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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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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8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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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千昼轻咳,引得他侧眸:“我去吗?”
    陆茂予回答:“我这边事忙,你也可以找别人。”
    忙归忙,孟千昼还能不知道有没有空处理与嫌疑人紧急相关的线索吗?
    “让叶阔去吧。”孟千昼不经意说,“江宙到了,我得去审他。我记得叶阔好像挺欣赏谢灵音,也许套套近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4章
    没留明窗的审讯室十分封闭,风雨声过分大,谢灵音耳聪,击鼓般滴答声不间断几小时,他大概知道傍晚了。
    加料烈酒后宿醉难受,早上应答全靠那碗醒酒汤撑着。
    本来就没胃口,市局食堂寡淡无味,他浅尝几口放下了。
    马上晚饭点,再按中午盒饭来一份,胃里酸水要冒上来。
    谢灵音朝后窝进冷硬椅子里,放空一瞬难以自控想起陆茂予,比时时记忆里更惊艳。
    少年时吃太好了。
    想想那张八方不动的冷峻帅脸露出挣扎不开又不甘心的样子,谢灵音呼吸急促起来。
    只是这案子棘手,得先办正事。
    谢灵音很清楚粉圈战斗力,尤其是徐从闻的粉丝,不可理喻还难缠。
    谢灵音丝毫不担心自己,对陆茂予知无不言的背后是对他能力的信任,他向来不顾艰难险阻朝着目标无畏前进。
    依靠刻板印象夸完人,谢灵音眼神淡下来,圈子里敢拿人命污蔑他的不多,这需要的不仅是魄力。
    这些年他明面上没回过国,托江宙的福,对国内情况了若指掌。
    越是这样,越难有头绪。
    那些人都知道他这趟回来待不了多久,所谓搞事业是个幌子,完全没必要紧张。
    宿醉后遗症迅猛,光想这么点东西,谢灵音脑子又疼起来,忍着不适挪挪腰,门就在他左动右挪时开了。
    是早上和陆茂予一起审他的年轻小警察。
    带着份眼熟的盒饭及一个黑色小塑料袋,长方形盒装。
    谢灵音来了兴趣,那是什么东西,陆茂予给他的吗?
    谢灵音目光太直白,一直盯着袋子看,叶阔连路都快走不好。
    本来孟副队把这事儿交给他办,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谢灵音又坦荡,弄得他更放不开。
    “藏什么?”谢灵音掌心向上挡住要放过来的盒饭,没滋没味的盖不住,他眉头微皱,“我不吃这个。”
    叶阔愣了下:“啊?”
    “那也是给我的吗?”谢灵音指指黑色小塑料袋,眼露笑意,“你们队长买的?”
    叶阔一下子局促起来,躲过谢灵音的手,对上他不满的眼睛,干笑:“是、算是吧。”
    谢灵音屈指轻敲,笑容温柔起来:“什么叫算是吧?”
    按陆茂予指示买来东西给他做实验,怎么不算是呢?
    脸皮薄的叶阔说不出口,迟疑数秒想解释两句,但谢灵音急不可耐,等不及叶阔墨迹,伸手抓住小袋子拽到手里。
    叶阔大抵不想说什么,东西脱手,赶紧端着盒饭站到旁边,仰头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塑料袋声悉悉索索一阵响。
    随后是长达数十秒的寂静。
    谢灵音捏着套套盒子,笑容凝固在唇角,指腹用力到发白,他闭了闭眼睛,看向恨不得缩在墙角当蘑菇的叶阔:“你说,这是陆茂予给我的?”
    语气里的危险犹如实质。
    叶阔咽了口口水,不敢点头也不敢吭声。
    谢灵音要笑不笑:“你出去,我要见他。”
    叶阔搂着盒饭马不停蹄就要拉开门跑路,身后传来谢灵音恢复平静的声音。
    “等等,告诉陆茂予,我要吃晚饭,不是你们食堂的。”
    “好、好,知道了。”
    叶阔落荒而逃,在逃出来没两步远的窗前看见打电话的陆茂予,他的视线在叶阔手上没动过的盒饭上扫了一圈,低声应着电话那边的人,没多大会挂断了。
    叶阔站着没动,等着他的有话要说。
    “这么快?”陆茂予明显更想问别的。
    叶阔突然懂事了,先举起盒饭:“吃不惯这个,他、他把我赶出来了。”
    陆茂予看起来并不惊讶:“有说什么吗?”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叶阔诡异品出他早料到这回事这结果的味道,老实回答:“他说要见你。”
    见陆茂予转身要走,叶阔不自觉跟上去两步,倒豆子似的急道:“他说想吃晚饭。”
    陆茂予点点头,掏出车钥匙,外面雨小了,方便骑车。
    漫长等待过后,又有人进了审讯室。
    闭着眼睛假寐的谢灵音鼻尖微动,熟悉鲜香味道飘过来,他倏然睁眼,眼前是一瓦罐撒着青葱和蛋花的白粥。
    递东西的人根本不在意他醒或者睡着,放好就撤,那只手宽大修长,指腹有薄茧,手背因体脂率过低缘故而爆出青筋,不难想到它用力充血的模样。
    谢灵音心跳乱几拍,追着那只手往上,对着陆茂予冷淡垂着的眼眸,他唇角勾了下。
    “口头感谢太没诚意,要不攒攒?”
    “新证物是一个你裹在手指用过的套。”
    谢灵音顺着他的视线看见搭在手边的小盒子,明白他那么做的用意,脸上笑意更浓。
    “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把和我有关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边吃边弄吧,赶时间。”
    此话一出,他俩目光不期然撞一起,几息后双双转过脸。
    陆茂予沉默着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拆盒子,忽视谢灵音欲言又止故意勾他的眼神,撕开口撑着,示意谢灵音放手指。
    这时候谢灵音倒是乖巧配合,左手双指并起撑入,然后支开,勾住那层橡胶皮质套。
    陆茂予用手表秒表计时,掀开瓦罐盖,里面搭着白瓷勺。
    谢灵音搅拌白粥,散散热气,仰头笑得很甜:“谢谢,要是陆队能直接喂我嘴里就更好了。”
    “我看你也不是很饿。”陆茂予说着要盖上盖子,被谢灵音小臂往前挡了下。
    “开个玩笑嘛。”谢灵音嘀咕,“脸越长越帅,性子越来越古板,无趣。”
    离这么近再听不见该是陆茂予耳朵有问题,吃着他买的东西还骂他:“也不用你天天对着我。”
    谢灵音动作微顿,声音冷下来:“是啊,我可没福气能天天对着这么帅的脸。”
    “哪能,是我站得不够高,没能入谢小少爷的眼。”陆茂予回了一句。
    “是我看不上你吗?”谢灵音气得把勺子往瓦罐里重重一放,瓷器相撞,叮当作响,“我就问你,是我自愿提分手的吗?”
    真要追溯往昔算旧账,那能翻出来的东西太多太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他俩当务之急不在私事,陆茂予冷静下来:“手怎么样了?”
    谢灵音也跟着转移话题,报复味道十足的把手怼到他眼前:“自己看。”
    时隔多年,谢灵音还是陆茂予见过最白的人,这就导致藏不住一点儿痕迹。
    雪白手背红痕斑斑点点,最严重是贴着套的地方,又红又肿,摘掉时他的指腹擦过,发热滚烫。
    非常典型的过敏症状。
    陆茂予把那套和一次性手套裹在一起丢进垃圾桶里,拿出手机拍照,废掉那条举证。
    失去指证的同时也获得一条佐证,确实有人陷害谢灵音。
    “明天能把我放出去了吗?”谢灵音问。
    陆茂予放下一管药膏:“你最好待在这里。”
    目前局里没回应网上质疑,倒不是没空,是胡局那边不让,牵扯到粉丝数量较大的偶像,不论措辞多严谨,都会有人挑刺。
    与其浪费时间解释,不如把精力花在调查案子上。
    水落石出的真相是最好的答案。
    现在粉丝也好,路人也罢,认定谢灵音是凶手,前秒大摇大摆出去,下秒网上开网.暴,极端粉丝会找过来手刃害死偶像的凶手。
    虽然谢小少爷家里有钱,能请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但百密一疏,总是危险的。
    谢灵音轻哼:“凭什么?”
    陆茂予回答:“就凭幕后主使心狠又狡猾。”
    “哦?”谢灵音低头喝粥,声音清晰,“多狡猾?”
    搭在审讯椅挨过实验的那只手红肿难堪,大抵陆茂予心理作用,过敏那片红隐有在手背蔓延开来的趋势,垂在裤缝旁的手微动。
    “唯恐你醉酒激.情杀人醒后逃逸,他做两手准备,一是匿名报警,二是网上联系营销号爆料,事后注销账号和号码,消失在茫茫人海。”
    “那监控呢?”
    “人为转角度,证件是假的,正在对照照片全国资料库筛选。”
    童鹏确实骗了笛经理,可留下的监控画面会协助他们查到他真名。
    再顺着他离开蓝色雅庭的准确时间,严格排查路口监控,一定能找到人。
    这是理想发展,但下午这场持续几小时的暴雨让陆茂予心存不祥,事情恐怕没那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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