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这里翻遍天了也不可能找到什么药,逗她而已。
还没等她说话,顾袅就看着他拿起那杯酒,锋利喉结上下滑动,一饮而尽。
表情连半分变化都没有,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
见状,顾袅心里瞬间有些忐忑,她是不是拿错酒了,还是假酒。
男人曲指,敲了敲桌上的盒子,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
“打开看看。”
是下午邵应一起带过来的,看着像是首饰盒,顾袅没有多想,听他的话打开了。
镶嵌在中间的是一颗梨形的祖母绿,周围点缀了细碎钻石,像夜空星辰一般错落有致的排列,设计十分灵动巧妙。
连接下去的是一条铂金链,躺在暗色绒布上,更显得璀璨异常,难得美得她呼吸一滞。
第一眼,她以为是项链。
可仔细看了看,又好像有些奇怪,那条链子很长,两端悬挂着的是...
两枚精致小巧的银质夹子。
顾袅瞳孔一缩,终于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首饰?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猛然回忆起昨晚那种身体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恐怖感觉,浑身都绷紧了。
刚转身想跑,就被男人先一步从背后揽住。
地方就这么大,她能跑哪去。
她身上还有昨晚留下的印记,腰一只手就握得住,又细又软,但任由怎样变换弯曲也折不断,他试过。
顾宴朝捏住她的下巴吻下去,把刚喝下去的酒液渡到了她口中,还有被咬碎的冰块一同送了进来。
辛辣的味道太过刺激,混合着冰块的凉意,刺激得她瑟缩了下。
男人灼热的气息扑在耳蜗,酥酥麻麻,嗓音喑哑低沉,莫名蛊惑撩人,让她心尖一颤。
“你自己挑的,你不尝尝?”
顾袅被呛了下,咳嗽起来,纤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白皙的脸蛋也涨红了。
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流淌下去,洇湿了衣料,白色布料变得若隐若现,看得男人眸色一暗。
一千多万一瓶的酒,被她这么浪费。
她回去拍几部戏还不够买手里这瓶酒。
昨晚的欢愉尚且还够压住此刻的火气,他耐着性子,用指腹把她唇边的酒液随意擦去,漫不经心的语调问。
“要跟谁拍亲密戏?”
“怎么拍,教教我。”
第36章
客厅一楼放着一架斯坦威,灯光没开,仅有窗外大片莹白的月光洒进来,照亮里面的情形。
钢琴漆黑光亮的面板上倒映出两道身影,男人坐着琴凳上,背面看上去衣着完整,顾袅则是被他抱着跨坐在他腿上,后背朝着他,面朝着钢琴,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他的黑衬衫,香肩半露。
他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不依不饶追问:“刚才还没说,亲密戏怎么拍?”
顾袅咬紧唇瓣,“会...会用替身的...”
声音被他撞得断断续续,身上挂着的链条一晃一晃的,仿佛有满天星辰坠落,那颗翠绿的钻石衬得她肤色更白,美得惊心动魄。
听见她的回答,顾宴朝才微微收了力道,眉眼间的沉郁散了几分。
要是最后没用替身,她应该能想到后果会是怎样。
她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抓他的腕间,语气像娇嗔:“疼....快摘掉。”
凹凸不平的,冷冰冰的银质金属触感,也被她的体温传染得烫了起来,每分每秒都在折磨脆弱的神经。
男人胸腔里溢出一声低笑,连带着震动到她后背,“娇气。”
其实下面也能夹,只是怕她受不了。
牵制着她的力道终于松了,还没等她来得及喘息,他又突然向上掂她一下,深而有力。
她措不及防呜咽出声,仿佛有一种灵魂也被贯穿的错觉,大脑划过刹那的空白,像是有烟花瞬间炸开。
给了她片刻缓冲的时间,他用掌心轻轻安抚她有些抽搐痉挛的小腹,又命令。
“弹。”
怎么能做出这么羞耻的事,就没他这样欺负人的。
纤细的手指一颤一颤,在他的威逼下,交替去摁下琴键。
“以前不是弹得很好,还敢弹给别人听。”
她就穿着一条白裙子坐在那,黑色长发盘了起来,露出的天鹅颈修长,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勾勒出精致小巧的脸蛋,纤纤长指在琴键上灵活飞舞着。
细细的眉眼,干净出尘,稚嫩又青涩的模样。
多少人根本顾不上吃饭,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他多想进去把那群人的眼睛挖出来。
早在秦家那会儿他就偷看过她练琴,坐姿端庄又笔直,真像公主似的,谁也配不上。
她越干净的样子,烙印在他心里,越能勾起男人骨子里低劣的摧毁欲。
手指勾缠住她的发丝,他遏制不住微微用力,指腹又在她颈侧掐出了淡淡的红印,哑声问。
“知道我上次看见你坐在那弹琴想的是什么吗?”
顾宴朝低下头,咬住她白嫩的耳尖,手探下去,故意拧了一下,激起她瑟缩不已,在他怀里抖得更厉害。
“想干.你。”
那时候他就在想,他应该把她关起来,关到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不管是弹琴也好,跳舞也罢,都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蹉跎这么多年才实现。
顾袅真的受不了听他说这种粗话,尤其是穿着衬衫西裤斯□□履的时候,每次都烧得她浑身发烫。
他喝了酒非但不会醉,反而比昨晚更勃发。
想灌醉
他这件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她才发现他的酒量比起四年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出师未捷,自己还遭殃。
不知到了夜里几点,顾袅是真的累极了,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任由男人把她抱进浴缸里清洗,也顾不得什么羞不羞耻了。
懒懒伏在他胸膛上,被温水打湿的发丝黏在他锁骨处,雪白的肩头露在水面上,泛起淡淡的粉色。
她抬了抬湿润的眼睫,视线忽然扫见他心脏上方那处弹孔,蓦然顿住。
那年他为秦海生挡了枪,子弹距离心脏的位置很近,自己命悬一线,在手术室里抢救了一天一夜。
过了这么多年,疤痕依然清晰可见。
她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抚摸上那处疤痕,嗓音发涩。
“你当时为什么要....”
其实当初她就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
下一刻,指尖被他握住了,顾袅听见他低声道:“他不是你爸?”
闻言,她呼吸一停,心脏像是被什么轻扎了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因为秦海生如果死了,她会伤心,所以他才不顾自己的性命。
顾袅喉咙发涩,下意识抬睫去看他。
浴室里水汽氤氲,男人侧脸线条立体分明,像是用画笔画出来似的好看。
她不觉看得出了神,张了张唇瓣,想说什么,顿了半天,最后却只说出一句:“你别骗人。”
她的嗓音轻浅,裹在水雾里,听得人心都跟着发软。
男人的眸光平如秋湖,也垂眸望着她,动作轻柔把她从浴缸里抱起。
“没骗你。”
闻言,悬着的心才终于松了几分。
如果父亲的死真和他有关,他何必要这样铤而走险。何况秦海生出事,对他应该也没有直接的好处。
也许是她想错了,是她多心,盛柏言是骗她的。
深夜,顾袅是被一抹光线晃醒的。
床头的灯光被调成了最暗的光,男人竟然没睡,靠在床边,手里拿着什么在看,幽暗的光影影绰绰勾勒出他深邃的脸庞,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这样的画面,措不及防令顾袅恍惚了下,竟然真有一种他是她丈夫的错觉。
本以为他在看公司的文件,可等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她的剧本。
她用了笔和便签,密密麻麻在剧本上做了很多人物心理的分析和批注,非常仔细。
她这次要饰演的角色叫霓烟,表面上是一个美貌名动天下的异族舞女,实际是前朝乱臣遗孤,混进宫中本想刺杀帝王,却阴差阳错爱上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老生常谈的故事情节了,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可唯独这个角色最初打动顾袅的一点就是,无论她怎样和男主角在爱与恨的漩涡里挣扎,最后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选择了报仇,虽然结局死在了最爱之人的手上。
他忽然撩起眼,像是随口漫不经心问:“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如果是她面对这种情况,在他和秦海生里选择,她会不会也一样报仇雪恨。
顾袅指尖微微收紧,语气依然听上去平静。
“我先杀了你。”
她抬起眼睫,清澈见底的眼底没有半点玩笑之意:“再自杀。”
更新于 2025-07-28 02:25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