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个知青,他咋跟上面交代?
经过半天时间的调查询问,事情很快处理干净,林知青为情所困自杀跳河。
几块木板一敲一凑,当天就下葬埋在了后山。
村里人没少叹可惜的,长得多俊,这么不珍惜生命,说没就没了。
也有人骂她脑子犯轴,绣花枕头一个。
死者为大,说的人其实也在少数。
大多数村里人都怪知青点破事多,闹出人命,评不上先进生产队,又得少分钱粮。
骂男知青杨景峰的人最多,说他见死不救,心肠歹毒。
明知道林知青为他负气跳河,不管喜不喜欢都先把人稳住,拖过时间多开导一下不就没这回事了。
女知青的死给74年的冬天蒙上一层阴抑,热闹的赵家屯也添了一层愁云。
.....
赵盛这次回到家也就呆几天,等黄宥明把草药集合,他就得趁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再跑一趟南边。
没了林亦依,赵丽人确定这个世界和她看的那本书又重合了。
那以后的剧情是不是会按原书发展?
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变得面目全非。
天一天比一天冷,赵丽人每天都想主动跟黑煞神套近乎,但每次对上他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又忍不住往后退。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问他一句中午想吃啥。
人家理都没理她,直接转身就走。
几天后,赵盛一大早就离开了村里,到镇上跟黄宥明确定好草药的事又回了泽县钢铁厂。
考虑到下个月下雪以后就不方便去金鸡镇,赵盛跑南边长途前还要先跑半个月的金鸡镇拉原料。
他的日子像以前一样平静。
赵家屯却又闹出了事。
...
第628章 故事中的故事被抓
赵家屯凭空多出一个人其实也算不上多大的事。
顶多是野逃盲流又或者是寻亲找错地方的同志。
但这个人的出现却如一瓢泼入火炉的热油,直接窜破房顶炸上天。
人倒霉了喝奶茶都能把自己呛死。
林亦依下楼梯一脚踏空,跌了一跤直接到了乡下,摔在泥坑里,她还没弄清状况就被围上来的人给捆了。
面对几个直接就动手的村民,她没敢贸然开口,这种时候摸不清路数,少说话准没错。
最后过来的中年男人看清她的长相,神色大惊,什么话都不在说,赶紧冲边上的人打了个眼色,一个破麻袋就直接套在了林亦依头上。
林亦依想过直接大叫救命,可刚刚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土地,她能叫出个谁?
很大概率只会挨两巴掌。
“大壮,根生,把人押到我家院子里,其他人嘴巴都闭严实了,别在村里瞎嚷嚷。”
“村长,咱不说有什么用,押着走一路,还不是有人看见。”
村长赵铁牛厉声呵斥,“看见什么?大白天闹鬼?有人问起就说是女盲流子。
要让我听见别的风言风语,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根生和大壮对视一眼,没再吭声,只老实照做。
林亦依被押着走了一路,视线受阻又冷得浑身哆嗦,凹凸不平的泥地,走起来也是磕磕绊绊。
刚刚听到的村长,盲流,她一时半会也猜不出什么名堂。
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除了害怕恐慌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不真实感。
前两天才掉了一次喷泉池,今天怎么摔一跤就换了地方?
上一秒她还在初秋季节的教学楼,下一秒就到了冬天乡下农田。
情况诡异又实在让人摸不着方向。
林亦依强行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刚那几个男人的特征,长得黑黄熟,衣服也是破旧还带补丁。
看长相不太像坏人,但土布棉袄又十分有年代感。
她这是到了哪?
突然冒出来的人被关到村长家的空房,知道消息的人其实并不多。
因为村里今年的农活已经全部干完。
除了想多挣工分,在外面挖沟渠的男人,大多数村民都在家里猫冬。
...
堂屋里。
村长赵铁牛和赵支书神色复杂地密谈。
月初村里才死了个林知青,资料也早就报了上去。
现在突然又来一个跟林知青长得一模一样的怪异女同志。
莫不是闹鬼不成?
下葬的时候,棺材是钉死的,装棺材前也确定了好几次,的确是没气了,身子都僵了,不可能还活着。
现在可不信搞什么封建迷信。
费了老大劲才勉强保住的先进生产队可不能因为这事彻底白瞎。
最后两人得出的结果就是直接连夜把人交送到镇上看守所。
是人是鬼,有什么问题都是看守所的事,再有麻烦也找不到他们头上。
……
最大恐惧来源于未知,林亦依被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一张热着的炕,还有就是麻绳另一端捆着的炕柜。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本来还想靠着有人进来跟她说话打听消息。
现在也彻底行不通。
因为压根就没人来跟她说话。
林亦依尝试着解开绳子跑出去,可尝试了好几个小时,急得满头大汗,打死结的麻绳根本就解不开。
窗外的天暗了下来,扑簌簌地还飘起了雪花。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
进来的还是下午的两人,端了个破碗喂到她嘴边,林亦依哪里敢喝,不是什么迷药吧?
大壮唬着张脸,把碗端开了些,“这是放凉的开水,你现在不喝,到了地方你想喝都没有。”
听他开口说话,林亦依才敢大胆问,“大哥,你们捆着我做什么?这是哪啊?”
大壮和根生进屋前都被村长叮嘱过,对于她的问话只当没听见。
“不喝,那就走吧。”根生望了望天,雪越下越大,还是早去早回的好。
“去哪?”林亦依着急忙慌连忙又问,“这么晚你们要带我去哪?”
……
可惜无论她问多少次,两人都没回答她的话,只给她裹了层化肥袋拼接的塑料,像垃圾袋一样的一围就当是遮风雪的工具。
外面那么冷,她穿的是秋装,出去还不得冷死,林亦依不吃眼前亏,刚刚不喝的温开水也赶紧喝了。
夜行一路,两人打火把,两人一左一右地掣着她,走了差不多一小时到了有二层小楼的地方。
说是进城又不像,应该是什么乡镇。
不是送她去荒山野岭就好,到人多的地方说清楚就没事了。
林亦依的想法还是有些单纯,但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也毫无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两遍情况一交接,签字摁手印,赵铁牛就带着三人赶回了村里。
黑沉沉的天因为下大的雪变成银白色,风一刮,吹得人脸生疼。
审讯室内。
不怕辛苦的两名同志又开展了一轮加班审问。
“姓名,年龄,哪里人?”
林亦依没敢轻易开口,甚至想装哑巴,当前情况很不妙,整个环境都不像是她原来的世界。
老旧的穿着,陈旧落后的室内陈设,同志来,同志去。
最显著的是墙上的大红字体语录!
摔一跤能重新回去吗?林亦依第n次这样问自己,路上也付出过行动,但每次都被两人架住了。
审讯人又催促了一遍。
“姓名,年龄,哪里人?”
林亦依一脸害怕,哆嗦着双腿,瑟缩不已,“…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进到这里面的人十个有八个都这样讲,同志,你是挨饿受冻几天再老实交代,还是现在配合调查?”
“……”完了,套路被人先用了。
林亦依把双手坐在屁股下取暖,心里直骂人,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可怜样,企图博些同情。
她想要拖延时间,可脑子里思绪乱转,又冷又饿根本就想不出应对方法,她如果开口问几几年?
又或者别的什么,会是什么结果?
“女同志,你只要配合回答几个问题,问清楚以后我们就可以送你回去,这么晚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她的确没吃饭,也饿了。
林亦依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气氛有些静默,她还是闭紧了嘴,只偷摸打量对面的一男一女,想从他们身上发现些逃出生天的可能。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配合还是不配合?”
审讯女同志失去耐性,拖下去什么都问不出来,总不能陪着干熬一宿。
“小陈。”她叫了一声同事,拿起记录册就起身往外走。
两人离开,不等林亦依松口气就被后进来的男人押着关进了一间破屋子。
屋内没有灯,臭烘烘的,因为是下雪夜,还是能看清屋内有其他人。
谁也不清楚谁,谁都没说话。
更新于 2025-07-27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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