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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风球[先婚后爱]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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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7-16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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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和厨
    房是一体式的,格局宽敞而明亮,令人觉得清爽。一方长四米的蓝翡翠奢石岛台矗立在中央,顶上悬挂一盏设计感很强的吊灯,那灯光偏冷,照得大理石的纹面波光粼粼,泛出如孔雀翎的幽光。
    庄少洲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笔挺的西装裤换成略微宽松的休闲长裤,身上还是穿着衬衫,阔版型,被他一身肌肉撑得非常养眼。
    但凡换个瘦些细些弱些的男人,穿这种落肩版型的衬衫,都会让人觉得空荡荡,人像是在衬衫里面打转。
    珐琅锅里炖着浓鲜的番茄牛肉汤,味道散开,陈薇奇本来不饿,被这香味勾出了馋虫。庄少洲在洗蔬菜,衬衫袖口挽起来,水花飞溅在他精壮的手臂上,洗好的羽衣蓝甘和紫甘蓝放在砧板上,切成小段,做沙拉用。
    陈薇奇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厨房里那道高大的身影在忙碌,他连做饭也很优雅,井井有条。
    而且,他真的会做饭。没有厨师在一旁指导。
    陈薇奇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一幕——明亮整齐的厨房,会做饭的丈夫,等待一顿美味的妻子。若是宝宝也来了,一定会在这里欢快地摇着尾巴跑来跑去。
    这是她曾幻想过的有关家的场景之一。这样的场景,居然是庄少洲给她的。
    “愣什么,过来帮忙。”庄少洲回头就看见陈薇奇站在那里发呆,一张白净的脸被照出晶莹的光泽。
    陈薇奇哦了一声,走到岛台前,“帮什么。”
    庄少洲指了指整齐摆放在架子上的各种酱料瓶,来自全世界各地的牌子,风味应有尽有,“你选喜欢的口味,倒几碟出来。”
    陈薇奇感觉自己被庄少洲当成了弱智,但还是乖乖去选了一瓶地中海风味的低脂菠菜奶酪酱,一瓶油醋汁。
    几分钟后,庄少洲端来两碗面,葱花切末放在小碟子里,不知道她吃不吃,所以没提前放进去。一份鲜虾蔬菜沙拉,还有一块烤牛舌。
    “喝点酒?”庄少洲问她。
    陈薇奇想了想,点头。
    庄少洲笑,脱下围裙,放在一边,去了酒窖,折返回来时,手里拿一瓶霞多丽,两支水晶高脚杯。
    “怕你喝醉,这个味道浅。”
    陈薇奇:“我酒量很好。”
    “嗯。”庄少洲低低嗯了声,唇边挂着笑意,他只顾去开酒,都懒得说她那点酒量,也叫好?
    气氛温柔沉静,望向落地窗外,清浅的月色照亮了这一片山。
    陈薇奇吃着庄少洲煮的面,只觉得好好味,让她浑身都暖洋洋的。做过爱,泡了澡,又吃到一碗鲜美清淡的面,这种感觉太满足,像是从身到心都得到了抚慰。
    “好吃?”庄少洲笑着看她喝了一勺汤,吹气的样子像小狗。
    陈薇奇不愿夸他,让他得意,只说:“还可以。”
    庄少洲挑眉,不拆穿她的谎言。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对坐着,分享从同一个锅里煮出来的面。
    像极了一对夫妻。
    他们本就是夫妻。
    庄少洲吃到一半,忽然说:“tanya,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陈薇奇咽下一块番茄,抬眸看他:“嗯?”
    “我们结婚了,夫妻应该住在一起,不是吗?”
    第37章 所谓命运 搬去他的房子
    真正的夫妻的确应该住在一起,同桌而食,同枕而眠,要交融,也要交心。
    而不是像她的父母,人前恩爱和睦,人后分居两地。陈薇奇每次看见父母在公众面前手挽手恩爱的模样,都有种深深的无力,也觉得很滑稽,她时常会想,她的演技是不是承袭了这个家族的传统。
    她的手机里有一个单独的相册,用来存放童年时他们一家人出去度假的照片。
    大溪地的海比港岛的海更蓝,波拉波拉岛宛如避世的天堂,她喜欢那里,所以每年暑假父母都会带她过去度假。有一次她在浅滩边游泳,一群柠檬鲨擦着她的小腿悠悠游过,她吓得腿软,不敢动,二哥坐在沙滩边放声大笑,大哥不会笑她,但会拿手机拍下她的窘迫。
    过去很多年了,这张照片还在她手机里留着。
    陈薇奇其实很羡慕易思龄。
    在父母婚姻不幸福的家庭中长大的小孩,往往和拥有幸福家庭的小孩不一样,他们的内心会更敏感,更脆弱,也会更坚强。她不愿重演父母的悲剧,所以她执着于追寻一种绝对美好且绝对忠诚的婚姻,若是无法实现,那她会独自生活,保持漂亮,保持富有,保持健康,保持自由,保持快乐。
    在她决定答应这场联姻后,她就知道自己还是被命运玩弄了,她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在monblue餐厅,忍着耻辱,对第一次见面的庄少洲说出的那番论调。
    她其实没有对这场婚姻抱过希望,因为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她只是像接受命运一样接受这场婚姻。
    可她不知道,一颗不被期望的子弹,敷衍射出的子弹,也能击中红心,这才叫做命运。
    陈薇奇吃着面,没有说话,庄少洲并不催促,他不想得到一个失真的答案。
    她不肯,勉强没有意思。
    “搬到这里吗?还是搬去你爸妈为我们选的那套房子。”陈薇奇夹了一块虾肉,沾上油醋汁,咬了一小口。
    庄少洲深深看她一眼,“你喜欢哪里我们就住哪里。”
    陈薇奇低低嗯了一声,“我这周末过去看看。”
    “那这两天呢?你住哪。”庄少洲漫不经心地问。
    陈薇奇忽然想笑,筷子翻动着碗里浸满了汤汁的面条,她轻松反问回去:“你觉得我该住哪?陈公馆?瑰丽的公寓?”
    庄少洲切牛舌的动作一顿,若是这个时候想把她拖过来吻她,会不会太不合时宜了?
    其实他更想换一种方式,一边把东西喂给她一边把这碗面喂给她,这样她上面也饱,下面也饱,就不会分出心思来开他的玩笑。
    庄少洲无声勾了下唇,为自己特别不做人的想法。陈薇奇知道了,也许又会骂他。
    他将一片烤得外酥里嫩的牛舌放进陈薇奇跟前的碟子,看着她湿润娇媚的眼,气息平稳,很绅士地说:“我觉得陈小姐应该住在你老公的床上,或者住在你老公的身上。”
    “……………”
    她脸颊浮着的淡粉色,分不清是因为这句下流话还是因为霞多丽,还是因为他本身。
    他这种男人,天生就招人,一本正经地坐在那,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其实也足够让女人脸红了。
    “你再说流氓话,我就算住这里,你也别想睡我床上。”陈薇奇淡淡地瞥他一眼,优雅地叉过那片牛舌,吃掉了。
    庄少洲微妙地笑了笑。
    明明是他的床,怎么就变成她的了。等她再多住几天,他的鱼缸都要变成她的,而她的狗还是她的。
    陈薇奇低头专心吃面,不再和他多话,今夜氛围温柔,她很享受。
    她喜欢住在这里,比住在陈公馆放松,也比住在她那像危楼高阁的空中公寓更生动。
    ……
    陈薇奇隔天就抽出午休的时间去浅水湾看房子。
    按照庄少洲给的地址,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一路绕着海湾疾驰,越往山上驶,陈薇奇越觉得不对劲,直至经过一栋宏伟的白色建筑群,她猛点刹车,在心里骂了一句要命。
    易思龄的家!有没搞错,她公公婆婆给她选的婚房在易公馆边上!
    一想到易思龄能眺望到她家的卧室,她就连参观的心思都歇了。
    与二十四小时都要精致到头发丝的易思龄不同,陈薇奇在家很少化妆,也不会打扮得过分浮夸,适度且慵懒随意就好,万一哪天她在附近遛狗时顶着素颜,穿着运动装,碰见了全副武装,穿高定,戴高珠,踩恨天高的易思龄,她岂不是被艳压得彻彻底底?
    不止,万一万一她和庄少洲亲密时没有拉窗帘,或者他们在花园里接一场吻,或者庄少洲
    使坏逗她,被刚好在家的易思龄看见或者拍到,那她这辈子不就抬不起头了?
    陈薇奇已经在心里做出了选择,毫不犹豫。
    她绝对不能住在三公里以内有易思龄出没的地方。
    可房子毕竟是黎雅柔亲自挑选的,是长辈一番心意,就算不住这里,陈薇奇也要做出认真参观的态度。
    于是那台阿斯顿马丁飞快从易公馆门口滑过,像从海湾吹来的一抹雾气,快到刚起床,在露台上撑懒腰的易思龄眨了下眼睛,就找不见了,她甚至没看清。
    “嗯……”易思龄含糊哝着,“怎么有点像陈薇奇的哑巴车。”
    全世界也只有陈薇奇会刻意把超跑的声浪改小,若不是怕路人被一台悄无声息的幽灵超跑吓到,她甚至想装消音器。
    别墅里,黎雅柔派来的秘书早已恭候多时,她领着陈薇奇把整栋房子大致转了一圈,介绍着布局和结构。内部装潢出自意大利的著名室内设计师loren的手笔,摩登时尚的灰咖配色,考究的细节又不失优雅。
    陈薇奇只能望洋兴叹。
    庄少洲的电话来得很凑巧,问她房子参观得怎么样了。
    陈薇奇:“我们还是住在你那里吧,懒得折腾了,不然你还要搬一次。”
    庄少洲刚开完一场董事局月度大会,周旋于各方股东间是一桩耗神的苦差,他正点着一根雪茄,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听筒里传来新婚妻子这样一番温柔又体贴的言语,心里一时熨帖,又觉得不真实。
    陈薇奇可不是会为谁着想的人。
    她若是真看上了浅水湾那栋房子,她会心疼他搬家麻烦?
    庄少洲沉沉抽了一口,吐出来,“你看不上那里,还是?”
    陈薇奇也不想和他打哑谜,直接摊牌:“庄少洲,黎阿姨把房子选在浅水湾27号,你知道邻居是谁吗?”
    庄少洲蹙眉:“……阿珺?”
    郑启珺住在浅水湾29号。
    陈薇奇:“是易思龄……拜托,我怎么可能和易思龄当邻居,这不是要我命吗!”
    她说这句话时用了很夸张的语调,像个小朋友在抱怨,庄少洲都能想象出她眼角眉梢流露着一丝娇气,他捏紧指尖的雪茄,对于没有陪陈薇奇一起看房子而心生遗憾。
    她的目光很难得,她的撒娇更难得。
    就是那次在车上,她也要被擀到话都说不出来时才会撒娇地吻他的肩膀,牙齿打哆嗦,示意他轻些。
    庄少洲眼底的欲念被阳光点亮,他居然大白天在办公室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自嘲地笑了声,深挺的眉宇间不知不觉沁上一股温柔,他忽略着稍有苏醒迹象的同伙,漫不经心与陈薇奇开玩笑:“我都要不了你的命,易思龄有这么大本事吗?”
    这句话其实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庄少洲顺着陈薇奇的话随口一接,可落在陈薇奇耳中就不尽然了。
    陈薇奇最近刚经历这种事,正是尝到了滋味又没有吃够的状态,上瘾,也上头,那种感觉丝丝绕绕缠着她,让她这两天老是要分神想到这些事,脑子里不免带点废料,庄少洲不说什么,她都能联想,何况他还开不正经的玩笑,用那种懒慢的语气。
    一旁黎雅柔派来的秘书还在等她指使,她淡定转身,走到无人处,压低声音:“庄少洲,你再随时随地耍流氓我真会要你的命。”
    庄少洲怔了下,笑出声来,“我怎么耍流氓了?陈薇奇,你最近思想会不会有点………”
    陈薇奇下意识提了些呼吸,敏感的耳廓被他勾人的嗓音扫过,像被他含吮在唇舌中,“太色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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