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均本就不是个节制的性子,自芸娘有孕后,两人一直没有同房。
如今干柴烈火,美人在怀。
他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欲望,拽着芸娘的手…
“乖乖,帮我。”
夫妻敦伦,阴阳调和,乃人之常情。
他又不是六根清净的和尚,四大皆空没有世俗杂念。
要想长长久久的保住宠爱,床帏之事不可一味推拒。
芸娘顾忌孩子,不肯让他近身,可夫妻间的情趣不能疏忽大意。
她生疏粗糙的手法却带给他无上快乐,周尧均埋在她颈间不住亲吻,着迷的声声低唤她名字,“芸娘…芸娘……”
最初两人还郎情妾意难舍难分,最后芸娘实在没力气,只好哭丧着脸求饶,“夫君……”
她的手都要断了!
“嗯,”他呼吸急促,握住芸娘的手…
窗外雨声残响,久久未散。
屋内春意盎然,红烛彻夜未停。
天地茫茫,只余连绵不绝的雨势。
蒋珂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望着芸娘住处外突然多出来的重重守卫心下了然。
是这所院子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他自嘲一笑,掀掉头顶斗笠,扬手掷于地上。
没有了斗笠遮挡,雨水肆无忌惮顺着脸颊滑落。
有雨水渗进眼里,眼眸霎时疼痛难忍。
睫毛不知被雨水,还是泪水打湿,像把湿漉漉的小扇子不安抖动。
他除下蓑衣,静默无言片刻,起身离去。
两人胡闹到天亮才歇下,再次睡醒已是黄昏时分。
芸娘生怕他又缠着自己,一睁眼就跳下床,招呼婢女进来替她梳妆。
周尧均回来了,她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样蓬头垢面。
她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美貌,免得遭了他的嫌弃。
她这厢刚梳妆完毕,床上的男人就难耐的低咳一声。
芸娘示意众人退下,亲自奉茶,“夫君,是不是口渴了?喝口茶水吧。”
三日未合眼的周尧均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才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就是明眸皓齿,眼角弯弯的美人儿。
他在芸娘艳丽红唇上印上一吻才道,“我的卿卿一如既往美貌。”
芸娘浅笑嫣然,“夫君起身吧,晚膳已备好了。”
“好。”他动作麻利的从床上起来,“我待会儿去崔知府那走一趟,把你的事情过了明路,日后就不必劳烦蒋珂照看你了。”
“可否会惊动安国公府的人?”芸娘听采薇说周尧均昨日带了许多兵马回来,一时担忧不已。
除了白管事赵有财的不愉快经历,整体来说,她在霸州过的有滋有味,逍遥自在,颇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惊动了也无妨,无人敢说什么。”
因屋内没有伺候丫头,周尧均只好自己穿鞋袜。
“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毕竟是名义上的长辈,若他们开口让我回府,我又怎能拒绝?”
“不会有那么一日,”周尧均把她抱到大腿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孟氏因行为不端,被罚在祠堂面壁思过三年。她自顾不暇,如何罚你?”
此言一出,芸娘吃惊的掩口惊呼,“国公夫人被罚?”
国公夫人孟氏是整个安国公府地位最高的女人,即使是周贵妃,也要称呼孟氏这位嫡母一声母亲。
何人能罚她到祠堂面壁思过,还是整整三年?
“孟氏放荡不堪,勾搭外院小厮,被父亲抓奸在床。”周尧均嘴角冷笑,眸光寒凉。“若非为了安国公府和孟家的脸面,只怕爹早就把孟氏扫地出门了。”
这这这……
这也太不小心了,和人勾搭就算了,居然被安国公抓奸在床!
可是和小厮有染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奇怪,依孟氏高傲的性子,就算要偷人,也不会偷个低贱的小厮吧?
芸娘小声嘀咕,“会不会是被人陷害了?”
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和身份低贱的小厮,怎么看也联系不到一起啊…
“你这傻姑娘,”周尧均捏捏她脸蛋,“别想那么多了,陪我用膳。”
他明显不欲继续谈下去,芸娘也只能按耐下好奇心,温温柔柔陪周尧均用膳。
就算爹明知孟氏是被陷害的又怎样?
那孟氏赤条条被个小厮压在身下,双腿大张,丑态毕露,被父亲抓个正着看个分明。
就算孟氏再巧言善辩心思玲珑也不可能再挽回父亲的心。
孟氏生了儿子后,自以为有了依仗,在府中越发趾高气昂。日日在安国公府耳边吹耳旁风。
给周尧均挖了不少坑。
让安国公与周尧均的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剑拔弩张。
周贵妃忍无可忍,一不做二不休下手除掉了孟氏的儿子。
周尧均因不欲和女人一般见识,故此对孟氏从来都是退避三舍。
尤其孟氏失了儿子后,疯疯癫癫的整日夜半时分偷偷烧纸祭祀,嘴里神神叨叨的不知念叨些什么。
让他更是对孟氏避而远之。
没想到他的退让却让孟氏以为他柔善可欺,竟把主意打到了芸娘和腹中的孩子头上。
妄想用婆母身份拿捏芸娘和腹中孩子?
既然孟氏如此不知死活,也别怪他狠毒无情!
第109章 斩草除根
“你一人住在此处我实在不放心,尤其又出了这样的事,更是让我心痛难言。”
周尧均勾住她细腰把她带入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头顶,“我问过大夫了,你现在坐稳胎后是可以坐马车的。随我共赴冀州吧,芸娘。”
去冀州?
芸娘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她在霸州住的逍遥自在,惬意无比,根本不想去冀州。
而且她现在的身子不能侍奉周尧均,说不定他在冀州已经有了其他女人。
她大着肚子和其他女人同住后院,于腹中孩子有百害而无一利。
冀州代表着无穷无尽的麻烦,她实在不想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她继续留在霸州,等生下孩子后,再带着孩子去冀州。
届时她身子恢复容貌恢复,就算周尧均身边有了其他女人,她也可以放心争宠。
可惜,周尧均不会真的听取她的意见。
这一点,芸娘很明白。
“冀州路途遥远,我怕我的身子不争气上不了路。”她低低叹了口气,“都怪我,若我身子康健,又岂会让夫君如此忧心?”
“千万别这么说,”他不赞同的反驳,“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自然该处处小心。只是冀州那边离不得人,我不能陪你上路。你大可带着护卫慢慢走,哪怕走上三五个月也无妨。”
“就会混说!”芸娘举起小拳头捶了他胸口一下,“再有五个月我就生了,难不成让我生在路上?”
“呵,我当然不会让卿卿在路上生产,”他停顿片刻,抚上芸娘依旧平坦的小腹,“我只想你离我近一些,这样我也好方便照顾你。”
无人知晓,他收到崔知府信件时是何等五脏俱焚!
他顾不得广威将军的挽留,当即点兵五百昼夜不停直奔霸州。
他无暇考虑为什么芸娘出了这样大的事,蒋珂却无只言片语。
若不是崔知府来信,他还被蒙在鼓里,对一切浑然不知。
不仅是蒋珂,为什么采月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芸娘出事,采月不可能不知道!
“可我这是头胎,”她柳眉紧蹙,俏丽的脸上满是担忧,“若是长途跋涉赶路,路上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只怕后悔莫及。”
“夫君还是让我留在这里吧,”芸娘仰起脸,期盼的望着面色凝重的周尧均,“蒋公子隔个三五天就来一趟,我不会再出什么意外的。”
此言一出,周尧均自持严肃的面孔瞬间破裂。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目不转睛盯着芸娘的脸,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你说,蒋珂三五日便来一趟?”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奇怪。
芸娘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像只受惊的小猫无意识抓紧周尧均胸前布料,“夫君,我哪里说错了什么吗?”
周尧均和蒋珂不是互相信任的好友吗?
他当初把她托付给蒋珂足以证明他对蒋珂的信任和信赖。
为什么现在提起蒋珂却是这种语气?
芸娘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语气,只是心头冒出的那股不安让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你没错。”
更新于 2025-07-28 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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