羽怔愣，像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道理。
    不对心上人好，难道还要追着他骂？
    临归对感情的配得感怎么那么低。
    魏丰羽把游临归楼得更紧些，亲了亲他的发顶：“对喜欢的人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你也对我很好，我就想对你更好，我要做除了你父亲之外对你最好的人。”
    “其实你已经是了…”游临归小声嘟囔。
    “什么？”
    “没什么…”他动了动屁股，这个坐姿有点难受，总感觉硌得慌，“你怎么硬邦邦的，松开我我不坐了。”
    魏丰羽：“……”
    什么狼虎之词。
    见游临归还在动，魏丰羽只好出言制止：“别动了，再动我要那个了。”
    游临归状况外：“什么那个？你你倒是松开我啦！”
    “再动我要硬了。”魏丰羽诚实道。
    游临归：“……”
    “你怎么总是能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的！”
    第43章
    二人黏黏糊糊过了一个上午，韦池打来电话，问他们出差提前回来什么时候接鸟孩子回家，这才想起来娃还在托儿所没接。
    “小羽，什么时候去接？”游临归从他怀里抬起头问他。
    魏丰羽往上拉了拉被子：“等一会儿吧，它们过得那么滋润，你看视频里那小蓝鸡胖成球了快。”
    游临归不服：“小黄鸡也胖成球了呀，你怎么不说？”
    “它还小。”
    “藉口！”
    “反正都一样胖，都挺可爱的。”
    “……你说得对。”
    但游临归转念一想，他们已经卿卿我我一个上午了，再这样下去荒废时间可不好。
    于是他坐了起来：“不行！我们一个上午就这么白白过去了，不能再睡了，快起来退房。”
    魏丰羽委屈坐起身，有口难言。
    昨晚太兴奋没睡着，一直视奸游临归的睡姿，小腿碰到他冰凉的脚，又把掌心搓热给他捂捂，害怕他第二天脚冷，连夜下单买了一双毛绒鞋。
    忙忙活活就到了淩晨四点，睡了一小时又早起给游临归买早餐，顺便跑步锻炼，回来的时候又聊了会天。
    总共加起来才睡最多五小时！
    唉，真是甜蜜的负担。
    “戴好。”魏丰羽替游临归整理围巾，“今天温度又降了。”
    “你不冷吗？”游临归问。
    “不冷。”他伸出另一只手抚在他的鼻尖，“热得很。”
    游临归抿抿唇，真是羡慕。
    二人退了房，游临归在原地等待魏丰羽开车过来，收到游风岱的消息。
    【游风岱：乖乖，怎么样怎么样？】
    【游临归：/生气 什么怎么样？ 】
    【游风岱：就是你们做了没？我的方法有用不。】
    【游临归：……】
    【游风岱：你回我六个点什么意思？难道是没用？】
    【游风岱：那不可能的，我这方法百试百灵，我好多朋友都这样修成正果了。】
    看到这一条消息的游临归：“……”
    坑孩还不够还坑友，小爸，你可真是坑人。
    【游临归：我们没做，有用的。】
    【游风岱：自豪。jpg】
    【游风岱：那你给我发六个点啥意思？】
    魏丰羽将车停稳在他旁边，车窗慢下：“临归，你来开车。”
    “好。”游临归迅速回了一个消息，收起手机。
    【游临归：到时候再说，我开车了。】
    戴好安全带，启程前他转头问道：“嗯？为什么让我开车？”
    魏丰羽言简意赅：“疲劳驾驶吃罚单。”
    游临归：“？”
    魏丰羽架好手机，导航显示。
    “开车吧，没事。”
    游临归没动，讪讪说：“可是我的驾驶证过期很久了诶。”
    魏丰羽僵硬地转头：“过期？多久了。”
    “到今天的话…应该已经快半年了。”
    魏丰羽：“……”
    “好吧，那还是我开。”他没多少怨言，‘咔’地按下安全带。
    车子驶出国道，停在红绿灯处，游临归瞥见魏丰羽揉了揉太阳xue，虽然眼底的黑眼圈痕迹较轻，但眼眶的红血丝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