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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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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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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白羽心内叹息:师焉, 我的沉默是夷犹和迷茫, 你的沉默又是什么呢。
    乘白羽细细观摩面前的人, 似乎只在一夜之间, 这男人眉宇间的风霜重了百倍,以往冷傲无尘的眼睛显出错愕、震惊、复杂、愧疚等诸多情绪。
    抬手在李师焉眉间轻轻抚摸,乘白羽道:“别这样,你这样子入世未免太深。”
    李师焉从眉间摘下他的手握住:“没想到,没想到, 我有一日会入世太深。”
    “我当如何……?”
    乘白羽抢先一步打断:“师焉啊。”
    “不急, 不如何。”
    脑袋一偏靠在李师焉肩头, 李师焉张开手臂揽住他。
    他的身上还穿着受封的华服, 章纹繁饰, 层层叠叠。
    他不许他说这个,先不说好了,李师焉温声款款:“典礼毕了?你不去赴宴?”
    “是什么要紧事,”额头贴着李师焉颈侧蹭一蹭, “左右有蓝护法他们看着, 出不了错。”
    “是何等景象?观礼的宾客多么?与我说说。”
    “多呢,你听我说……”
    絮絮述说一晌,从巍巍的祭坛讲到络绎的宾客, 从笙歌讲到嘏词,嗓音里有小小的抱怨:“那么长,险些背不住。”
    语气稀松平常,如同在凤箫殿无数次乘白羽处理公务归来,李师焉迎他,两人凭烛夜话,喁喁私语直至天明。
    “小雀儿如今是四界共主了?”李师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柔笑意。
    “嗯,”乘白羽仰起脸,“也是很令人想不到。”
    “我倒觉着意料之中,你做仙鼎盟的盟主,很好。”
    “真的?不觉得过于忙碌么?若能多些闲暇时光陪你……”声渐不闻语焉不详。
    “忙碌也有忙碌的好处,”李师焉在他额角落下一吻,“否则这本谶文或许你早也看完。”
    “嘻嘻,也是。”乘白羽附和着浅笑。
    寂寂一刻。
    忽然乘白羽道:“师焉,今日在这里,我要你。”
    “好。”
    两人在花间酒庐落地,乘白羽不肯下来:“去丹室。”
    李师焉心头一炸:“丹室?”
    “嗯,”
    乘白羽目中有不带恩怨的勾连,“你不是说未成婚时在丹室看过我?怎么看的,我还未审过你。”
    “你要审我?”
    “嗯,还要罚你。”乘白羽手指尖戳在李师焉面上。
    “好,听凭发落。”李师焉应一声,身形一闪抱着人进丹室。
    后背抵上冰凉的丹炉壁,乘白羽激得整个人一抖,燎着一般的胸肺稍稍平复,仰着眼睛看李师焉:
    “彼时我身上有捆仙索,人也昏着,你就是在这里褪去我的衣裳?”
    “是。”
    “你呀,不知羞,”乘白羽抿着气息笑道,“竟然如此坦荡。”
    李师焉紧贴着他,额头相抵:“你待如何。”
    “我待……”
    乘白羽下颌微沉,有一下没一下挨蹭李师焉嘴唇,“我要你告诉我,那天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原封不动告诉我,好不好?”
    李师焉一双沉而劲的手在腰背处流连,所到之处遍留灼烧的煽诱,乘白羽闭上眼悉心体会:
    “我那时是怎样的?”
    “闭着眼的吧?”
    “嗯,师焉,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分明滴酒未沾,他的吐气却带着十足的醉意,他的眼睛分明闭着,李师焉却觉着被他的眼神引诱。
    他的嘴唇合胭脂,他的眼睛栖蝴蝶。
    李师焉一寸一寸吻尽。
    背后的丹炉,是点着火了么?为何清秋天气忽然这么热。
    耻骨处传来一点撕咬带来的疼痛,也不是疼,带着一点点凉和麻,怪折磨人。
    乘白羽口中呜咽:“你、你那时便这样了?”
    “嗯。”李师焉埋头,吻落在乘白羽周身。
    乘白羽眼神涣散:“我不信,你那时就会伺候人了?”
    “在你身上,无师自通。”
    享受半晌,乘白羽又问:“李师焉,你何时开始肖想我的。”
    “肖想,雀儿,”李师焉略略停一停,“你将我说得像个登徒子。”乘白羽不满地扭腰,李师焉在他腰背上轻拍,告诉他:
    “我不是对你说过?从你踏进清霄丹地第一步。”
    “第一步,第一眼,阿羽,一眼是万年。”
    伴随着声声的深情诉说,乘白羽轻轻呜咽一声,纵情沉迷在感官带来的刺激里。
    一道白芒落在丹炉一角的地上。
    乘白羽匀一口气:“该说你眼光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的。”李师焉站起身吻他。
    太熟悉了,李师焉的吻太熟悉,唇瓣先于神志自动自发张开,迎接李师焉的扫弄吸食,舌头直愣愣伸着,任李师焉卷住。
    一吻暂歇,乘白羽呢喃:“去酒庐。”
    李师焉淡声而笑,说着百年前说过的话:“贪食的雀儿。”
    说罢衣袍细细密密将人裹好,依言纵身往花间酒庐飞去。
    这是两人成婚的地方,乘白羽仰在枕上笑:“记得么?你我第一回不是在这里。”
    “嗯,是在红尘殿,”李师焉压近,“当时我想,这样细窄的囗子,当真行得通?”
    他并不只是说,他的眼睛看着,他的手也没闲着。
    乘白羽颤声道:“行得通的。”
    “呵,那里也馋了?别急。”李师焉诱哄。
    乘白羽睲着眼:“我要。”
    “莫急,”吃透、吃紧,李师焉再度吻住他,“偏心的雀儿,缠得这么紧。松快些,箍着做什么?”
    “师焉,嗯……”乘白羽迷蒙,“你撑着我了。”
    嘴里说撑着,身子欢快地往上贴,双臂环着李师焉腰背往下按,似乎恨不得死在李师焉东西上。
    又一刻,乘白羽脑子跟着清明一些:“不进去?”
    李师焉缓一缓,刮他鼻子:“去哪里?”
    “……”他难耐地扭动,“那里。”
    “贪嘴。且慢,我服一副无羁帖再来治你。”
    李师焉翻身下地,在散落的衣裳堆里捞起一只琉璃药瓶,揭开盖子……
    砰地一声,两指宽的琉璃瓶子被乘白羽挥翻在地。
    “阿羽?”李师焉错愕。
    乘白羽拽着李师焉的手腕将人拽回床榻,双膝触衾回首一笑:“今夜别服吧。”
    “你是说?”李师焉胸口翻滚。
    “嗯。”
    “你要想好,若是果真有孕,你……你最怕疼了。”
    乘白羽不多话,手把抵住。
    “试一次。”
    就一次,就在今晚。
    李师焉深深凝望他的眼睛在他身后跪定,鲜红的犹如蝠翼一般的东西张着,无声地引诱。
    乘白羽滑腻的身体撞来,李师焉接住他。
    “师焉,师焉。”
    他恣意邀欢,滚烫的急促的稠密的凶猛的,无须思考的,无须纠结对错的,对,只要这些,拉着李师焉一起堕入慾海。
    ……
    沉沉浮浮。
    一切交给身体和五感,理智摒弃,此夜须尽欢。
    中间一个空隙,李师焉犹嵌着,乘白羽瞑目揣息。
    “雀儿,”李师焉忽然笑起来,“你还能再勾人一些么?”
    乘白羽细致盯着看,嘴唇轻启:“能。”
    招招手,在李师焉耳边这样那样一番,李师焉瞳仁变得更深。
    这不是唯一的变化,乘白羽轻轻惊呼:“……你先出去。”
    还口出狂言呢,立刻脸上云蒸霞蔚难再说出一句话。
    “不可,”李师焉出神,“譬如涸泽之鱼,我离开你会死。”
    “……胡说。”乘白羽一呆。
    你不会的。
    我也不会。不会的。
    “是,的确是胡说,不会的。”李师焉劝诱道。
    按下心乱如麻,乘白羽笑得很放浪:“你、你,等等,待我穿戴齐整……”
    在李师焉耳边又是一番如此这般。
    滑出身体的时候乘白羽感到一阵空虚和寒冷,真是讨厌,这两样东西不属于今夜。
    穿好衣裳来到前厅,乘白羽祭出红翡葫芦,生水之术徐徐施展开。
    窗外空中蓦地一闪,一捧彩色轰然绽在半空,各色法器各彰异彩,石镜鱼妖蓝莹莹的原形填满天穹,院中笑闹不止。
    这是,阿霄还小的时候,有一年元宝宴的情形,席间许多人至今或许不闻,但生水术忠实地还原当日风貌,欢庆喧嚣,皆在眼前。
    乘白羽立在窗子里,凭栏往外望,下半身隐在窗棂下。
    “我不知道,”李师焉几乎把持不住,“我雀儿花样这样多。”
    乘白羽手撑在窗棂,回头看。
    “啧,阿羽,”
    知他的心意,李师焉重新放慢,“惊动外面的宾客怎么办?”
    “阿羽,阿羽。”李师焉舌尖捲上他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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