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小姐真的很称职呢。”宋沉边夸着她边脱下了上衣，他上身的肌肉线条依旧紧实，但夏妍却再次将眼睛瞪大了。
    原来裂痕不止在宋沉的胳膊上，他身上的裂痕更重更明显，甚至有几块已经掉落，完全露出了翅膀的纹路。
    “别看了。”宋沉将衣服蒙在夏妍头上，然后转首立马换了表情望着这群稻草人。
    明明眼神像在望着群蝼蚁般冷厉，嘱咐夏妍时的声音确是截然不同的温柔。
    “天使小姐在没我允许之前，不准将衣服扯下来。”
    “我收拾恶魔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帅。”
    第315章 回答问题
    头被包裹在宋沉的t恤之下，夏妍只能看见宋沉上衣布料的纹理，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忽然间一道热浪袭来，夏妍身体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然后紧接着，她就听见了类似稻草燃烧的声音。
    稻草人在燃烧。
    “烫，好烫。”
    稻草人恶魔改了台词，夏妍便更确定了。
    所以这个披着宋沉外皮的天使，会用火。
    夏妍就记得天国有一个特别鼎鼎有名的天使，是上帝用火创造出来的。
    大天使米迦勒。
    米迦勒也是上帝最喜爱的天使。
    虽然米迦勒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大众视野了，但从她有记忆开始，无论天国的哪场礼拜，他的荣光，一直都没有缺席。
    无论是七日战争中使用燃烧着圣火的圣剑击败了同为十二翼天使的路西法，还是一夜之间歼灭了亚述王十六万大军，这位大天使永远在捍卫上帝的荣耀，是拥有无上尊荣的存在。
    有许多天使都好奇过米迦勒的行踪，但除上帝之外，没人知道米迦勒到底去了哪里。
    该不会这位就是.....
    夏妍心里头有点打鼓。
    总不敢信世间能有如此巧的巧合，夏妍偷偷抬手想掀起宋沉衣服的一角去看看这位是不是有十二个翅膀。
    结果掀到一半，将将能露出视野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又将她重新盖下去了。
    “你不听话。”宋沉柔软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他隔着衣服布料拍了拍夏妍的头，“不让你看现在的我，是为了你好。”
    说话时，宋沉右眼窝与额头的连接处，属于人类躯壳的碎片已经掉落殆尽，露出了原本绘着金色图腾的白色肌肤。
    因为碎片并不是整齐掉落而是一点一点脱落，边缘处的参差不齐，凌乱中却增添了一丝神圣。
    他狭长而俊美的眼睛成了呈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左眼还是正常的人眼，右眼却由于碎片掉落，使眼球也失去了人类的伪装。
    宋沉右眼瞳孔与眼白已经完全没有了界限，全部融为一体成了金色。
    他的身后，是稻草燃烧的熊熊烈火。
    夏妍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
    碎片依然在掉落，宋沉眼里怀带一丝挣扎。
    “因为我怕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可能会做噩梦。”
    “噩梦？”夏妍更不解了，“天使怎么会做噩梦呀？”
    宋沉的动了动眉心，语气轻缓却掷地有声，“会的。”
    “那好吧。”既然宋沉执意不给她看，那夏妍也就不勉强了。
    她决定打直球，“那我总能知道你是谁吧？”
    “你不能。”
    夏妍：......
    她忘了，宋沉也喜欢打直球。
    稻草人恶魔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浓烟滚滚向上，有数只乌鸦在天空盘旋，它们涩耳的叫声，仿佛在为已经成为灰烬的稻草人举行着祭礼。
    宋沉抬头冷冷看了眼那群乌鸦，乌鸦们立即扑腾着翅膀离开了。
    等待稻草人已经全部成为灰烬，宋沉缓缓用右手抚过自己破碎的肌肤，凡是被他抚过的地方，裂痕统统愈合。
    一分钟不到，宋沉完全恢复了正常样子，全身上下只剩胳膊处的一道裂痕还未愈合，正淡淡的散着金光。
    宋沉拿下了盖在夏妍头上的衣服，利落将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对还在一脸懵的夏妍露出一个标准露齿笑：
    “咱们走吧，应该不会再有人拦着我们了。”
    夏妍：......
    这边，那群被宋沉遣散的乌鸦一齐飞到了一处烂尾楼，从烂尾楼破碎的窗进了去。
    飞到了一处门前，乌鸦中的其中一只用爪子撞击了一下门上的按钮，门瞬间开了。
    这里的构造和宋沉进入那栋烂尾楼后遇见的场景一样。
    但其实从烂尾楼外换看，这扇门并没有连接任何居室，是直接嵌在了墙上的。
    也就是说，这扇门是连接着其实是人类世界与异世界的大门。
    hell天使猎杀公司是人类的公司，却不在人类世界里。
    乌鸦沿着金属走廊一路飞到一扇门前，这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门上刻着繁琐的雕花。
    它们一飞来，门立即开了。
    这是陆友诚的办公室。
    但坐在那把熟悉的皮椅上的，却不是陆友诚。
    路西法。
    陆友诚正端着茶水站在路西法身边，他脸上挂着谄媚至极的笑，乌鸦飞来时他正哈腰对着路西法打着溜须，一个没留神被乌鸦翅膀扇到了脸。
    “哎呦！”陆友诚立马吃痛的捂住脸，那乌鸦翅膀力气很大，直接把他的脸扇肿了。
    路西法不悦的睨着他，：“不就是被打了一下么，你哎呦什么呀？”
    “是是是。”一被路西法提点，陆友诚立马恢复了谄媚，笑眯眯的捂脸对路西法道：“乌鸦兄打得好，是我太不识抬举了。”
    这时的陆友诚跟与安右说话时简直判若两人。
    他在这里的地位比一只乌鸦还要低。
    路西法满眼嫌弃，甚至看一眼他都不愿意，他不屑的挥了挥手，“下去吧。”
    “好，好。”陆友诚闻言立马卑躬屈膝的退下了。
    他走后，乌鸦又开始叫了起来。
    而路西法的面色渐渐有了别样的意味。
    像遣走陆友诚一样遣走乌鸦，路西法讥讽的捏着下巴浅笑着，“呵呵，他还真是蛮拼的。”
    与他打斗时，恨不得被揍死都不肯使用能力，为了她，居然着这么轻易就动用了能力。
    要知道，能力使用的越多，他身上属于人类的伪装就掉落的越快，距离成为天使就越接近。
    为了她，他不想去变成天使。
    但又是为了她，他肯冒着人类伪装完全脱落的风险，去用自己的能力。
    “爱，还真是一个矛盾的东西。”
    路西法若有所思的呢喃着，他眼中第一次出现迷茫，但旋即，又被侥幸所替代，“还好我没有。”
    “路西法大人。”
    这时，已经变作巨蟒的夜眼不知从哪出现在这里。
    路西法抬眸：“干嘛？”
    夜眼仔细打量着路西法的脸色，确定路西法心情好像还不错，于是鼓起勇气发问：“您当时在知道红夫人给那个天使注射了药剂的时候，是真的生气了吗？”
    他始终觉得路西法大人有一个矛盾点。
    这个矛盾点在他心里埋藏了许久。
    若说路西法大人处死红夫人是因为红夫人对他产生了爱情，那路西法大人的弓动怒，又该如何解释？
    想起那天路西法在古堡发了疯似的寻找红夫人的样子，夜眼至今都是胆战心惊。
    他不觉得那是装出来的。
    陪伴在路西法身边这么多年，他是比较知道路西法脾性的，那个时候路西法大人大概率是生气了。
    听见夜眼的这个问题，路西法飞快怔了一下，很快又被愉悦的笑容覆盖，“其实我应该感谢红夫人的。”
    夜眼眼皮一跳，“感谢？”
    “是呀。”
    路西法从皮椅上站了起来，他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观望着外面凄凉的景象。
    巨大的挡风玻璃倒影的，是他没有任何笑容的面庞。
    “感谢她把药剂注射进那个小天使的身体里，这么好的计策，怎么我之前就没想到呢。”
    “既然她不肯爱我，那就最好谁也不要记得。我宁愿她成为虚无，也不愿意看见她和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在一起。所以我顺水推舟，把所有解毒剂全部毁掉了。”
    闻言，夜眼打了个寒战，这脑回路，的确非常路西法。
    可是。
    夜眼又开始疑惑起来。
    他问的那个问题，路西法大人似乎始终没有回答呢。
    第316章 知不知道
    夏妍与宋沉去了大熊所在的医院。
    大熊还在昏迷，只有安左在旁边陪护。
    “医生说，大熊的身体有多处骨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夏妍：“那他昏迷的原因呢？”
    谈到这，安左更加苦恼了，“大熊昏迷的原因，医生也不知道。”
    “什么？”这个回答让夏妍惊诧万分，她不安的看了看医院四周，然后和安左确认道：“你确定这家医院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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