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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摆烂,摆烂!!! 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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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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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侍郎到底爱惜这个妹妹,略微沉吟,还是毕恭毕敬地开口,试图为她说情:“殿下,这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只是那时候六郎生死未卜,她作为母亲忧心忡忡,关心则乱,所以才……”
    “荀侍郎,”阮仁燧问他:“你觉得当众被打耳光,很伤害你妹妹的尊严,是吗?”
    他没有给荀侍郎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就说:“可是先前世子夫人当众打了你另一个妹妹,你却好像是无动于衷。”
    荀侍郎嘴唇张开几瞬,终于还是没有言语。
    室内一片安寂。
    阮仁燧隐约猜到了一点:“你们不是一母所出,是不是?”
    荀侍郎顿了顿,才说:“臣与二弟、大妹妹是一母同胞,小妹与三弟是继母所出。”
    阮仁燧明白了。
    阮仁燧稍加思索。
    阮仁燧从记忆里搜寻出两根搅屎棍来。
    阮仁燧吩咐随从:“记得提醒我,晚点去麻太常和丁相公家里走一趟,让他们上疏弹劾一下荀侍郎不孝不悌——他们俩最爱管这种事儿了!”
    随从:“……”
    荀侍郎:“……”
    荀侍郎猝不及防地被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当时便变色道:“殿下,这不孝不悌,从何说起?”
    阮仁燧就说:“荀侍郎,依照本朝的礼法,你的继母,算不算是你的母亲?”
    荀侍郎只能说:“当然是算的。”
    阮仁燧说:“你小妹的丈夫,可还在世?”
    荀侍郎摇头:“妹夫几年前便因病故去了。”
    阮仁燧便说:“荀侍郎,你身居高位,荣华无限,你妹妹孤苦伶仃,独自抚育两个孩童。”
    “她过生日,你既不肯屈尊过府,又不肯接她回娘家团聚,最后屈就到外边的酒楼来。眼看着一个外甥欺负另外两个外甥,一个妹妹欺负另一个妹妹,却都无动于衷……”
    “你扪心自问,如何对得起骨肉手足,如何对得起你母亲?!”
    荀侍郎听得后背生汗,赶忙解释:“殿下,并不是我不肯屈尊过府,实在是小妹居住的宅院简陋,容不下那么多人——”
    阮仁燧呵呵一笑,忽的问他:“你们今天总共来了多少人?”
    荀侍郎叫他笑得好生不安,结结巴巴地道:“十来个人总是有的……”
    阮仁燧笑吟吟地问他:“要是我把你们十来个人都塞到你小妹家里,能装得下,你待如何?”
    荀侍郎:“……”
    荀侍郎只能说:“殿下,装得下跟坐得开,坐得宽敞,是两回事。”
    “哈哈,”阮仁燧抬手一指他,爽朗地笑:“荀侍郎,你等着跟那两个老登说去吧!”
    荀侍郎:“……”
    ……
    京兆府的人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见到的就是跪地的世子夫人和面如土色的荀侍郎。
    他看得有点打怵。
    那边儿阮仁燧却是眼睛一亮:“任少尹,这么巧,又是你!”
    之前他跟他阿娘在称心娘子的茶馆里遇见杨七胖子,那一案就是任少尹帮着了结的来着。
    他高兴,任少尹嘴里边儿却是直发苦,偏还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含蓄地问:“殿下,这边这是……”
    阮仁燧就三言两语地把事情说了。
    末了,他还问荀侍郎和世子夫人呢:“没错吧?”
    那二人忍气吞声地点了点头。
    阮仁燧又叫侍从领着任少尹去见一干证人,同时特意叮嘱:“取证的时候多写几份,我要拿去给丁相公和麻太常看!”
    荀侍郎:“……”
    任少尹活像是一头温顺的小羊:“好的,好的。”
    任少尹往楼下去问询取证,德庆侯就在这时候慌里慌张地赶过来了。
    进门之后,他二话不说,便先行滑跪:“臣拜见楚王殿下……”
    阮仁燧省略了所有口舌,开门见山道:“德庆侯,之前在韩王府,我阿娘已经说过了,那是最后一次,现在我要说的是,机会彻底用完了。”
    他点了点神色不安至极的世子夫人,一字字地跟德庆侯说:“我想世子夫人现在应该很恨我,正如同我也很憎恶她。”
    “德庆侯,你要做个取舍了——要么从此以后别再让我见到她,要么从此以后,德庆侯府的人再别出现在我面前!”
    阮仁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德庆侯,虽然我今年只有三岁,但是来日方长,我衷心地奉劝你,最好还是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如若不然……”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没再就着这个话茬说下去,而是收敛起笑容,朝他摆了摆手:“好了,你退下吧。”
    第113章 德妃笑得殷勤又甜蜜:……
    阮仁燧不会用极其直接的手段去针对世子夫人。
    因为世俗上极其直观的手段,其实奈何不了世子夫人。
    正如同他阿耶不会因为管尚书的病而将其罢黜,世子夫人做了什么呢?
    说到底,不就是打了妹妹一耳光,纵容了一下自己的小儿子吗?
    她犯下了滔天罪责,甚至于到了要被褫夺诰命的程度吗?
    其实也没有。
    她就是脚面上的癞□□,膈应人,恶心人,但是又好像罪不至死。
    真要是把事情闹大了,估计还会有理中客(如麻夫人)跳出来替她解释,说她那时候也是一时气急,不能一杆子把人打死云云。
    所以阮仁燧选择不把事情闹大,而是顺手把这个锅扔给德庆侯。
    世子夫人跋扈是吧?
    那就找个能收拾她的人收拾她啊!
    皇长子把话说出去了,有我没她,你德庆侯怎么选?
    德庆侯只能选择收拾世子夫人。
    德庆侯府要不是一窝怂瓜,也不会让世子夫人横行这么多年。
    老实说,世子夫人的出身已经算是顶好了。
    母亲是宗室女,父亲曾经官居首相,县官不如现管,难怪德庆侯府的人要供着她。
    只是当她这个硬茬子碰见更硬的茬子之后,也就不要怪家里边没有人肯保她,反倒要牺牲她来避祸了。
    德庆侯府一直不都是这么行事的吗?
    对面可是有望大位的皇长子啊!
    尤其当初在宫里边,清明宫宴的时候,德庆侯还亲眼目睹了承恩公の陨落。
    你让皇长子不高兴,甚至于都不会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回事儿,兴许他转手就报复回去了!
    荀侍郎听得大感不祥,偏还无力阻止。
    余光瞧见德庆侯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来一点喜色,好像是终于有机会甩掉某个包袱了似的……
    他心中五味杂陈。
    ……
    京兆府的人挨着去取了口供,最后整合出来,送到了阮仁燧面前。
    霞飞楼行人宾客何其之多,当时瞧见了那一幕的,当然不只有阮仁燧和宋巧手母女俩。
    只是真的敢站出来说话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个罢了。
    世子夫人显而易见地是条疯狗,谁会愿意为了素昧平生的两个孩子去招惹她?
    只是这会儿有人主持公道,愿意吐露实情的也就多了。
    任少尹办事仔细,专门找了几个楼下的客人分开去录口供,再对比包间里涉事之人的说法,确定无误之后,才最后呈送过去。
    阮仁燧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这才点点头,留了两份给任少尹,自己取了三份留下。
    再一抬头,就见任少尹神情有点惊奇地看着他:“殿下好像能看得懂京兆府的行文?”
    阮仁燧:“……”
    “哈哈,”阮仁燧爽朗地笑:“任少尹,你这种普通人是理解不了我们天才的!”
    任少尹:“……”
    阮仁燧也没有跟他过多地进行解释,旁若无人地道:“给徐太太一份回执单——”
    他一直忍到这时候,才故作讶异地问了出来:“荀侍郎,你不是说那是你的小妹吗,为什么你姓荀,她姓徐?”
    荀侍郎头疼不已,偏还不得不答:“回禀殿下,这是小妹自行改的姓氏,至于是为了什么,您只怕还得去问她本人才行。”
    阮仁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吩咐侍从:“把这事儿也记下来,到时候一起告到丁相公和麻太常那儿去!”
    荀侍郎:“……”
    阮仁燧懒得多看他那张老脸,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开始给此事善后:“霞飞楼那个端菜的侍从,是无妄之灾,赏他二十两银子,聊以抚恤。”
    “那个小娘子与徐太太及她的一双儿女非亲非故,却肯仗义执言,胜过底下的成年人无数,赐她一百两银子,褒赞她的勇气。”
    侍从低声道:“是否要让他们过来给殿下谢恩?”
    阮仁燧摇摇头:“那就不必了。”
    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他预备着去拜访老登。
    倒是觉得任少尹办事妥帖,是以格外地叮嘱他一句:“这回的事情,我管到底,劳烦任少尹转告给涉案众人,若事情有变,便去找你,我自然会给他们一个说法。”
    任少尹心下感触不已,拱手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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