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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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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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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岳趁着夜色拿出了一堆馒头,几个鸡蛋和一大块叉烧,方初月直接煮了一锅盐水芹菜。
    闻着香气,小圆鼻子吸了一下,坐了起来:“好饿啊。”
    几人就?这?么吃起来,叉烧亮泽红润,只是干了一天的活,方初月看着就?觉得腻得慌,压根不想吃,光可这?水芹菜夹。
    乔岳见状,忙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快吃,不想吃也?得吃。 ”
    “山子说得对,多吃些才不会熬坏身体。”夏禾点头,在?上面添了一个水煮蛋。
    乔小圆坐在?小马扎上,看看他大哥,又看看他小爹。
    抓着勺子,从自?己碗里挖了一口白米饭送到方初月的碗里,“小哥,吃多点。”
    方初月看着碗里的肉和蛋,还有一口白米饭:“……好。”
    吃过饭后,几人用热水擦洗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就?将灶房里的木板床拖出来,谷子还摊在?院子里,他们直接将木板床摆在?谷堆外侧的两?边。
    夏日蚊子猖獗,方初月用干艾草熏了下院子,又将香包挂起来。
    蚊子少了许多,乔岳将方初月抱在?怀里,转眼就?打起呼来。
    乔岳的打呼声不大。
    周遭却不止一道打呼声,显然大多数都是像他们一样直接睡在?院子里守着谷子。
    方初月静默了一会儿,听着浅浅的呼声,很快也?睡着了。
    月色朦胧,树木影影绰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与此起彼伏的打呼声形成?一首跌宕起伏的调子。
    次日,月落日升,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
    青山村又再度陷入忙碌的收割中。
    乔岳站在?田里,手里在?周而?复始地收割着稻子,连连打了几个哈欠,魂还飘在?梦里。
    干了好一会儿活,乔岳终于精神了,遂放下镰刀走去田埂边吃早饭。
    他啃了鸡蛋油饼,眼神却被远处的景象吸引。
    ——村落的河堤旁,出现了一辆有着精美华盖的牛车。身后又跟了一匹……马。
    乔岳凝神细看,原来是两?辆精巧的马车。
    村里是绝对不存在?出现马车的人家,这?个时候有贵客来村里?还是说谁衣锦还乡了?
    乔岳思索片刻,迟些时候就?知道了,他又赶忙着俯下去割稻子。
    昨日收割了一整天,一共收割了一亩半多一点的地,还剩下三亩半。
    估摸着还得两?天半才行。
    乔岳闷头割稻子,汗水顺着他结实有力的胳膊滑落,原本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滚烫带着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气息扑面而?来。
    路过的妇人夫郎停留得有些久,方初月:“……”
    他直起腰,走到草垛把外衣拿在?手上,他朝乔岳走去,说道:“你把衣裳穿上。”
    乔岳抬头看着那轮巨大无?比的太阳,拒绝道:“我好热。”
    “不,你不热,你快着凉了。”
    方初月将衣裳披在?他肩膀上,并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确有此事地点头:“果然快着凉了。”
    第54章 他俩是夫夫
    稻田里只剩下三四寸高的秸秆头,草垛垒得高高的,堆在田里。白天人?多,秸秆堆在田里不打紧。
    村里的老妪在地里弯着腰四处捡谷粒,“这乔二家的真不懂过日子,地里好些谷粒自己不捡,还不打发孩子捡,得亏我眼睛尖……”
    老妪人?老眼花,捡谷子都得眯着眼睛才能看得见。
    旁边用镐头挖秸秆头的妇人?闻言,撇撇嘴。
    捡了人?家地里的谷子,还不说两句好话。她?就?瞧不上这种人?,妇人?说:“人?家五亩地三个人?干,完了今天上午割完最?后一点,还跑去给岳家干活,哪稀得这点儿谷子。”
    老妪有些耳聋:“什么??”
    妇人?摆摆手:“没什么?。”自己又继续闷声挖秸秆。
    他们家人?多地少,秸秆头也不能放过,大有用途呢。不像乔家那样,秸秆头原封不动,到时候一把火烧了,图个轻松干净。
    虽说秸秆灰也有肥田的作?用,但到底不如堆肥来得有用。
    费些力气?,下一茬能多长些谷粒,何乐而不为呢。
    方家一共五亩水田,原有三亩水田,后又从周家手里添了两亩。
    方母腰腿不大好,割稻子往往割不了多久就?会累得受不住,往年夏收都是?方初月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割稻子,方父用打谷机打稻子,而方母则负责在家里看谷子和做饭送水。
    三亩水田,方初月他们要收割三到四天才完成。
    今年方初月出?嫁,割稻子少了一个主力。今年还多了两亩水田,三天过去,乔岳过来的时候,他们才将将收了两亩稻子。
    好在添的两亩水田因为插秧比较晚,长势较差,再长两日也不碍事。
    乔岳他们二话不说就?拿着镰刀加入抢收中,方父的压力瞬间少了很多。
    收割了好一些,乔岳放下镰刀走到方父身边:“岳父,我也来吧。”
    乔岳握着一把谷子就?往木板上砸,谷粒哗啦啦落在打谷机里,方父看着他两下就?把一把谷子打完,不由得感叹。
    年轻人?,力气?真大。
    烈日烘烤着大地,炙热无比,连吹过的风都带着烈日的热度。
    “哥婿,你像我一样,好凉快些。”方父看着乔岳大汗淋漓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乔岳磨了下牙,说:“……我不热,我着凉了。”
    他总不能和岳父说,是?你家哥儿不让我脱衣裳吧?
    方父抬头看了下日头,表情变了变,欲言又止,最?后吐出?一句:“真着凉了?”语气?关切的样子,还真以为他着凉所以说起胡话来。
    乔岳语塞:“……”难道这就?是?老实人?的威力?
    乔家。
    屋檐下阴凉无比,铺上一张竹席,乔小圆露着小肚皮躺在上面呼呼睡,脸颊红扑扑的。
    夏禾抱了一大盆臭烘烘的衣裳出?来,走过去将乔小圆的衣裳抚平,又往肚脐眼上搭了一张手帕。
    方才将用澡豆子泡好的衣裳快速捶打起来。
    出?了好些汗,衣裳只用澡豆子洗一次洗不干净,夏禾洗了两趟,水缸里的水就?见底了。夏禾看了乔小圆一眼,决定?快去快回。
    夏禾挑着水桶走出?去。
    不到一盏茶,他又挑着水回来。
    院子里却?多了一清瘦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脚边还有一个麻袋,可?着地上的谷子使劲扒拉。
    夏禾深吸一口气?,立马蹲下,水桶轻轻放在地上,一点儿水花没洒出?来。
    他步履轻盈地举着扁担,往那人?的肩膀用力打去,“贼人?,受死!”
    扁担在半空中发出?“呼”的破空声,转瞬,一声惨叫响起:“啊!”
    钝痛从肩膀传来,王三草惨叫出?声,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又被连打了好几棍。他整个人?扑在了谷子上,哀嚎连连。
    乔小圆揉着眼睛坐起来,“小爹……”
    夏禾朝他摆摆手,而后指着王三草怒骂道:“王三草,你个坏心肝的,竟敢趁我不在家偷谷子,说,我家少了那一麻袋谷子,是?不是?你偷的?”
    “除了我家,你还偷了谁家的?”
    夏禾劈头盖脸一通骂,王三草只觉得浑身都在痛,他怒骂回去:“你有病啊,我是?见你家谷子没人?照看,顺手帮你照看了。谁偷你家谷子了,我家没有吗?”
    说着这话时,他身边那麻袋还敞着口子,里头的谷子昭然若现。
    只不过好些人都还在地里割稻子,村里头本就?不多人?,多是?些老妇人?老夫郎。王三草笃定?没人?看到,就?想当着他面把麻袋给倒了个干净。
    死无对证,看谁敢说他是贼子。
    夏禾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直接扯着他的头发,“走,你个贼人?,都偷到我家里来了还死不认账。”
    夏禾一边扯一边大喊“偷谷子的贼人”。
    “啊!好痛,给我反手。”王三草破口大骂,死不认账道,“我都说我没有了,你污蔑我!”
    可?不能让人?这么?扯过去喊一圈。这话一喊,他铁定?就?把贼子的名?头给做实了。
    更别说,他本就?不干净。
    王三草发了狠,不顾自己头顶的头发,直接朝着夏禾撞去,试图从他手里挣扎出?来。
    别看他个子不高,但长得五短三粗,腰膀圆润,他用力一撞,甭说哥儿了,就?是?壮年男子都不一定?扛得住。
    夏禾往旁边一多,手下意识松口,几缕头发飘落在地上。
    “好啊,竟然还使这种肮脏的手段。”夏禾朝着王三草的屁股一踹,把人?踹个人?仰马翻。
    夏禾头一回这么?干,动作?竟出?乎意料有些利索。
    只凭他以前的身子骨,肯定?打不过王三草,说不准还会被他撞出?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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