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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摆烂,摆烂!!! 第3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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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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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让她忘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温暖和美好。
    圣上倒也不是觉得非得那么做不可,他只是觉得不解:“理由呢?”
    阮仁燧很认真地说:“大姐姐她是一个人啊,她不是一个可以调控的工具。”
    因为觉得伤心不好,所以就让她忘记伤心的原因吗?
    这么轻易地决定另一个人的人生,抹除掉对方心里很重要的记忆,未免太过于傲慢了。
    他说:“阿耶,你要做的是相信——相信大姐姐是很顽强的,相信她可以自己走出来!”
    圣上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几瞬之后,轻轻地笑了。
    他伸手去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说:“好。”
    ……
    朱皇后的丧仪结束,太常寺和礼部,乃至于尚宫局就开始着手准备德妃和田美人的晋封礼了。
    德妃自己提议:“才刚为大行皇后举办了丧仪,今次的册封礼,就不必大操大办了。”
    “不然,一来有失敬重,二来劳民伤财,实在不美。”
    既然里子都已经到手了,何必再去求那个面子?
    圣上和太后娘娘俱都应了。
    中宫无主,披香殿就成了内廷当中最最要紧的地方。
    谁都知道,如若不出意外,未来几十年里,后宫大抵就是德妃的天下了。
    阮仁燧往九华殿去探望他大姐姐回来,正赶上尚宫局的人来给德妃送礼服和对应的首饰。
    宋大监守在外边,想必他阿耶也在这儿。
    进去一瞧,他阿耶果然在——不只是在,还很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阮仁燧心里边霎时间就敲响了警钟!
    再扭头一瞧,就见旁边桌上堆起了比他这小三头身还要高的一摞书。
    德妃站在桌边,手按在上边,居高临下,好整以暇地瞧着他:“岁岁,你回来了?”
    阮仁燧有点虚弱地应了声:“……嗯。”
    德妃笑微微地瞧着他,说:“你这臭小子之前跟我说什么来着?”
    阮仁燧就老老实实地说:“阿娘,我从前说的话那么多,我哪知道你现在指的是哪一句?”
    德妃就学着他的语气,大概上给他复述了一下:“阿娘,哪天等你做了贵妃,超越了贤妃娘娘,再来督促我也来得及——”
    噢噢噢!
    阮仁燧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句话!
    德妃两手插腰,洋洋得意:“混账东西,怎么样,你现在没话说了吧?!”
    阮仁燧就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很失望地看着她:“阿娘,贵妃就是你认知的天花板了吗?”
    圣上:“……”
    德妃:“……”
    第172章 嘻嘻,长得有点像皇长……
    贵妃就是你认知的天花板了吗?
    德妃给气了个半死!
    臭小子,知道这贵妃之位有多难得吗?!
    真得好好调教调教你了!
    德妃目露凶光,紧接着撸起袖子来了!
    阮仁燧见事不好,扭头就——没跑掉!
    他阿耶帮着他阿娘把他的后脖领子给拽住了!
    阮仁燧在半空中蹬了蹬腿儿,察觉到走投无路之后一秒滑跪。
    当下低眉顺眼,软软糯糯道:“阿娘,我错了……”
    德妃冷笑一声:“晚了!”
    她说:“你早干什么去了?!”
    按住他狠打了一顿!
    哼!
    终于舒服了!
    圣上在旁边瞧得心满意足,知道他是去九华殿了,还问了句:“你大姐姐现下如何,好点了没有?”
    又叹口气,说:“我昨天去看她,人都瘦了……”
    德妃听得有些感慨:“仁佑重情重义,真是个好孩子。”
    阮仁燧说得更细致一些——主要是大公主自觉已经长大了,有了心事,也不太会跟长辈们说了,倒是会跟弟弟私底下嘀咕几句。
    “大姐姐人是瘦了,但是精神比先前好多了,太医也说,冬天多进补些时日,很快就能养回去的。”
    又补充说明:“宋琢玉每天都会去王娘娘那儿送课业笔记和课后作业,我看大姐姐看得很认真,应该是预备着要出宫去念书了……”
    有了读书的心力,能动起来,就说明是真的要精神痊愈了。
    阮仁燧经此一事,颇多感触。
    私底下跟圣上说:“阿耶,我觉得,这件事你上辈子做错了……”
    圣上听得一怔:“我哪里做错了?”
    阮仁燧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你设法但忘掉大姐姐对于朱娘娘的记忆,这件事情做错了。”
    他抬着头,神情认真:“阿耶,你觉得太过于伤心,对大姐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其实你只看到了外表,没有看到内里。”
    “人就是要有所经历,才能成长,才能明白很多道理的。”
    “生老病死,原就是世间常态,这并不是在刻意地给大姐姐施加磨难。”
    “作为人也好,作为皇朝未来的储君也好,她早早晚晚都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你设法让大姐姐淡忘掉朱娘娘,觉得替她避开了一项磨难,但与此同时,你也替她避开了一次成长。”
    “过去没有解决掉的问题,以后还是会重复出现的。”
    阮仁燧说:“大姐姐现在还小,我们尚且能够看得出来影响,但是如若等她再长大一些,说不定即便心里边过不去那个坎儿,也不会让我们知道了……”
    圣上听得若有所思,深深看了他一眼,久久无言。
    如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阮仁燧觑着他阿耶的神色,忍不住又补了一句:“而且阿耶,你有时候——不,你大多数时候真的是很傲慢!”
    圣上:“……”
    圣上实在是吃了一惊:“是吗?真的假的!”
    阮仁燧:“……”
    阮仁燧看他震惊得不似作假,当下更懒得再说什么了。
    “我能教你一时,难道还能教你一辈子?”
    他叹口气,摆摆手,语重心长道:“阿耶,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
    圣上:“……”
    ……
    十月初一,宫里正式地举行了晋德妃为贵妃、田美人为婕妤的仪式。
    自此以后,夏侯氏便可以对内外使用贵妃的名号,田氏也终于在有孕之后,迎来了久违的进位。
    仪式结束之后,贵妃有短暂的恍惚。
    贵妃。
    真正仅在皇后之下的贵妃啊!
    当年以昭仪之位进宫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日!
    而等到仪式结束之后的第二日,阮仁燧和大公主就悄悄地穿上冬衣,如先前一般叫小时女官领着,出宫往龙川书院去了。
    进了十月,天气就不再算是凉,而是冷了。
    贵妃有点焦虑,怕儿子冻着,起初叫人做了兔毛手袖,叫他来回路上用来暖手。
    再想想,又给他准备了狐皮裘和小羊皮靴子,以及配套的皮帽和护耳。
    还嘱咐他:“要是在外边走动得出了汗,进屋之后可别急着脱衣服呀,不然受了凉,保准要生病的!”
    阮仁燧一心想着出去,当下满口应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搞得贵妃悻悻不已:“没心肝的东西,一心想着出去玩,半点都不恋家!”
    夏侯小妹跟小时女官待得久了,这会儿一张嘴就是舌灿莲花:“这叫好男儿志在四方!”
    贵妃叫妹妹哄得高兴了,又想起另一事来:“小怡跟苗大娘子的事儿怎么样了?先前事情那么多,竟也没再听阿娘提起过……”
    ……
    阮仁燧和大公主在宫里边待了那么久,再度出来,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吉宁巷,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阮仁燧倒是还好,他是纯混子,存在感并不是很强。
    除了徐太太这个班主任按时地问问情况之外,也就是他的摆烂搭子曹奇武会给他写小纸条。
    岁岁,你什么时候来啊?
    我有点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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