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宁序临，我不想陪你玩了。”
    冰冷的语气，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他的心脏。
    可他知道，女孩是喜欢自己的。
    “没有玩。”
    宁序临目光直视着她，语气认真。
    他本就高，与少女对视需要低下头来。
    白发散落至她的面前，那张如玉般的面容不似从前的淡然，反而有些柔和，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祇正低着头看她。
    “嗤，这是什么意思？”
    姜悦月忽然笑了，伸手将他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上打着圈，
    倏地凑近：“你不会要说，喜欢上我了吧？”
    “是。”
    宁序临看见，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良久，传来了她闷闷的声音：
    “宁序临，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也不想追月。”
    “曾经，你是我高不可攀的月亮，现在……我累了。”
    声音很轻，像是一阵轻轻吹过的风。
    一不留神就会消失不见。
    哪怕怀里的温热十分真切，宁序临还是慌了神。
    他垂下眼，“从前是我不好……不要生气。我不是高不可攀的月亮，更不需要你追月。”
    那清冷的眉眼忽然柔和了几分，像是高山上悄然融化的雪：
    “只要你想，月亮会为你而来。”
    第314章 沉沦
    不轻不重的力道砸在胸口，耳边传来了她低哑的声音，带着颤抖。
    “……宁序临，你讨厌。”
    “自私。”
    “凭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解除的是你，现在说喜欢的也是你……”
    少女忽然抬起了头，眼底弥漫着雾气，“……在玩我吗？”
    话落，泪珠悄然落下。
    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涌了上来。
    “对不起。”
    宁序临淡金色的眼眸闪过情绪，抬手想拭去她的泪珠，却又顿在了半空中。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
    宁序临任由着女孩发泄打骂，相比于落在身上的力道，她说出的话更‘疼’。
    姜悦月哭了一会，一张帕子就递了过来。
    她抿着唇接过，语气凶巴巴。
    “我，我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你的！”
    “嗯。”
    哭过的嗓音哑哑的，没有一丝杀伤力，反而有些软。
    那漂亮的脸上满是委屈，那纤长的睫毛挂满了细密的泪珠，红红的眼睛看起来好不可怜。
    宁序临心中一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发丝。
    “不要生气。”
    “只会让我不要生气，你也不会哄我！”姜悦月瞪圆了眼睛，撇撇嘴。
    控诉不满的语气。
    宁序临想了一下，垂眸，“你想怎样都好，不要生气。”
    他不善言辞，也没有哄人的经验，干巴巴只能吐出几句话。
    不要生气，对不起……
    看似敷衍的话语，对于向来高高在上的神祇来说，已经是极致的耐心与温柔。
    顿了顿，宁序临又道：“我会学。”
    学着怎么哄人。
    他神情淡淡，眉眼间却透着柔和之色，一双淡金色的眸子定定看着女孩，一字一句都像是宣示般认真。
    还带着些小心翼翼。
    不明显，但姜悦月感受到了。
    她眼睫轻颤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人怀里：“……我不是那么好哄的。”
    “那便是我学艺不精。”
    他向来是人们口中的天才，最有往飞升的修士，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好的。
    于他来说只有想不想，没有行不行一说。
    然而……情爱又怎会和修炼一样。
    姜悦月看着他，眉眼弯了一些，白皙的指尖围着那缕白色发丝打转：“那，给你一个哄我的机会。”
    宁序临怔了怔，淡金色的眸子有一瞬间的茫然。
    四周安静了下来。
    对上那双含着期待的目光，清冷如月的男子顿了一下，试探着开口：“姜姑娘，喜欢什么？”
    还没学习过如何哄人的神祇，决定投其所好。
    宁序临没有与女子相处的经验，但有‘管理’的经验，也知晓一些人情世故。
    例如宫内的长老，各自都有喜欢的事物。
    只要不是摘星月，自己作为一宫之主应当都能满足。
    然而少女下一句，却堵住了他所有的路：
    “喜欢你。”
    神情淡淡的男子呼吸明显凝滞了一下，那张如玉般的脸骤然染上一抹薄红。
    宁序临错愕，心却随着这句话加快了起来。
    然而思索了半晌，还是一片空白。
    若是现在让他自创一篇功法，都没这么难。
    好歹修炼是有迹可循，不像
    宁序临垂下眼睫，显得有些无措，“……姜姑娘，尚且再给我一些时日。”
    姜悦月眨眼，轻哼一声：“等你？那要多久，本姑娘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这样吧，你求求我我就教你！”
    她下巴微抬，神情傲然，眼底却写满了‘快来求我’的渴望。
    心仿佛被轻轻挠了一下。
    宁序临眉眼缓缓舒展开，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
    “求你。”
    他的声音清冷而缓慢，让人感到宁静又独特。
    明明是暧昧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一丝旖旎的感觉。
    姜悦月眨眨眼，凑近了些，“亲我。”
    忽然放大的漂亮脸蛋，令他失神了一瞬，心也在一瞬间加快了起来。
    女孩闭着眼，睫毛轻轻的颤动着。
    池水浸湿了白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着……
    宁序临移开了视线，耳垂红了起来。
    姜悦月只感觉头上落下一道阴影，清冽的味道袭来，一抹冰凉落在了她的侧脸上。
    心跳加快，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宁序临正低着头吻着她的脸颊，认真而专注，仿佛在做什么神圣的事情。
    四目相对，他眼底有了一丝波动。
    宁序临没有停，余光里的耳垂更红了。
    他金色的眼眸不含一丝情欲，明明在做暧昧的事，却宛若最圣洁的神祇。
    宁序临听见一声细碎的嘟囔，唇上就多了一抹柔软。
    同时，眼睛被遮挡住。
    “宁序临你好笨……连亲亲也要教。”
    ……
    “唔……好，好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