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丝毫鬼影。
    这次的鬼到底是可以隐藏身形还是根本就没有实体？
    沈别枝的手又一次被抓住了，看不见的手带着她的手，拿出兜里的铅笔，在笔记本上又写了一行字。
    ‘你可以写字和我交流。’
    不等她自己写，鬼就自顾自地写起来。
    ‘你喜欢什么颜色’
    ‘你对另一半的要求是什么’
    ‘你对鬼的看法是什么’
    ‘你会接受鬼吗’
    ‘你怎么不回答’
    ········
    沈别枝已经手酸，但鬼的力气很大，她冷着脸看着鬼自写自话。
    过了许久，鬼才发现，人类冷着脸，而它没有给人类写字的机会。
    它无形的身体都瑟缩了一下。
    缓缓地带着小心翼翼，在纸上最后写下了一句。
    ‘我错了，你别生气。’
    沈别枝手上的力道终于消失，但那双手并没有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她呼出一口气。
    既然看起来像个恋爱脑，她就有办法了。
    ‘你是没有实体吗？’
    鬼本来迫不及待抓住她的手要写回答，却突然顿住。
    半晌才写下。
    ‘你会嫌弃我吗’
    沈别枝平静写下‘不会’。
    她不会真正和鬼在一起，而且电影结束她就回到电影院了。
    即使有机会在现实世界遇见，概率也小得可以忽略。
    ‘考满分会死吗？’
    ‘我不会告诉你。’
    ‘你能随意杀人吗？’
    ‘不能（委屈脸）’
    沈别枝忽略鬼的委屈表情包，继续套话。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ac，ac是必死选项。’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鬼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鬼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写道：‘我不敢说，万一你不理我。’
    ‘我不会。’
    ‘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我想你陪着我。’
    陪着它？
    ‘让我死就是陪着你？’
    ‘对啊，等你变成鬼，就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可以一起在游戏里杀人。’
    沈别枝心里呵呵了一声。
    她明白了。
    这个电影里的鬼不可信，因为它的目的是让她死。
    ‘我不想死，你能放过我吗？’
    这次鬼过了很久才写。
    ‘除了这个，我都答应你’
    不出意料，她继续写。
    ‘那你能告诉我，后天考试的正确答案是什么吗？’
    ‘呜，这个也不可以。’
    沈别枝面无表情地把本子和笔放回口袋。
    她已经了解到想知道的，现在她需要休息。
    鬼不会随意杀人，只能在游戏里杀人，也就是说，除了课堂和考试之外是安全的。
    见人类不和它说话了。
    鬼委屈巴巴地摇了摇她的手。
    沈别枝无动于衷。
    它又带着沈别枝去摸口袋里的本子。
    沈别枝虽然没反抗，但她连眼睛都不睁开。
    鬼好不容易和喜欢的人类说话，这才没一会，怎么愿意放弃。
    但它也不敢强迫人类，只能不停地做小动作，有时候碰碰她的头发，有时候动动她的脖子，反正就是不想她睡过去。
    沈别枝第四次被碰醒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她拿出本子，飞快地在上面写下一行字，随便扔到被子上。
    鬼兴高采烈地拿起看。
    ‘你写字太丑，我不想和你对话了，少烦我。’
    鬼伤心极了。
    它竟然被最喜欢的人类嫌弃。
    可即使被嫌弃，它还是好喜欢她。
    好半天，鬼都没有来打扰她，就在沈别枝以为鬼终于放弃的时候，鬼把本子和笔默默地放回了她的口袋。
    第82章 午夜课堂9
    阳光照进屋子，沈别枝睁开眼睛，却被吓了一跳。
    苗伦放大的脸，就在她头顶。
    他蹲在她地铺旁边，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定了定心神，才问道：
    “你干什么。”
    苗伦认真道：“我保护、你。”
    他的中文说得奇奇怪怪，但勉强能听懂。
    沈别枝扶额。
    “现在不是危险的时候，你可以不用看得这么······紧。”
    她坐起看了眼四周，周璇和刘思琪已经不见了。
    “她们都不在？”
    “我进来、她们就走了，去找赵。”
    去找赵彦辰了？
    刘思琪一直有意无意讨好赵彦辰，可周璇怎么也去了。
    沈别枝没有告诉周璇她们，电影票很可能就是赵彦辰拿到现实世界的，为了不必要的内讧。
    “好了，我要起床洗漱，你不要跟着，如果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就去买点早餐吧。”
    苗伦点头离开了。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了。
    昨晚上鬼缠着她太久，严重睡眠不足，就算睡到现在也还是很困。
    沈别枝拿出本子，上面的字还在，昨晚发生的确实是真的。
    她试探着在本子上写了句话。
    ‘你还在吗？’
    过了许久也没有回应。
    看来鬼不在。
    沈别枝松了口气，进了卫生间。
    她先是把写过的地方撕了，冲到马桶里。
    如果被看见本子，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希望在电影里招鬼喜欢的事情被发现。
    沈别枝洗漱完走出去，桌子上已经摆了许多食物。
    小笼包、油条豆浆、肉包子、牛舌饼、春卷······
    苗伦指着桌子上的食物。
    “吃。”
    沈别枝又一次吃惊：“你也太快了，是飞着去的吗？”
    苗伦正经道：“不是。”
    沈别枝坐下，给苗伦递了双筷子：“你也吃。”
    她确实饿了，已经一大早了。
    两人沉默地干饭。
    沈别枝吃完了小笼包子，抬头才发现其他的东西已经被吃完了。
    苗伦也太能吃了。
    沈别枝默默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你是不是、没吃饱？”
    “吃饱了，再喝杯豆浆就饱了。”
    他拿起最后一杯豆浆，几口喝完。
    “沈别枝你终于醒了。”
    周璇快速走过来，凑到她耳边悄悄道：“今天刘思琪一大早就去了赵彦辰的房间，我为了防止她们的阴谋也跟着去了。”
    说着，她再次压低了声音。
    “赵彦辰在给刘思琪传教，其实更像是洗脑，我感觉刘思琪现在完全听赵彦辰的。”
    沈别枝皱了皱眉。
    刘思琪扮演的角色可不普通，她是孙老师的女儿，这个身份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了。
    显然，赵彦辰也是看重这一点，才对刘思琪花了这么多心思。
    算了，她和刘思琪以前就不太处得来，强行拉关系只会觉得违和。
    “白天是重要的剧情空白期，我找赵彦辰说个事。”
    沈别枝敲响赵彦辰的门。
    “是谁？”
    “沈别枝。”
    赵彦辰很快就来了，他打开门道：“请进。”
    沈别枝走进去，苗伦在她身后。
    “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赵彦辰身后是刘思琪，看起来两人很亲密，刘思琪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思琪，你先出去一下。”
    “我想说的事情和刘思琪有关，不用出去。”
    “我希望和补课老师尝试沟通，你的身份是补课老师的女儿，给补课老师发消息最合适不过了。”
    刘思琪一听，拼命摇头。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送死，明明是鬼，什么老师，说不定早就死了！”
    沈别枝看向赵彦辰。
    赵彦辰冲她微不可察地点了头，拉着刘思琪去了另一边，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
    很快，刘思琪答应了。
    沈别枝挑了挑眉，赵彦辰控制刘思琪，也不全是坏处。
    刘思琪拿出手机，打开和补课老师的对话框。
    “该·····写什么。”
    “问他的住址，然后问他今晚能不能别上课。”
    刘思琪打了两个字，干脆把手机扔给她。
    “要不你来，我还是害怕。”
    沈别枝接过手机。
    ‘爸爸我身体不舒服，头疼脑热，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还有今天晚上我不想上课，你能不能也不上课，晚上上课太累了，爸爸你好好休息一天。’
    点击发送。
    ‘能不能来看我’就能知道孙老师距离这里的远近，‘今晚不上课’是试探。
    既然上课是灵异演员的红线剧情，不能反抗，那么老师主动不上课那就不是他们违背剧情了。
    沈别枝把手机递回去。
    刘思琪瞪大眼睛，手都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