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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摆烂,摆烂!!!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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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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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仁燧木然地看着他,禁不住道:“宋大监,这……对吗?”
    宋大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说:“待会儿您就知道了。”
    说完,亲自端着茶盘走了出去。
    阮仁燧起了好奇心,猫一样跟着贴到了帷幔边上,露出一只眼睛去瞧。
    先前宋大监禀报的时候说过,来的是门下省的人,坐在最前边的是门下省侍中、英国公裴东亭,在他下首处的则是小门下褚侍郎。
    咦,褚侍郎!
    阮仁燧心里边生出来一点明悟,仔细盯着宋大监的动作,果然见他将那碗下了药的茶递到了褚侍郎面前去。
    刚沏的茶水还有些烫,众人没急着用,说了会儿朝堂上的事情,裴东亭才第一个端起了茶盏。
    可是他喝没用——阮仁燧就想知道褚侍郎喝了之后会怎么样。
    好在褚侍郎也没有让他等待太久,约莫过了半刻钟时间,大概是说话说的嘴干了,褚侍郎终于端起了茶盏,低头啜了两口。
    阮仁燧心焦不已地等待着,心想:他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才刚这么想完,就听“啪”的一声闷响,褚侍郎手一松,手里边的茶盏砸到了地毯上!
    而他自己往里一歪,直接瘫软在了圈椅里。
    众人见状,俱是吃了一惊!
    宋大监反应得最快:“褚侍郎!”
    圣上状似吃了一惊,赶忙叫人去传太医,又叫众人:“他刚刚喝了茶,你们都先别用了,叫人看看,仔细有什么问题!”
    其余人听了,脸上都有点惊慌。
    关键时刻,裴东亭倒是还稳得住,出声宽慰众人:“这茶我早就吃了,并没什么大碍,要是真有问题,要么是出在褚侍郎那一杯茶上,要么就是别处有些蹊跷,不必惊慌。”
    众人脸色稍霁。
    阮仁燧还在看热闹呢,那边儿宋大监已经支使着人把褚侍郎抬进里间来了。
    有个太医在外边像模像样地勘验其余人喝过的茶水,另有个太医挨着给外头几个朝臣诊脉。
    裴东亭眉头皱着,面有担忧,心下却想:看起来仿佛是陛下设计为之?
    殿内众人都喝了茶,按理说最该着急的是内侍们——因为圣上也喝了!
    可宋大监却第一时间去关注褚侍郎……
    裴东亭心里边有所思量,但也没有表露出来。
    聪明的不是地方,是会惹人嫌恶的。
    太医挨着诊脉结束,圣上就叫他们散了:“都回去歇着吧,这事儿还没个结果,不要传出去。”
    众人唯唯。
    圣上转身进了里间,就见他的好大儿像只小猴子似的,正很好奇地对着褚侍郎上下打量。
    看他来了,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阿耶,为什么褚侍郎忽然间晕倒了?”
    圣上很坦诚地说:“因为他的茶里加了迷药。”
    阮仁燧:“……”
    最复杂的搞事,只需要最简单的手段。
    那边宋大监低声道:“陛下,公孙娘子已经到了。”
    圣上颔首,很客气地道:“请她进来吧。”
    公孙娘子!
    阮仁燧倏然间想到了自己先前出宫时,跟钱妈妈一起遇见的那位公孙娘子。
    他心有猜测——这八成是一个人!
    不多时,那位公孙娘子被请到了御前来,他探头一瞧,果然是一个人!
    新生代小登有点打怵地瞧着她。
    公孙娘子大抵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低头看了过去,一眼落定在他面上,竟然一怔。
    她有些惊奇,略顿了顿,又转目去看圣上:“陛下,皇长子……”
    圣上点了点头:“我知道。”
    公孙娘子便不再说什么,同他行个礼,转而被宋大监领着,去给褚侍郎诊脉。
    阮仁燧心想:难道这位公孙娘子也看出来我是重生的了?
    他心里毛毛的,下意识用小手拉住了他阿耶的衣袍,寻求一点安慰。
    圣上就蹲下来,很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他耳边说:“你不安是对的,因为她真的看出来你身上的蹊跷了。”
    阮仁燧:“……”
    阮仁燧心里边那点忐忑霎时间就叫恼火烤干了!
    这讨厌的阿耶!
    他恶狠狠地甩开了手。
    圣上笑眯眯地瞧着他,坏坏地伸手去捏了捏他扎成小丸子的头发。
    公孙娘子坐在床边诊脉,听见这父子俩的言语,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笑来。
    片刻之后,她将手收回,起身同圣上道:“可以医治,就是有些棘手……”
    圣上问:“能根除吗?”
    公孙娘子轻轻摇头:“这是先天所有的疾病,只能缓解,延长褚侍郎的寿数,很难根除。”
    圣上有些失望,但知道可以缓解和医治,到底松一口气:“能延长多久?”
    公孙娘子忖度着道:“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圣上脸色大霁,当下和颜悦色道:“既如此,便有劳娘子了。”
    公孙娘子福身行礼,退了出去。
    阮仁燧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他阿耶,实在是很好奇:“阿耶,为什么你待公孙娘子这么客气?”
    上一世在见到公孙娘子和她的儿子之前,他从不知道本朝有姓公孙的要人。
    且那时候他以为那母子二人是江湖中人,能治得住韩王,靠的是他上司这个外甥女。
    但是今时今日,看他阿耶如此礼遇公孙娘子,还专程请她来给褚侍郎看病,阮仁燧倏然间意识到,或许公孙家的关系不在江湖,而在朝堂。
    圣上示意宋大监留下人看顾着褚侍郎,自己领着儿子往外边去说话了:“公孙家的来历可不一般。”
    他轻叹口气,有些感慨:“他们家的先祖,是高皇帝的亲传弟子,第二代家主自幼便侍从太宗皇帝。太宗皇帝十六功臣之中,以公孙氏为第一,后来还出过一位列入本纪的皇后,太宗一脉的后裔,至今都流着公孙家的血……”
    阮仁燧如听天书:“我怎么不知道?”
    圣上云淡风轻道:“太宗皇帝又不是我们这一脉的先祖,当然是能藏就藏了。”
    他只是嘱咐了一句:“你知道公孙家很了不得,是块铁板,别去招惹就成了。”
    说完之后,圣上忽然间很恶劣地笑了一下,不怀好意地问儿子:“看见她这么打怵,上一世不会招惹过吧?”
    阮仁燧:“……”
    阮仁燧木然道:“不是我招惹的,是韩王叔招惹的……”
    圣上心满意足地品了品这句话,更幸灾乐祸了:“他啊,那也不错!”
    阮仁燧:“……”
    ……
    褚侍郎的骤然昏厥,最后被扣到了他的心疾上。
    理由都是现成的——他本来就有这个毛病嘛!
    圣上顺理成章地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又让禁中的公孙太医负责给他诊治。
    这搞得裴东亭有些狐疑:难道是想把褚侍郎踢出门下省?
    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若真是如此,先前也没必要那么大力地栽培他啊!
    算了,谁知道圣上在想什么?
    少操闲心。
    这事儿就此放过,只是到第二日,又出了一桩新的事,就实在不是能轻轻放过的了。
    因为就在这一日,太常寺正式在朝会上奏请:
    内廷两位皇嗣都已经立住了,今年五月二十一日的高皇帝祭,是否该考虑选一个跟随帝后前往同祭?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臣们对此心知肚明,这说的哪是高皇帝祭,是储位之争正式地拉开了大幕!
    大公主今年五岁,皇长子今年三岁。
    当年大公主满三岁之后太常寺没有上表奏请,皇长子满三岁之后却进行了表态,无形当中,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态度。
    宗正寺那边儿,韩王是两不沾。
    班是不上的,工资是照领的。
    圣上叫人去韩王府请人,他是在生病的。
    圣上听了,是气得暗暗磨牙的。
    到最后专门来说这事儿的,就是政事堂的宰相们和御史大夫,乃至于与此事有着直接关系的礼部尚书、太常寺卿,乃至于宗正寺的两位少卿。
    首相唐红主张两位皇嗣谁都不带。
    理由是孩子还太小了,贤愚未定。
    御史大夫屈君平赞同她的观点,同时补充了一句:“中宫年轻,来日未必不会诞育嫡出的皇嗣。”
    礼部尚书倒是小小地反对了一下:“并不是请陛下早早立储,只是表露一个态度,若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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