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30章
首页
更新于 2025-07-28 00:39
      A+ A-
上一章 目录 到封面 加书签 下一章
    “学长,我发烧了,不信你摸。”
    “发烧了?”
    刘海被掀开,发根传来细密的电流。
    温绒不禁一颤,有种凉透心的错觉。
    一块冰落在眉心,很快被过高的温度融化,变成水滴往下掉。
    顺着鼻梁流到鼻尖。
    有些痒,温绒忍不住做了个侧头的动作。
    正好蹭到东西,鼻尖的痒意意外止住。
    他觉得舒服,仰脖凑上去继续蹭。
    摩擦的声响细细密密,偶然扯开唇角,上下唇瓣蹦开,发出清脆的“bang”。
    房间内静悄悄,床头灯印上墙面,两道影子纠缠。
    骤然间,温绒倒退,两只手用力拍在脸上,大声嘀咕:“不可以放纵,不可以放纵,不可以放纵……”
    “温绒,你发烧了吗?”
    虚拟的开关控制住卡顿的机器,内存一键清空。
    温绒伸手去抓学长,“学长,我发烧了,不信你摸。”
    “是有点烫。”
    “我要喝水,喝水就不会把脑子烧坏。”
    “那你坐好。”
    温绒立马坐得板正,两只手习惯性搭到膝盖上。
    只是有些奇怪,膝盖怎么是软的呢?
    “不可以乱摸。”
    温绒歪一下脑袋,不知道学长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
    “张嘴喝水。”
    “嗯。”
    没有水。
    学长吻他张开的嘴。
    被酒精消解的注意力缓慢聚集,黑漆漆的脑子里突然劈出一道闪电,照亮蠢蠢欲动的念头。
    短暂几秒,温绒心脏狂跳,变成急速膨胀的气球,抵得胸口呼吸不过来。
    这样的感觉太过激烈,他下意识偏头躲开,而一只手扶着脸颊,强迫他偏回去。
    唇瓣又被吸住了。
    温绒的身体也被吸住了,像站在阴森森湿漉漉的风洞前,风拽着身体往前,特别是脑袋,冰凉的手扯着下颚,指腹贴紧耳朵后面那块软软的肉,中毒似的晕眩、痒。
    热风持续往脸上扑,温绒不得不闭起眼睛。
    风仍然不止,往嘴里钻,绕开舌尖,撞着嗓子。
    砰砰
    砰砰砰
    咚咚咚咚
    心跳如雷。
    在某一刻,温绒身体一轻,后背贴上东西。
    以为那是床,脑袋后仰,靠上枕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床很硬,躺着并不舒服,更像滑滑梯,迫使身体下坠。
    迟钝的脑子在几秒后才想明白,这不是床,学长只是像贴纸一样把他贴到了墙上,四肢悬空,被彻彻底底扣住了。
    混乱的脑海中蓦然想起蛇,滑的、灵活、抓住猎物就抵死纠缠,张大嘴吞进肚子里。
    恐怖的形象令身体陷入可怕的颤栗,温绒胡乱挥舞拳头,奋力曲腿抵在面前,却没有找到着力点,又被轻易卷紧,一动不能动。
    直到蛇衔着软软滑滑的东西重新闯进来,甜味融化,恐惧随之而散。
    静谧的夜,蛇湿润地离开。
    -
    清晨,5:00,阳光爬上窗,盈满整洁的房间。
    温绒机械地从床上坐起,正想下床,太阳穴剧痛,不得不重新倒回床上。
    “哥哥?”
    【宿主,我在。】
    “我头好痛,我生病了。”
    【宿主,这是喝酒后遗症。】
    哦,我昨晚喝酒了。
    温绒明白了,也彻底放松下来。
    扶着床重新坐起,甩了甩脑袋,坚持起身。
    【宿主。】
    “嗯?”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是吗?】
    “唔……嗯?”
    温绒眨巴眨巴眼睛,跟着系统的提醒回忆。
    回忆到身体不再受控制的一刻,脑子里嗡地一声响,彻底傻了。
    阳光带来的热气让脸瞬间通红。
    “哥哥,我跟学长……”
    【宿主喝醉了,系统也出于断联状态,但是你的嘴破了,很明显。】
    我的嘴破了!
    温绒吓一大跳,勾着背踉跄跑到卫生间,果然看见镜子里自己嘴巴通红,下唇裂出一道口子。
    约莫是流过血的,唇纹都藏不住这么大的伤口。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温绒警惕地看向门外,有种当小偷被抓住错觉,脖子一缩不敢动弹。
    “温绒,醒了吗?”
    还好是学长。
    等下,学长???
    温绒肩膀都内扣起来,后背胆怯地往墙上靠。
    “温绒,我可以进来吗?”
    “不——”
    咔擦
    根本不等温绒说完,门口被拧开。
    温绒下意识想伸手合上卫生间的门,却在刚摸到门把手的瞬间跟莱昂对上视线。
    中毒一般,身体无法再动弹。
    “头还疼不疼,昨晚你喝了一整杯酒。”
    温绒迟钝地发抖,眼睁睁看着莱昂靠近,唇上完好无损,甚至都没有肿。
    莱昂:“你的嘴怎么破了?”
    温绒:“昨晚……”
    两道声音一齐响起,彼此都听清对方的话。
    温绒:“啊?”
    温绒眼见着莱昂学长更加走近,湛蓝的眼珠子映出自己惊恐的脸。
    两人贴得极近,但又没那么久,混乱的记忆里,有一刻比现在更近,至少是鼻尖被抵得生疼。
    莱昂眯起眼睛,笑容散去,表情严肃起来,“昨晚怎么了?怎么会咬到嘴?”
    “啊?”
    “我去给你拿药,赛后采访要全球直播,你这样会影响上镜。”
    “等等,学长——”
    温绒的脑子没有那么多功能,不能一边回想昨晚的事一边思考学长的问话还要考虑工作。
    一件一件来。
    一件一件……
    温绒深吸口气,“昨晚……”
    “嗯。”
    “昨晚……”
    “昨晚怎么了?”
    温绒悲哀地发现自己问不出口,郁闷地垂头。
    要怎么问啊,昨晚你跟我接吻了吗?我们好像吻了很久,我的嘴是你弄的……
    根本问不出口。
    “你想问昨晚谁送你回来的?”
    温绒胡乱点头,“嗯嗯。”
    “昨晚我接到研究基地的电话必须要先走,是周谢带你回来的。”
    温绒眼睛蓦然瞪圆。
    那就是说——
    昨晚上不是学长,而是周谢?!
    第89章
    温绒的天都塌了。
    脑子嗡嗡的, 甚至忘记学长还在旁边,拧开水龙头洗嘴。
    “别用水碰,我去找药给你擦一下。”
    温绒用力晃脑袋, 唇上的伤口又裂开,渗出血。
    “咚咚”
    又一道敲门声插进来。
    温绒停下动作,跟莱昂学长一齐回头,看见时野站在门边。
    刚打完球似的,穿着特殊材料的夏季运动服,额头上绑了个发带。
    温绒本来应该会尴尬的,但他余光瞥见时野手里拿着条药膏。
    大概察觉到他的视线, 时野忙不迭把手藏到后背去。
    温绒心里生出诡异的对比,比起周谢,他更能接受昨晚是时野。
    “昨晚……”
    时野表情一凝, “昨晚我……我……”
    说着说着,看向莱昂,“昨晚你跟莱昂他们玩得开心吗?”
    温绒很想问昨晚是不是你, 但感觉问了,就暴露了这件事, 而且还是在什么都不知情的莱昂学长面前。
    温绒犹豫了下,改口说:“莱昂学长昨晚很早就走了。”
    时野眼神怪异,“你很早就走了吗?”
    莱昂笑容微僵,“我昨晚接到研究基地的电话, 去了总院一趟。”
    时野:“那我昨晚都在网球馆训练。”
    温绒垂下头,拿毛巾擦脸。白生生的毛绒上留下一道并不算鲜红的血迹。
    早饭时周谢没在,管家说周谢大清早就出门了,说是回家见他父亲。
    周总统日理万机,也是趁着网球公开赛决赛的机会才勉强回趟家。
    温绒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 愤懑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他想,这件事也不能只怪一方,两个都是男人谁也不能说谁吃亏,更何况自己真的记不清昨晚的很多事了,万一是自己强吻周谢呢?喝醉酒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么想,似乎是自己还要给周谢一个交代。
    纠结很久,温绒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下次不能再喝酒了。
    太阳从天边转到头顶,莱昂学长又接了电话走了,温绒借用时野的电脑在网上看了往年的赛后采访。
    去年的视频里,时野才17岁,竟然比现在还黑一些,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近乎白色,表情冷冷的,工作人员问他第一次上场紧不紧张,他说“不”,问他夺冠的心情怎么样,他说“习惯了”……看起来很不好相与。
    “温绒。”窗外传来喊声,温绒偏头看见时野举着个网球拍朝自己招手。
上一章 目录 到封面 加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