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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摆烂,摆烂!!! 第2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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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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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仁燧:“……”
    阮仁燧像是咒怨里的小男孩一样,满脸怨念地坐了起来。
    生气了,不想说话。
    冷着脸让阿耶阿娘猜。
    德妃心疼儿子,看他闷闷的不说话,也不理人,不免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让他起来了。
    又埋怨圣上:“你净出馊主意!”
    圣上看冤种不爽,自己就觉得很爽。
    这会儿虽然被爱妃抱怨了,但也无伤大雅嘛。
    德妃没注意到他的幸灾乐祸,自己坐在了床边上,又催着燕吉叫人摆张床桌过来:“岁岁,你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她柔声说:“有你喜欢吃的炙羊肉和虾子冬笋……”
    有炙羊肉和虾子冬笋!
    阿娘好!
    阮仁燧听得眼睛一亮,马上乖乖地应了一声:“嗯!”
    燕吉迅速张罗了来,饭食都是热的,也迅速被端上了床桌。
    他从崇勋殿被圣上挪过来,又在披香殿睡了小半个时辰,脑袋早就乱糟糟的了。
    德妃抽了条手帕替他擦脸,又想替他梳理头发,偏娘俩一人坐在一头,动作上不方便。
    圣上看得一笑,从她手里接过梳子,脱掉靴子往榻上去坐了,解开儿子头顶的两颗小丸子,慢慢地给他梳头。
    德妃就坐在旁边给儿子剥虾:“岁岁,今天是不是累坏了?”
    她蹙着眉头,很心疼地说:“阿娘好久没见你在白天睡这么久啦!”
    阮仁燧想了想,美滋滋地一笑:“虽然是有点累,但是今天过得非常开心!”
    德妃看他是真的高兴,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而含笑说起了八卦:“你们这回可是办了一件影响神都的大事啊。嘉贞姐姐从宫外回来,说英国公府已经率先动起来了……”
    阮仁燧竖着耳朵听得聚精会神——说起来,这也是由他带来的改变啊!
    前世可没发生过这事儿!
    听完又觉得不太对劲儿。
    不是这件事不对劲儿,而是他阿耶居然一直都没有做声!
    ……阿耶静悄悄,准是在作妖!
    再抬眼一瞧,就见他阿娘也是一副强忍着笑的模样。
    阮仁燧心下狐疑,试着伸手一摸——他阿耶给他扎了一头的小辫儿!
    阮仁燧勃然大怒:“阿耶,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他捉起德妃剥出来的虾头,就要去扎他阿耶的屁股。
    圣上反应倒快,一翻身,麻利地从榻上下去了。
    阮仁燧活动一下坐麻了的小腿,哇哇怪叫着,气冲冲地下榻去追。
    德妃托着腮,笑吟吟地坐在旁边瞧着这一幕。
    窗外传来隐约的蝉鸣声,晚风送来了荷花的香气。
    殿内明亮的烛火在微微地摇,当真是好时光。
    第121章 侯永年的家长来一下。……
    待到这日清早,丁玄度往待漏院去,预备着上朝的时候,就见群臣都围在外头公告栏处,一边伸着脖子张望,一边低声地议论着什么。
    他看得心下微动,稳步走上前去。
    众臣见他过来,赶忙拱手行礼,口称“相公”。
    末了,又默契地为他让了一条道路出来。
    周文成和裴东亭站在最里边,见丁玄度来,客气地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三个人,三双眼睛,一起注视着公告栏上边张贴的这几页文书。
    丁玄度的目光在圈起最前边五个人名字的朱笔痕迹上略略一定,迅速将这几页文书看完,而后由衷地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他说:“两位皇嗣如此年幼,却能够将事情办得如此周全……”
    周文成与两位同僚一起往外走,群臣纷纷给三位相公让开了一条道路。
    周文成不无感慨地道:“当今天子有革新之意啊。”
    这话惹得丁玄度微笑起来,他斜一眼裴东亭:“裴相公的手脚也不慢。”
    裴东亭苦笑连连:“无非是因为家中子弟良莠不齐,不得已而为之罢了——两位莫要取笑,莫要取笑!”
    宰相们看得明白,圣上准许两位皇嗣调用五品及以下官员的时候,本身就是在彰显他的态度了。
    现下又将最先完成统计的宗室数据表张贴在待漏院外,这哪里能叫暗示?
    这已经是明示了好吧!
    再有人不明所以,趁早别干了,回家种田去吧!
    裴东亭有念及此,不免更觉得自己昨晚的决定正确。
    升殿官们几乎是挨着将圣上圈出来的那五个名字挨着看了一遍,谁都知道,这五个人只要不刻意作死,必然前途无量。
    一来,这是最先被选出来的标杆人物。
    二来嘛,他们都姓阮,是皇室的自家人。
    尤其此时此刻宗室凋零,圣上有心抬举几个偏远血脉的亲戚,这是仁德啊,谁能说二话?
    最妙的是,这五个人都还很年轻,年纪最大的也只有十八岁……
    好些人家注意到了排名第二的阮元琳。
    更有心者,在心里边悄悄地算一算她的谱系,就知道她其实已经不能再算是宗亲了。
    在这种条件下,居然还能上宗室榜,既说明她人才出色,也间接地说明,她的家门多半已经衰微。
    要不是实在没钱,谁敢去占这点便宜?
    只是这点小事,圣上都不在乎,他们何必多说?
    且向来都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许多人家便动了一点心思。
    ……
    阮元琳下课回去,就见自家门前那条土路上全都是马蹄印。
    推门进去,还没有见到人,她就先嗅到了一股经久不散的香料气味。
    再定睛一看,院子里林林总总地摆着许多锦盒和布匹。
    大概是因为太多了,甚至于没怎么规整,就在窗外堆成了一座小山。
    有很多客人来过。
    且还都是贵客。
    阮元琳心神一荡,笑容满面地进去,就见她阿娘阮氏夫人坐在堂中,脸上同样荡漾着飘飘然的笑容。
    母女碰面,四目相对。
    阮元琳兴奋不已地过去,拉着她阿娘的手,赶忙问:“阿娘,其实之前吃糠咽菜的那些年,你之前都是在考验我,实际上你很有钱、很有钱,是不是?”
    阮氏夫人:“……”
    阮氏夫人木然地说:“……那倒不是,咱们是真的穷。”
    “哎?”
    阮元琳狐疑地看一眼院子里头堆成小山的东西,又试探着问:“阿娘,难道说,你其实不是外祖父的亲生女儿,而是某个大人物流落在外的女儿,今天你们终于相认了?!”
    阮氏夫人:“……”
    阮氏夫人摇头:“那倒也不是。”
    阮元琳想了想,又猜:“难道我的生父不是那个跑了的赘婿,而是一个大人物?”
    阮氏夫人颇觉遗憾,但还是不得不说:“那倒也不是。”
    阮元琳愕然不已,再一想,又说:“莫非阿娘你今天出去,因缘际会救起了某个贵人,攀上了高枝?”
    阮氏夫人没再卖关子,麻利地抛出了正确答案:“傻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打从午后开始,这几间陋室就源源不断地开始有人登门拜访。
    阮氏夫人起初诚惶诚恐,知道了缘由之后,翅膀马上就硬起来了。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的儿啊,咱们娘俩儿终于苦尽甘来了!”
    又说:“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上门提亲吗?我的眼睛都要挑花了!”
    阮氏夫人专门抽出来两份拜帖给女儿看:“这是太常寺少卿家的小儿子——他阿耶可是从四品的官啊!”
    阮元琳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听母亲如此言说,只觉得匪夷所思:“啊?太常寺卿家的儿子来求娶我?”
    她茫然地看了看自家住的几间破房子,再茫然地看了看猪圈里养的三只鸡、一只鹅。
    最开始的时候,她们家的猪圈里真的有猪。
    后来一场猪瘟,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她的赘婿阿耶连夜跑路,她们娘俩到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没还完……
    还是国子学的陶祭酒怜惜她的人才,破格录取,还给她继续申报了宗室的身份,这才能入读国子学的。
    现下忽然间听说有个从四品大员替自己的儿子来向她提亲?
    这都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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