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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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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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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若想要再找新人,实在无可非议。
    不,是明智至极!
    猜这么猜,还不能确定,虞鸿渐压住狂喜,依然以对待大哥的口吻开了腔:
    “大哥,听说你染了酒瘾?怎么回事?遇到麻烦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怎么先关心起人的,成了你了?”
    屈景烁朝虞鸿渐招手:
    “让大哥看看,你的枪伤如何了。”
    虞鸿渐没意识到这姿势有点像招一只哈巴狗儿,只注意到大哥的笑,大哥言语里是对他的关心。
    屈景烁在果盘里扫视一圈,特地选了个最大,最熟得透,最漂亮的脐橙,拿起交给男仆:“给二爷切盘橙子。”
    他胃里因为醉玉丸总是饱胀,这些水果都快要放过赏味期了。
    还没吃到,虞鸿渐已经觉出蜜似的甜。
    大哥心里真真有他。
    疾步过去,虞鸿渐把玫瑰递给屈景烁,然后坐下来解开西装,露出包裹纱布的胸膛给他看。
    “大哥,特意空运来的玫瑰,看看喜不喜欢?”
    “你送的,大哥都喜欢。”屈景烁扇了一下花香,惊道,“居然比当季的玫瑰还要好!谢谢你,二弟。”
    而虞鸿渐坐近,嗅到他的气息,不知喝了什么酒,大哥一个字便是一下吐气如兰。
    玫瑰的香,在大哥的淡淡呼吸里,根本不值一提。
    被大哥吹了几下,年轻的身体就起了燥动。
    虞鸿渐差点问“那一场婚礼,一次洞房,一世夫妻,大哥可喜欢?”,硬是憋住了。他不愿在一辈子的夫人面前表现得过于猴急,以至落到下流。
    要耐心。他深呼吸,心里反复告诫自己。
    屈景烁捧着花,手指不带力地游走在虞鸿渐裹着纱布的健壮胸膛,眼里和声音里都是心疼:“母亲出国手术,父亲又素来不大能理事,三弟更还是个孩子。”花朵映衬了屈景烁晕染红霞的脸颊,粼粼的桃花眼,也衬出他的剑眉和挺拔鼻梁,虞鸿渐第一次惊觉,原来真有人可以把英气和艳丽结合得如此完美,美人带着醉意和依赖对他温言软语道:“还好二弟你没事,不然大哥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不受控制抓住大哥的手:
    “大哥,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问的姻缘。
    可大哥一启唇,却是谈起了事业。
    失望,但是没有很失望。事业就事业吧,事业他也重视。
    之前萧雪音往他们屈家的银楼里安插了不少人,现在,萧家的公司,厂子,也都属于了他们。无论屈萧,哪边的管理都需要换血。
    来之前,他已有了打算。先从大哥手里,把大小事务一并接过,清洗干净后,想来跟大哥的婚礼也差不多筹备完毕,届时就在婚礼当日,把近半股份交还大哥。
    他得比大哥多半成。大哥仿佛是见一个帅气的男子就要心动一下,他怕有心怀不轨的男人,再像萧雪音那般人财都想占,若是让大哥拿多,到时候处理起类似的男人来,会增加他的麻烦。
    ……
    屈景烁因为醉玉丸,不想下楼,因为一活动剧烈就要头晕,他爱成天躺着。可是,虞鸿渐不准他好好地躺。
    理完两家产业,虞鸿渐既不去跟年轻一辈冶游,也不去找席鸢下落,成天对着他使劲儿。
    “不去,”屈景烁裹在洁白的鸭绒被子里翻了个身,被子蒙住了烦躁皱巴的五官,声音闷闷传出,“好二弟,你要么去找那些经理开开会,要么找你的朋友们去剧院看看西洋杂技,听听音乐,让哥哥休息一下。”
    虞鸿渐低头看他,看他像一条大号蚕宝宝:“大哥,你要走出来。”
    “什么?”
    “席鸢没了,萧雪音也没了,你很难过,这我知道,”虞鸿渐因为屈景烁看不到自己的脸,肆无忌惮地露出微笑,“但是活的人还得好好活。”
    屈景烁一掀被,坐起,顶着凌乱短发惊诧问道:
    “没了?只是失踪,怎么就没了?你找到什么消息了?”
    虞鸿渐已经收起笑,一脸愧疚道:“还没有。”
    屈景烁一捋额发,皱眉:“那你说他,没了?”不去找该找的,这般缠着自己作甚。
    自己不是已经把该给的都给这家伙了?到底还在浪费什么功夫。
    不会是以为自己还藏着私,所以仍保留了对“大哥”的讨好,想榨出更多吧?
    自己身上,可真什么都不剩了。
    屈景烁正蹙眉慢吞吞想着,虞鸿渐以为他是在想席鸢。
    他不爱听自己准夫人嘴里提别的男人,更不许他想别的男人。
    弯腰,虞鸿渐将屈景烁连人带被窝一把端。
    香喷喷娇滴滴的蚕宝宝在他怀里扭动,惊呼,他只当不知道,招呼泽兰把大少爷惯穿的衣服裤子拿上,咚咚下楼,快步出门,他坐上车,放下大哥。
    屈景烁晕乎乎被抱出了家,又晕乎乎被换上西装和外裤。虞鸿渐见皮鞋和袜子忘拿,直接招呼汽车夫往鞋店开,给大哥买新的。
    坐到饭庄二层,临窗雅座时,屈景烁头发已经被梳理好,身上衣履整齐,唯有眼神还迷离凌乱着,是不知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就来到了这里。
    他想,虞鸿渐的手段,难道退步了?查不出自己手底下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吗?
    “尝尝这里的鱼。”虞鸿渐给他夹菜。
    他吃得食不知味,因为脑子想着事,而肚子里始终像是装满水一样饱胀。
    一筷鱼还没咽下,旁边的屏风被推倒。砰然巨响间,有熟悉的声音怒喝:
    “白眼狼,拿命来!”
    屈景烁扭头,瞧见了周林的脸。周林手举砍刀,森冷的青刃扑向虞鸿渐。
    脑子拼了命转,他想,或许是周林以为,自己遭到了虞鸿渐的欺骗或威胁,只忠于屈家的大伙计要为愚笨的少主人除去奸邪外敌;想的同时身体也在动,他起身朝周林冲去,想抓周林手腕。
    然而醉玉丸让他天旋地转,他一歪身,跌向虞鸿渐身前。
    面临着刀锋和周林震恐的眼,他正要买金刚丸,一条手臂忽然勒住他,带他转过半圈。
    飞起一脚踹在握刀的手,武器落地声里,虞鸿渐背对周林,眼睛盯着刚才要帮自己挡刀的大哥:
    “大哥,你吓死我了。下次不准了。”
    “其实——”
    目光炯炯地看了屈景烁两秒,不待屈景烁说完,虞鸿渐忽然把屈景烁勒得更紧,几乎嵌入怀中。
    屈景烁被他紧抱在怀,喘息艰难,无法言语。
    直到虞鸿渐放开他,他正要解释,却听虞鸿渐责问围上来已经压住周林的保镖:
    “一帮废物,一个人都顶不住?!”
    “爷,我们以为周大管事的是有事禀告,才——”
    冷声打断,虞鸿渐称要废掉周林的管事资格和一条手臂。
    屈景烁立马把其它的丢在脑后,为周林说情:
    “这其中有误会,你让我跟周叔谈谈。”
    虞鸿渐凝视着他,目光闪烁,嘴带笑意: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后成功保住了周林。屈景烁将等同遗嘱的各项交代,与留给母父和泽兰等人的符箓金丹,一并托付给这位能豁命的周叔。
    回到家时,精疲力尽。
    在醉玉丸作用下,他只觉阵阵骨酥筋麻,头脑发昏,闭了眼就要睡。
    “大哥。”
    他睁眼,看见了手端托盘的虞鸿渐。
    托盘上,放着一杯酒。
    【被剥夺地位家财,本该亲如兄弟,然为争一人已成仇雠的情敌送来一杯酒。】
    周林的事,刺激到了虞鸿渐,终于让虞鸿渐的耐心到了尽头吗。即便怀疑自己还藏了些资产,也要一杯毒酒送自己上路。
    他心里有我,他愿意为我挡刀。虞鸿渐把这句话甜蜜无限地藏在心中,与甜意一起涌起的还有已然克制不住的念头。
    大哥还没能彻底走出丧前夫、丧情夫之痛,可是他已经受不了。
    他受不了,跟自己分明已彼此有意的准夫人,心里还存留别的男人的残影。
    大哥需要帮助。
    大哥需要一点催化,一点热情。
    把热情融在酒里,他为屈景烁斟上一杯:
    “这种酒比大哥喝的酒都要好,对大哥身心有益。”
    能让大哥尽快把死去的前夫和情人抛弃,不再伤心,可不正是大大有益。
    屈景烁盯着酒杯,倏而一笑:“等我一下。”
    浴室内。
    屈景烁把摘下锁藏的吊坠戴回胸前:
    “你要我等,我也只能等这么久。”
    心脏跳动骤然激烈。
    屈景烁道:“下个世界,要跟过来!”
    把项链往胸间一塞,裹好前襟,屈景烁拧开浴室门。
    虞鸿渐惊讶站起,浓眉紧拧:
    “大哥,你的眼睛,怎么有点红——”
    不待虞鸿渐说完屈景烁端起酒杯,在对方居高临下的注视里他将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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