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另一方面是景雪松脾气太好,似乎没有事情能让他动怒, 更别提对尺玉恶语相向。
其实系统暗示过他可以从景奶奶身上入手,她是景雪松唯一的亲人, 说不定可以起作用。
尺玉摇头拒绝了。
奶奶让他住自己家, 给她吃的,即使事出有因, 他也做不出恩将仇报那样坏的事情。
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
系统十分痛心地告诉他, 景雪松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他的吻也可以帮助度过情潮。
可是景雪松竟然拒绝了他。
本来尺玉就对说出“你亲亲我”感到难为情,手都快绞成麻花了,景雪松竟然还拒绝他。
羞恼之下, 尺玉直接跑了出去。
他身量小,在狭窄的巷子里钻来钻去, 愣是没让景雪松闻着味追上来。
贫民区虽然比不上中心区豪华,但好歹毗邻中心区, 街道还算干净整洁,也意味着没有太多遮挡物可以让尺玉躲藏。
他跑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废弃公厕。
“找到你了,搞破坏的小鬼。”
收到赵又鸣消息的第一时间,塞西尔便知道绝不是尺玉跑了。
笨手笨脚的小家伙怎么可能从五大三粗的赵又鸣手底下跑掉?
恰好尺玉又有那样的能力三言两语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他欺上瞒下。
但是, 没关系, 他会帮尺玉瞒着所有人, 阻拦母亲的搜查,让受惊的尺玉好好休息。
处理这一件事情费了他不少精力和时间,事情告一段落后, 他却并没有先去补觉,反而按照查到的信息去探望尺玉。
废弃公厕昏暗无比,积满了灰的窗户将星光筛了又筛,最后透进来的点点光亮,几乎无法起到照明的作用。
起初塞西尔是这样认为的,可当他拉开厕所的门,看见那个缩在洗手台角落的少年浑身晶莹雪白,像被水洗了好几遍似的,塞西尔立马推翻了原来的想法。
不是外面的光透不进来,而是它们全都被小男生吸引,灌注进了少年的酝酿了淡香的机体。
脆弱,仿佛一折就断的机体。
少年揪着自己的衬衫领口,似乎是嫌弃繁复花边的领口捂得太热,直直让平薄的小胸脯露出来呼吸,
听见他的声音,宛如一头小心饮着溪水的小鹿闻见了天敌的气息,瞬间绷紧了身体,抬眸查看情况。
尺玉好像很害怕他。
目光在空气中交触的一瞬间,整个人缩了一下,小小的圆顿肩头内扣,大腿拢了一下,慕斯蛋糕般的腿肉挤在一起,可怜极了。
塞西尔险些抛却了一切情绪,去哄这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男生。
但在抬手的刹那,他按耐住了最原始的冲动。
“自作聪明折腾了一番,最后自己落了个躲在贫民区废弃公厕里掉眼泪的结局,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愿意包容这个未曾被好好教养的孩子,但也必须让他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只是尽可能放低了声音,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嗓音,避免再度吓到他。
尽管塞西尔已经刻意克制了经年来蓄养出的冰冷气势,还是让尺玉心跳了一下,瘪着嘴:“我今天没有干坏事。”
一面澄清今天他是个好宝,不能责备他,一面绞着双腿,低声抽泣地哼唧。
塞西尔只是看着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带着几不可闻的炽热。
没两秒,尺玉朝他探出两只细枝般雪嫩的双臂,轻轻颤着。
塞西尔胸口垒了一城砖瓦,压得他无法呼吸。
“你不要一哭就要抱。”半晌,在尺玉湿溻溻眸子注视下,塞西尔喉头滚了一下,“算了,上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将心中郁积的浊气尽数吐出,认命地俯身抱起尺玉。
少年如此轻巧,在他怀里像是没有重量。埋头在他胸口,乱糟糟的头发挠着他的下巴,像是一支纯洁的白色羽毛挠着他的心口。
“加西亚。”
刚走到公厕的洗手台前,少年闷闷地喊着他的名字,声浪摇着他的骨骼。
塞西尔隐约从那低低的,细若蚊吟般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些难以名状的意味。
可能是他以己度人。
但是,尺玉又喊了一声。
“加西亚……我、我难受。”
尺玉拱了拱,整个人抬了抬,暂时离了塞西尔的小臂。
他整个人难受得不行,刚才塞西尔说的话正好达成了特殊癖好的条件,情潮来得愈发汹涌。
像疯狂席卷船只的波涛,自上而下卷裹着他,推搡着他,搓弄着他。
温热的唇瓣贴了一下塞西尔的薄唇,一触即离。
他不会接吻。
却以为是亲亲不起作用,在心里委屈地跟系统讲:“为什么我还是难受……”
没有听见系统的回答,才意识到系统又被关小黑屋了。
他抽了抽红通通的鼻子,看向唯一一个能够给他提供帮助的人。
塞西尔不知为何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他,胸口硬邦邦的,像一块冷冰冰的巨石。
尺玉声音颤着,仿佛摇摇晃晃的一碗甜水:“加西亚·塞西尔,我难受,你帮我。”
他看见塞西尔薄唇微微动了下,似乎要问他怎么帮,尺玉等不及了,抢先告诉塞西尔如何帮自己解决难受这个恶魔。
“你亲亲我……”
塞西尔握着他的手遽然用力,要把水嫩的软肉掐出水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情潮的热浪席卷了全身,令他听不清塞西尔的声音,雾蒙蒙的。
只能呢喃重复:“亲亲我……”
身上好热,尺玉向后仰,揭开了衬衫领口。
然而还没有透一会气,后背一股无法拒绝的力量推着,他被迫贴近塞西尔,下一秒,塞西尔那冰凉的唇含住了他的下唇。
红殷殷的唇珠被可怜地戏弄,吮吸,瞬间变大了许多。
氧气全都被抢走了,尺玉完全无法呼吸,力道巨大的吮吸像是要把他的舌头吃掉。
他捶打塞西尔的胸口,努力往后挣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的舌头从塞西尔口中抢回来。
舌头发麻了,尺玉话音极不连贯:“不可以吃我的舌头,塞西尔……”
是因为公厕太黑了吗,塞西尔的眸色极为晦暗,本来浅淡的雾灰色长眸此刻仿佛一场浓烈的硝烟,让尺玉第一次觉得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然而塞西尔并没有以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居高临下地斥责他无礼。
尺玉小喘着气,感受到身下的一只手抽离了出来。
随后塞西尔将那手指随意地放在尺玉面前,声音喑哑:“青青。”
尺玉小脸泛白,亲眼看着塞西尔含住那只闪着水光的手指,视线却寸步不离地锁在自己身上。
……
“对不起,塞西尔,我不是故意的……”
尺玉说不出口。
他刚才完全看不清东西了,眼睛被热热的水灌满,看什么都朦胧一片。
只能看见一个浅金色的头。
而他却不受控制地合拢。
尺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身下垫着的西服粘上了东西,塞西尔拇指擦了擦嘴角,“不是故意什么?”
尺玉抿着唇,不说话。
塞西尔又要吻他。
尺玉恢复了一会,稍稍有些力气,偏头躲掉了。
“躲什么?”塞西尔眯了眯眸。
尺玉搓了搓手指,小声解释:“脏。”
塞西尔瞬间气笑了。
为了安抚塞西尔的情绪,尺玉邀请他去坐之前提到过的摇摇车。
他来的时候看见了,虽然店铺很老旧,摇摇车也掉漆了,但丢一枚星币进去依旧可以运转。
摇摇车稚嫩的儿童声响起。
毕竟只花费了一枚星币,对于塞西尔这种贵族而言,可能太便宜而不值一提,尺玉特意强调:“这一枚星币是我帮景雪松奶奶洗碗,他们奖励我的,你别嫌弃。”
“我可不会像某个小没良心的一样连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尺玉坐在颠簸的摇摇车上,有些不适的动了动,不好意思地抿着唇。
“他们让你干粗活?”塞西尔注意到尺玉的不舒服,把他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尺玉轻轻摇头,“是我主动帮忙的。”
刚洗的时候连着两个滑溜溜的碗都从他手里滑落摔碎了,但多洗了几个之后,他已经可以稳稳当当地把碗擦得锃亮。
为此他特意找景雪松炫耀自己学到了新东西。
景雪松便夸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星币放到他手心。
刚好派上用场。
正回忆着,塞西尔突然往他手心里放了一张硬硬的卡片,借着模糊的路灯,勉强辨认出是一张黑卡。
“塞西尔家不缺钱,既然你的监护权已经转过来,就不要去做那些廉价的事情。”
欸?
尺玉想解释不是塞西尔想的那样,结果就听见塞西尔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
更新于 2025-07-28 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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