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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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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2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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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迹就是在师灵衣出现的位置消失的。
    戚茜扶着伤口半拖着身体走过来,咦了声:“奇怪,这东西凭空消失啊?”
    楚弃厄扫了眼师灵衣,见对方端得一副正经样子,目视血迹,言之凿凿地道:“肯定是跳进溪里了,说不准这么多特图司里单单有个真的。”
    捂着伤口的戚茜茅塞顿开,立马往陆品前那边跑,一边跑一边龇牙咧嘴:“快找找机关啥的,我觉得肯定不简单。”
    于是蓝简开始在岩壁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到机关。
    在其余两人还在摸岩壁的时候,何羽桃盯着面前这支箭,
    他说:“三支箭都射出去了,而且也没说失败,那就意味着这箭也能循环利用吧?”
    陆品前啧了声,他一向只会解剖,冷不丁让他做推理题,有点难受。
    扭头就喊师灵衣支援,于是造就了三个人对着一支箭发呆,另外两个摸岩壁,溪里还有一堆特图司虎视眈眈的奇异场景。
    楚弃厄抬眼盯着上方那朵枯萎的海棠花,他又看向地上的血迹。
    这些血,不是一个成年男性受伤流下来的血,这些血,是足以让一个成年男性致命的血量。
    楚弃厄将目光投向了师灵衣身上。
    师灵衣站在那,歪头看何羽桃,“小锦鲤神,你什么想法。”
    何羽桃光搓手不说话,偏头瞅陆品前。
    陆品前出于谨慎,再三衡量后,对师灵衣说:“你觉得我们动了它,死的概率有多少。”
    某人笑而不语。
    大概是百分百吧。何羽桃砸吧砸吧嘴琢磨着,打了个寒颤。
    于是陆品前觉得还是赌一把,拿他这法医天才的手赌一赌死神会不会保佑他。
    刚伸手就被蓝简拦下来。
    斟酌字眼,蓝简说:“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
    “还是不了吧,你要不回头看一眼溪面?”
    戚茜回头看,溪面的特图司又近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特图司那双湛蓝色眼睛里有血迹。
    但是这个箭看起来很邪门,像在老虎嘴里拔牙一样邪门。
    “我认为还是得从长计议。”戚茜道。
    “没时间给你从长计议,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了,这里可没有法医做尸检。”陆品前说道。
    因为最后一个法医已经在死亡边缘了。
    “我的意思是——”
    “耶?”
    箭被何羽桃握在手里,他有点懵,捏着箭反复观看,“奇怪,这箭怎么一点磨损都没有啊?”
    陆品前:“!!”
    戚茜:“!!!”
    “死小孩!”陆品前头回觉得死神把枪架自己脖子上了,伸手就要去抢,“还原!快点给我还原!”
    何羽桃一手挡着陆品前,一手举高继续检查,他捏着箭头看了许久才在一处找到裂缝,而裂缝里仿佛刻了几个字。
    “有字哎。”
    楚弃厄抬眼,拿过箭来看。
    在缝隙之中,他清楚地看见了两个字。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何羽桃追着问。
    对方半句话都没说,只盯着溪面上不断靠近的特图司沉默着。
    蓝简见状,道:“我来看看吧。”
    何羽桃又将东西从楚弃厄手里拿过去。
    刚交到蓝简手里就见楚弃厄往溪面走去。
    “哎?!”何羽桃喊了一声,半点回复都没有。
    什么情况?看个字魔怔了?
    耳边忽而传来蓝简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念着缝隙里的字,:“救……我……”
    “啥?!”何羽桃真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叫救我?!救谁?不是,谁会把字刻在祭司箭上面啊,除非是祭司本人。
    师灵衣接过箭,自顾看了起来,而后把箭随手放在身上。
    何羽桃猛地缓过神,“我去!真就大爷千斤顶,老小子开眼了。这不会是特图司刻的吧?这里面真有特图司?!”
    话落,便听见一阵水声,何羽桃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楚弃厄猛地从水里钻出来,他游到溪中心去了。衣袍尽湿,泡在水里跟海棠花似的。
    楚弃厄游到中心点,绕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特图司,他单手撑上最中心的那具棺椁,青筋突出,皮肤上的水顺着纹路往下流,滴在棺椁里头那根蜡烛上。
    蜡烛摇曳两下后稳住身子,依旧燃烧蜡油。
    楚弃厄抬眼,看向那根蜡烛,沉默了两秒便把蜡烛拿起丢进了溪里。
    他讨厌在黑暗里见到这种微弱的光。
    “他这是……跟蜡烛生气了?”何羽桃有些迷茫,“他不喜欢人类吗?为什么要伤害一根蜡烛?”
    “也许,他比较心地善良。”陆品前评价。
    不是所有能打的人都喜欢对人类发火,比如楚弃厄。
    在其余五个人的注视下,楚弃厄坐在了棺椁里面,偏头看了眼最近的特图司,而后又垂眸盯棺椁盯了半天,最后,他躺下了。
    何羽桃:??
    戚茜:???
    戚茜捂着伤口就要跳起来喊,“不是,这人什么情况?他特意游到溪中间睡觉啊?他就这么讨厌人类???”
    “而且是棺材啊!那可是棺材!他宁愿睡棺材也不想和我们站在一起?!”何羽桃很伤心,抚着心口一副要晕倒的样子,“我们这么差劲吗?”
    “注意措辞,不是我们。”戚茜纠正,指着何羽桃,点头,“只有你。”
    何羽桃那个气啊,拳头都捏起来了,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就听见蓝简说话。
    蓝简说,“我觉得楚弃厄不会不管我们的。”
    这话引起了师灵衣的兴趣,师灵衣拖着声音长调哦了声,“详细说说。”
    “他帮我拿回身体了。”
    这话听了谁不想笑,大约四十多分钟前,是楚弃厄亲口对辛裴说,他可以帮辛裴占据蓝简身体。蓝简居然还觉得楚弃厄是好人,这傻孩子。
    何羽桃抿了抿想笑的嘴,他努力憋笑,对蓝简说:“四十三分钟零二十一秒前,他想杀了你。”
    蓝简沉默了。
    何羽桃又道:“而且,他已经杀了阿诺娜。”
    蓝简更加沉默。
    于是何羽桃继续补刀,指着师灵衣隐隐溢出血的伤口,“看,这就是他捅的。”
    师灵衣也点头,跟着说:“很坏,专挑我痛处刺。”
    “对啊,你说我们师兄人好都不要说阿哥人好,阿哥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蔫儿坏的。”
    “我听见了。”
    楚弃厄慢慢坐起,活像诈尸,他扭头看向师灵衣这一堆干站着不帮忙的畜生,头一回有了无语的神情。
    “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
    会被听到。
    何羽桃惊讶地捂住嘴,“原来你听得见啊。”
    楚弃厄:……
    他冷脸准备起身游回去揍人。
    所幸蓝简出声说话,阻止了一场战争的开端。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
    “其实,我在身体里被压制的时候是能感觉得到你们的,而且,我听见楚弃厄跟我说他可以帮我。”
    何羽桃回忆了一下先前楚弃厄对辛裴说的话,原来,他说的我可以帮你,是帮蓝简啊。对楚弃厄投去眼神,见他抱着胳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何羽桃不禁想起自己还质问楚弃厄来着……
    蓝简继续说:“原主灵魂重回身体,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钟的声音和濒死的气息。”
    “什么……意思?”何羽桃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烧干了也没想明白,他试着解释,“你的意思是说,阿哥故意拖延辛裴,让他听见那什么钟声?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是个机关啊。”
    “他知道。”蓝简说,“阿诺娜墓志铭上写了。”
    “神之沽恩,以血为介,献之魂骨,以钟为线。”蓝简说完,抬眼同楚弃厄对视,“你以前,是有娀的人。你听得见那钟声。”
    “什么钟声。”戚茜问。
    蓝简没再说话,定定望着楚弃厄。
    有娀的钟声,只有被血染红骨头的人才能听见。
    可蓝简依旧觉得迷惑,她研究有娀那么多年,看墓志铭时也有些勉强,但楚弃厄,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却仿佛对有娀十分熟悉,但又很是陌然。
    这个人,满身都是秘密。
    第13章
    楚弃厄坐在那里,不冷不淡,只靠在那,似乎没听他们讲话,但好似又在听。他闭着眼,静静坐着。
    等了小半分钟,溪面上的特图司突然动了。
    诡异得如同一个木偶娃娃一般行动,没有带动任何水痕,但她们偏偏动了,最前面的特图司还差一步就能到岸边,蓝简甚至能清晰看见她眼中的血往下流。
    咽了下口水,蓝简还是选择躲在戚茜旁边,而戚茜的身后早已被何羽桃占了位。
    此时戚茜就跟老母鸡护崽一样护着这两个胆小的人,她看向陆品前,与之对视一眼而后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刀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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